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見狀,只是沖著司晨冷笑了一聲,這人對他的態度一向惡劣,他都不痛不癢了。
司晨也注意到洛延川沖他冷笑了一下,心中不悅,不甘示弱的瞪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激烈的交織在一起, 里啪啦的,都快閃出火花了。
挽歌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她皺了下眉,偏過腦袋對還在與洛延川互瞪的司晨道︰「司晨,你能不能消停點,不要因為無言不能說話又脾氣好,就欺負他。」
司晨的臉色頓時好看極了,想說,又被一邊的司暮瞪了一眼,只能作罷。
「無言,你不要跟他計較,他是無心的。」挽歌對洛延川道。
洛延川繼續露出無害的微笑來,雖然心里已經樂開花了,司晨也只能看著牙癢癢。
幾人出了謝府,果然街上有很多人,都在往主街趕去,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
因為路上的行人特別多,又急著趕路,難免有些磕磕踫踫的,司晨跟司暮走在挽歌左右兩邊,警惕地看著路上的行人,挽歌被兩人夾著,本來天氣就很熱了,被他們這麼一鬧突然感覺更熱了,忍了忍,沒忍住,無奈問道︰「真的有必要這麼全副武裝嗎?」。
「以防萬一,小心點總是好的。」司暮一邊看著四周的動向,一邊對挽歌說道。
挽歌倒是沒事有什麼自覺,即使被刺殺了再多次,似乎都很難讓她漲教訓就是了。
到了主街道。人就更多了,基本上是人擠人,在正道上,商隊正在緩緩前行,在商隊兩側,是衣著鮮艷,蒙著薄紗的舞女,手上挎著一個精美的竹籃子,里面是一些瓜果零嘴,還有一些細碎的銀兩銅錢。一邊走一邊灑。小孩兒們就跟著一邊走,一邊撿。
雖然還沒有靠近,挽歌已經能夠感受到群眾的熱情了,不由得感嘆了一聲。「果然很熱鬧啊~話說回來。原來商隊這麼賺錢啊。」
「是啊。從剛才到現在,每個人不知道都灑了多少東西,就這麼一筆都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錢了。」司晨的聲音從身側傳。還伴隨著奇怪的咀嚼聲。
挽歌聞聲,皺了下眉頭,轉過頭就看到那個司晨正忙著往嘴里面塞小橘子,手中還有一大把瓜子,而他身邊,還有一個小孩子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淚花。
「……」挽歌臉一下子就黑下去了,現在這個情況,該讓她怎麼說好了?
「司晨……你已經墮落到搶小孩子的吃的了?」醞釀了良久,挽歌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就沖著她那略顯壓抑的語氣,司晨嘴上的動作一頓,趕忙用空出來的一只手來回搖擺著,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的,公主您听我解釋……」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解釋什麼?!」挽歌氣急敗壞地指著司晨,「司暮,教訓他!」
「是!」司暮走上前來,慢慢想著司晨走,一邊轉動手腕,一臉凶光地看著他。
司晨一步步後退,頭皮陣陣發麻,道︰「誤……誤會……」
挽歌與洛延川背過身去,只听到不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干嚎聲,挽歌听後,不由得嘆了一聲,不得不說,司晨有時候真的太作死了,讓人不得不暴力相向。
挽歌先把司晨從小孩子那里「拿」來的吃的還給孩子,然後沖他露出微笑,「不好意思,剛才那位大哥哥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不要生大哥哥的氣好不好?」
雖然挽歌感覺自己表現得很和善,可是通過剛才命令司暮胖揍司晨,以及司晨那淒厲的慘叫聲,小孩已經把挽歌定位到十分恐怖的級別了,所以盡管她笑得很和善,小孩還是不斷往後退,最後忙不列跌地跑開,「娘親,有妖怪……!」
「太失禮了!我像妖怪嗎?!」挽歌不悅地直起身子,氣呼呼地看著跑遠的小孩,難得她好心幫他把東西給要回來了,竟然還說她是妖怪!有她這麼好看的妖怪嗎?!
「吶,無言,我看著像妖怪嗎?」。挽歌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男子,問道。
洛延川見挽歌腮幫子一股一股的,輕笑了一聲,搖頭。
「真的嗎?」。挽歌偏著腦袋,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對方,因為表明立場太快,挽歌又有些不確信,他們該不會是礙著她的身份,都不敢說實話吧?
