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暮稍作遲疑,洛延川愣了愣,該不會,那個小子已經死了吧?
他松開挽歌的手,走到司晨身邊,見他胸口還有起伏,才松了口氣,這不是沒死嗎?
「司晨,應該沒有大礙吧?」洛延川又問道,他是知道的,司晨的體質十分特殊,不管多重的傷,睡個一天,都能好起來。
司暮沖洛延川笑了笑,道︰「多謝福祿王關心,他沒有大礙。」
只是這一次的傷勢太嚴重了,整個人都陷入昏迷狀態了,據她所知,司晨還是第一次因為重傷昏迷的,而且,隔了這麼久都沒有醒過來,她難免有些心慌。
「來行刺的刺客都被解決了嗎?」。洛延川又問。
司暮知道洛延川是再問她有沒有留下活口的意思,她自責道︰「這一次的刺客跟以往幾次的大不相同,我們只是跟他們戰斗,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後來確實活捉了一個,可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就自殺身亡了。」
「哦?是嗎?」。洛延川目光微閃,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不過,在那樣的情況下,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其余的,確實也管不了那麼多,「這一次就算了。」
「那屬下能問一句,在刺客襲來的時候,福祿王又在何處?」司暮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
洛延川回頭看著她,心中嗤笑,這個女人竟然懷疑到他身上了,是覺得他會跟別人合謀來行刺挽歌嗎?真是可笑!
但這樣的想法還是很好的。只要是有疑點的,無一例外,都懷疑上,又這樣的人在挽歌身邊,他也很放心,不得不說,洛延川這一次對司暮還是有些改觀了。
若是那批刺客跟他遇上的水準是相近的話,那挽歌這邊的人全滅也不是沒可能,事實也正是如此,除了司暮還在活動以外。那些守在挽歌周圍的侍衛都死掉了。即使是司晨,也身受重傷,這可以看出,司暮的功夫確實十分了得。
與此同時。洛延川也意識到。在挽歌身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是何等的重要。
他雖然很討厭司暮,但與此同時。也很認同她的實力,有這樣的人在挽歌身邊,日後他有事離開,也能放心許多,以後,對這個人也好一點吧。
「我也遇上刺客了,那些人是擺明了要將我引開然後對你們下手。」
「福祿王也遇刺了?」司暮眼中稍微有些詫異,她的目光微閃,帶著一絲懷疑。
好吧,這個人對他還真是半點放松不得啊,洛延川不由得覺得好氣又好笑,他解釋道︰「剛才我跟那些人在城東的小樹林打了起來,雖然贏了,但也沒有留下活口,尸體全都還在哪兒,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看看,再說了,我這一身血,總不會是造假的吧?」
說著,洛延川指了指自己已經被鮮血浸透了的白色衣袍。
司暮這才收回了懷疑的眼神,對洛延川抱拳道︰「還望福祿王見諒,屬下只是例行公事。」
「不必介懷,只要是為了公主,一切都好說……哦,對了,謝府只剩下你們幾個人了嗎?剛才我在府里面叫人,也沒有問回應。」
司暮一臉為難,道︰「屬下一心保護公主,至于其余人,倒是沒有注意。」
「是嗎?」。洛延川現在有點在意小瑾的下落,那個女人該不會也卷入了這場爭端中吧?如今挽歌的身體還需要她,若是小瑾真的在這個時候死了,他也會很傷腦筋的。
司暮見洛延川皺著眉,自己也在反思,剛才她應該留一個心眼的,太注意自己這邊,就忘記別人了,但是今天謝天承在外面巡視,當時應該沒有卷入才對。
至于其他嚇人,死了也只能說天意如此了,「屬下這就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司暮剛邁出腳,就被洛延川叫住了,「等一下,你留在這里,我去。」
「欸?」司暮不解,按常理的話,這個時候,洛延川是會寸步不離的留在挽歌身邊的,現在竟然主動說了要去巡視周遭情況,還真是稀奇得很。
但洛延川都說了他自己去,司暮沒理由不答應,她現在也想留下來照顧司晨。
洛延川出了門,先是飛身上了屋頂,觀察謝府的的整體情況,整個府都空蕩蕩的,在院子里,侍衛的,刺客的,下人的尸體橫躺了一地,看著就像是人間地獄般,再也看不到一個活口,謝府的人,難道都死在這一次的行刺中了?
