無言的到來對廣陽城而來,無疑是福音。
才歇了一會兒腳,他就被謝天承拉到莊稼地去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回來不來。
「公主,這人來得也太是時候了。」司晨感嘆道,從信鴿飛回皇城才過幾天啊?人竟然就到了,雖然有千里馬,但是這速度依舊令人咋舌。
「這不是很好嗎?」。挽歌微微一笑,「能盡快動手,不管對誰都是好事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啦……司晨見挽歌心情這麼好,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挽歌現在心情好對他而言,也是見好事,總比愁眉苦臉好,不是?
「咦?公主?你這是要干什麼?」司晨見挽歌理了理衣襟,就要往外走,趕忙問道。
「難得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逛逛也太說不了吧?」
「那我跟你一起出去。」司晨說著,就跟了上去。
他們剛走到大門前,就與正要出門的寧遠行撞了個正著,司晨嘴一抽,這算是冤家路窄嗎?
「微臣見過公主。」寧遠行點頭行禮。
挽歌連正眼都沒有給寧遠行,輕笑一聲,「丞相這是要出門?怎麼沒見到小瑾姑娘?」
這兩人不都是連體嬰了嗎?竟然能看到他們兩個分開行動,還真是稀奇呢。
寧遠行忽略掉挽歌話中的惡意,淡淡道︰「小瑾今早上就離開了。」
「誒?」挽歌一愣,難怪今早上這麼清淨。不過,昨天才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怎麼今天就走了?是怕她心懷不滿,從中報復嗎?
挽歌想著,絕對以寧遠行護短的性格極有可能,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堵,悶得慌。
挽歌愣著一張臉,淡淡道︰「丞相這是什麼意思?是害怕孤會心有不滿,從中報復嗎?」。
「豈敢?是小瑾已經找到家人。今天早上就隨著家人離開了。」寧遠行睜眼說瞎話。
挽歌自然不會。她已經篤定,寧遠行就是怕她報復,所以才把小瑾藏起來了。
「算了,這件事與孤無關。」說著。挽歌就帶著司晨司暮要離開。
她剛走了一步。寧遠行的聲音就從背後響起。「公主,臣听說,今日奇人府的人到了?」
「是又怎麼樣?」挽歌挑眉。「憑無言的能力,一定能找到救廣陽城的法子,謝天承也不會被調往別地,你就等著看吧。」
「那個人,真的是無言嗎?」。寧遠行看著挽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挽歌聞言,眉頭一皺,這個人又想拿她奇人府的人開刀嗎?「丞相這是什麼意思?」
「公主是何時命人來廣陽城的?」寧遠行直奔主題,問道。
「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系?」挽歌的眉頭皺得更緊,「警告你,不要打我奇人府的注意。」
「回答我,公主是什麼時候傳信到皇城的?」寧遠行的面色有些凝重,語氣也加重幾分。
挽歌被寧遠行那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我什麼時候傳信的你管得著嗎?寧遠行,你就這麼看不慣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嗎?」。
「我只是在擔心你。」寧遠行見挽歌情緒激動,遲疑了一下,道︰「那個無言來的時機太巧了,你應該一些,不要走了季曄的……」
「我的事情需要你來關心嗎?」。挽歌不等寧遠行說完話,直接將其打斷,寧遠行一愣,就看到挽歌憤憤然地瞪著他,「對方是不是無言,我比你清楚!」
說著,挽歌就直接跑了出去,司晨跟司暮趕忙追上去,大門口,只剩下寧遠行一行人。
在一旁的流年咂咂嘴巴,道︰「這個甄寧公主還是真是不識好人心,大人明明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寧遠行略顯冰冷的視線給擋了回去,他咽了咽唾沫,低下頭。
「大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上路了。」江池瞥了流年一眼,這個沒有眼力勁兒的家伙,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他都不知道斟酌一下嗎?
能說公主壞話的人,只有大人而已,其他人要是敢說,就等著被收拾吧!
挽歌出了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憤怒的情緒冷靜下來,她一想到寧遠行,就控制不住想要生氣,那個人就恨不得把她身邊的都懷疑一遍嗎?
他以為就只有他是好人嗎?可在她眼中,真正的惡人就是他了!