洛延川繼續搖頭,這個傻丫頭為什麼總是愛往這些方面想,但是為了防止她這一路上都被這個問題糾結下去,他還是決定模出小冊子,在上面寫道︰公主很漂亮,不像妖怪。
挽歌彎腰看了眼小冊子上面寫的東西,沉默了片刻後直起身子,略是打量地看著對方。
洛延川見狀,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然後任對方打量著自己。
應該,不會露出破綻才對吧……這個丫頭還沒有那麼厲害的洞察力。
果然,很快挽歌又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了,也沒說什麼,就從他身邊掠過。
不對吧,這個丫頭怎麼是這個反應?!洛延川突然心中警鈴大作,這個丫頭的反應不太對啊!她難道不應該一臉歡喜,但嘴上卻說著推辭的話嗎?為什麼一句話都沒有說?
就在洛延川思考的這麼一剎那的時間,挽歌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他趕忙追上去,在小冊子上面快速寫著,「公主,在下剛才是不是失言了?還望公主恕罪。
挽歌低頭看了一眼,才意識到什麼似的,擺擺手道︰「啊,我沒生氣,別介意啊。」
若真是如此,那為什麼她回事這個態度了?洛延川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挽歌也確實沒有說真話,剛才看到無言寫的字,的確有些詫異,在她的記憶中,無言是個很木訥的人,那樣的人,怎麼會說那些討好女孩子的話?有點意外。
兩個人各懷鬼胎,相伴而行,司暮提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司晨正打算走,誰知,前方的人潮突然涌起,往挽歌這個方向走來,因為推擠的緣故,司暮司晨跟挽歌被沖散了。
挽歌被人推得暈頭轉向的,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隨著人流走到了什麼地方,等回過神來,早就不見人影了,挽歌大驚,立刻四處張望。
太大意了,她怎麼就被人群沖散了?前面可能又有什麼熱鬧的活動吧,大家都爭先擠,挽歌逆流而上則顯得十分辛苦,也不知道是被誰推了一把,她重心不穩,身子順勢就往後面傾斜,挽歌頓時意識到,糟了!
眼看著四周的景物都顛倒旋轉,挽歌頓時慌了,就在這時,一只手將她的手腕牢牢抓住,只覺得一股力道將她往前一帶,她整個人就站直了,並且順著力道的方向,整個人都撞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挽歌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她抬起頭,就看到「無言」正一臉緊張地看著她,那雙眼眸,像極了某人,讓她有一剎那的失神,很快,她回過神來,稍微遠離一點那個令人有些窒息的懷抱。
「剛才多謝你了,無言,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挽歌道謝,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她還有些心有余悸,若真的倒下去,肯定會被人直接踩吧。
「無言」平靜地搖搖腦袋,又往她身邊走來,挽歌趕忙伸出手擋住他,心跳無法抑制地快速跳動著,挽歌搖搖頭,故作平靜地說道︰「天這麼熱,就不要靠太近了。」
要是靠得太近的話,說不定對方都能听到她此刻的心跳聲,萬一被听出什麼異樣,那該多丟人啊?挽歌頭皮發麻地想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剛才開始,「無言」的視線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喂喂喂!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她看啊?她的臉上還能長出一朵花出來嗎?挽歌內心崩潰地想著。
「啊啊……差點忘了,司晨跟司暮兩個人跑哪兒去了?怎麼連人影都不見了?」因為被盯著實在難受,挽歌又忍不住開始跟對方找話題聊,雖然,對方不會說話。
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對方為了回答她一句話還要用筆寫,現在這麼多人不是難為人家嗎?想了想,挽歌還是決定補充一句,「剛才是我自言自語,不要介意……」
話音還沒有落下,挽歌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往身邊一帶。
誒誒?這是怎麼回事?!挽歌眨了眨眼,對此刻的狀況不明所以,再次落入對方的懷抱,挽歌雙眼猛地睜大,等等,剛才她應該沒有被人推到才對吧!
還不等她出聲說話,只覺得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閃而過,挽歌回過頭,就看到一柄長劍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橫,她的瞳孔猛地緊縮,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去,只見那只劍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劍抵在自己的脖子處幾毫米的位置處,劍就停了下來。
挽歌定眼一看,用她的視線,只看到一只手在那把劍刺時,就被兩只手指緊緊的焊住,無法動彈,那個揮劍的人似乎很想把劍抽回來,但用盡全力,依然無果。
挽歌順著那只手往後看去,只看到「無言」正面色如鐵地看著她前面的刺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