總而言之,在上空洛延川沒有再看到一個活口,刺客們應該也被司暮全部解決光了。
他又跳了下來,去了一趟小瑾的屋子,里面依舊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在外面並沒有發現小瑾的尸體,按理說應該沒有死,難道說已經自個兒去避難了?
就在他轉身打算再去看看別的地方的時候,突然听到櫃子里有一陣動靜,他猛地轉過身,厲聲問道︰「是誰在里面?!」
難道是小瑾?洛延川這樣想著,就走了進去,但還是多了幾分戒備之色,他一把將櫃子的門打開,結果,里面是兩個謝府的家丁,洛延川突然打開門,家丁嚇了一跳,瑟瑟縮縮地看著洛延川,見是自己人,才松了口氣,「王爺?!」
希望落空,洛延川皺了皺眉,問道︰「你們怎麼會在大夫的屋子里面?」
那兩個家丁連滾帶爬的走了出來,老實交代道︰「我們兩個正在外面做事,一群刺客從天而降,把我們都嚇壞了,小的們慌不擇路,就隨便挑了一個屋子躲了進來。」
「那這個屋子里原來的人到哪兒去了?」洛延川的重點的小瑾的下落。
「不……不清楚,那個女大夫見有刺客,就直接跑出去了,我們攔都攔不住,緊接著就听到外面殺了起來,我們實在害怕,也沒管那麼多,就躲進櫃子里了。」
「她是自己跑出去的?」洛延川抓住了關鍵點。
下人們連連點頭,「是是,就是這樣的,當時打起來的時候,那個大夫就沖出去了。」
小瑾竟然是自己沖出去的?她想干什麼?現在人又在哪兒?洛延川都不清楚,只是覺得,小瑾這一次離開得十分蹊蹺,而此次行刺的主謀也不知道,讓人更覺得疑團重重。
「外面的刺客已經全部的解決了,你們可以出去了。」洛延川對兩個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而兩名下人說道,其實他還是有些同情這些下人的,短短一個月時間,已經遭受了兩次遇刺,他們內心肯定也是崩潰的吧。
另外,洛延川也意識到,一直呆在謝府也不是辦法,這里的守衛太薄弱,而且已經暴露了行蹤,刺客一波接一波地涌上來,是個人也吃不消了。
如今挽歌的身體也沒有大礙了,稍微移動一下,應該也不是大問題,最關鍵的時候,能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對大家都有好處。
洛延川這個時候也只能暫時將小瑾的事情放在一邊,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帶挽歌離開廣陽城,回到他們的地盤去,這樣才能保護好挽歌。
他剛走出門,就看到謝天承一臉蒼白地往這邊趕,看到他的時候,謝天承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後快速走到洛延川身邊,向他鞠了個躬,道︰「謝天謝地,還好王爺沒事。」
「謝大人也安然無恙,本王甚是欣慰。」洛延川客套道,這一次,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這位謝大人,本來人就夠倒霉了,自從攤上了挽歌這件事,就沒見他轉運過。
謝天承本來是在跟商行的人商談建立物流通道的事情,誰知就听到外面的人在傳他家又有人打起來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又來了刺客,于是趕緊往回來。
當他從商行往回趕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宅院里尸橫遍野,血流滿地,刺鼻的血腥味險些讓他吐了出來,好不容易強忍下去嘔吐的沖動,心中被各種情緒充斥著,有悲傷的,又憤怒的,有緊張的,有絕望的,更有崩潰的沖動。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他不過是想當一個為百姓做事的好官罷了,怎麼就這麼難呢?
最關鍵的是,公主到底怎麼樣了!該不會這一次真的死在刺客手上了吧?若真是那樣,他也只能跟著去陪葬,他死不要緊,廣陽城的百姓該怎麼辦?
這一切的問題當他看到洛延川的時候,便煙消雲散了。
自從那一次見到洛延川爆表的戰斗力後,洛延川在謝天承心中的形象就無限拔高,他知道,只要有這個人,公主肯定不會有事的!
謝天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眼,急切地問道︰「王爺,公主還好吧?」
洛延川點頭,「多謝謝大人關心,好在上天垂憐,公主沒有事。」
謝天承這下子徹底松了口氣,他喃喃自語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是,府上的下人也卷入這場行刺中了,下人們都是無辜的,還請謝大人厚葬了他們。」
提起下人們,謝天承臉上露出一絲悲憫,他沉沉地嘆了一聲,苦笑道︰「這大概就是天意吧,請王爺放心,下官一定會厚葬了他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