「公主,我們現在要去哪兒?」挽歌因為心思都被另一件事給牽引了,就悶著頭一個勁兒的往前走,司晨怕她會救這樣直接走出城了,便出聲問了句。
「嗯?我們去找謝大人吧。」挽歌也想知道無言在田地里是怎麼做的。
「額……」司晨有些汗顏,他斟酌了一下,道︰「那個,公主,你是要去找謝大人?」
「嗯,怎麼了?」不僅是司晨,連司暮臉色都怪怪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是不是謝大人出了什麼事啊?」
「欸?」你怎麼會這麼想?司晨有些跟不上挽歌的腦回路,他搖頭道︰「這個,倒不是,只是……如果要找謝大人的話,我們方向走反了。」
「……」挽歌眨了眨眼,好像還沒有听明白似的,司晨于是又好心解釋道︰「如果沒猜錯的話,謝大人現在已經在城南,我們的方向完全反了。」
「……」挽歌繼續沉默,良久,她才調轉方向,急沖沖地往反方向走去,她低下頭,火燒**一般,沖在前面,道︰「快走吧,要不然時間就晚了。」
司晨跟司暮對視一眼,有些無奈,一遇上丞相的事情,公主就愛犯迷糊。
三人剛往回走,就遇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寧遠行,挽歌一見,又是火藥味十足,她停下來,不悅道︰「丞相,怎麼在哪兒都能遇上你?」你真的不是跟蹤狂嗎?!
寧遠行還有些詫異又遇上挽歌了,他勾唇一笑,臉上的笑容淺淺的,配上今日的太陽,就如天神一般,她說道︰「這大概是緣分吧,否則怎麼會這麼快遇上公主呢?」
緣你個頭啊!挽歌心里吐槽,她瞪了寧遠行一眼,道︰「總之,別讓我遇到你第三次。」
說完,就直接從他身邊掠過,快速離開。
等她離開不久,流年就笑了出來,「噗!剛才公主是想去找謝大人吧?方向都弄反了。」
寧遠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很好笑嗎?」。
流年臉上的笑容一僵,他一點一點將腦袋低下去,道︰「不……不好笑……」
江池在一旁暗笑不已,真是個不長記性的家伙呢。
謝天承此刻正跟無言巡視廣陽城周邊的田地,因為干旱的原因,地里的蔬菜瓜果之內的東西全部都干死了,現在雜草叢生,都不知道該如何放腳。
「先生,您看,這邊,還是那邊的土地,都已經干裂了。」謝天承每次看到這片土地,都會覺得心酸,若不是因為他,現在這片土地上應該都種滿了莊稼才對。
無言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空白的小冊子,抽出里面的炭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等寫好了以後,無言將小冊子擺在謝天承面前,「帶我去看沒有干裂的土壤。」
謝天承看了一眼,連連點頭,「好,這邊請,這邊請。」
廣陽城是個神奇的地方,為何神奇?因為這里不管種什麼,都不會有一個好收成。
這塊土地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永久的貧瘠下去,即使是最肥沃的土壤,與別地的想必,也差了不少,所以這個地方能富庶才是怪事。
謝天承愁眉苦臉,能想的辦法他都想盡了,可就是沒用,到最後,他也心灰意冷了。
如今,奇人府里最擅長這方面的人才來了,他好像看到了一點希望的曙光。
無言蹲在田地面前,捻起一撮土,在手中捏了捏,又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再起來,又開始在自己的小冊子上寫寫畫畫起來。
謝天承見狀,還以為對方是有辦法了,無比欣喜,他心中狂跳,期待著對方,誰知,無言只是在小冊子上面寫著,「回去再說。」
謝天承一眼,心涼了半截,他有些擔憂地問道︰「先生,這件事是不是很棘手?」
無言搖搖頭,謝天承瞧了,又問道︰「那是有解決辦法了?」誰知,無言又搖了搖頭。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既不是沒辦法,又不是有辦法,該不會是在耍他吧?
不,不會的,奇人府的人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肯定不會耍他的,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謝天承現在無比糾結。
從離開謝府到現在,只了一個多時辰,又要回去,與以往早出晚歸的形成鮮明對比,謝天承都有些不習慣了。
他們正往回走,就看到了往這邊過來的挽歌。
「啊,公主。」謝天承對挽歌行了個禮。
挽歌擺擺手,然後看著無言,道︰「怎麼樣?又解決辦法了嗎?」。
無言又把剛才給謝天承寫的話給挽歌看了一遍,「回去再說?」
挽歌看了這幾個字,發出與謝天承相同的疑問,「這件事很棘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