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既然敢這麼放言,那肯定是有後招的。
現在他處于下風,跟大祭司內斗是無用功,還是從長計議為妙,駱伽這個念頭剛毅冒出來,大祭司就贊賞性的點點頭,「嗯,這樣才對嘛~跟神殿作對,這不是便宜了甄寧嗎?」。
駱伽渾身一僵,他又忘記了,這個人會讀心術。
想想,這個能力還真是可怕,沒有像邱越那樣的副作用,還能夠無限制的使用,這個人身上,不知道隱藏著多少人的秘密,說不定,對他還有用。
「呵呵,你總算明白了,太子殿下,跟我合作,你不會吃虧的。」
駱伽看了眼大祭司,對方表現的慈眉善目的,看著和和氣氣,好像很好說話,他那雙眼楮總讓人覺得很真誠,但是真實的大祭司是什麼樣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駱伽扯了扯唇,問道︰「跟我合作,是為了邱越?」
「明人不說暗話,是,我就是為了邱越才打算跟你結盟,若是太子答應讓邱越一直留在神殿,我保證這個皇位你會做得很牢靠,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你打算怎麼做?」駱伽緊了緊拳頭,冷聲問道,這是在威脅他嗎?
大祭司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就算你不答應,也沒有。」
說著,他重重地拍了幾下駱伽的肩頭,力道很重,下了狠手的。但是全部被駱伽硬扛下來,只見對方轉身,揮了揮手,道︰「還是快些去找玉璽吧,說不定已經被人帶走了。」
駱伽按著自己的肩膀,肩膀此刻隱隱有些疼痛,他目光森冷,暗自下決定,總有一天,他要讓雅國的國土上。再也沒有神殿的存在。
之後。不出意料的,玉璽確實不再了,駱伽命人將平寧的全德烤鴨店從里到外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駱伽看著已經空掉的四四方方的錦盒。臉色很難看。
還是遲了一步。已經被平寧捷足先得了!
他一把將那個錦盒揮到地上去,四周的人嚇得紛紛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駱伽平凡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陰騭。下命令道︰「傳我命令,封鎖皇城,勢必要捉拿道平寧公主,若是遇到反抗——殺!」
但是這一次平寧似乎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在買通了守門的士兵的情況下,隨著喪葬的隊伍離開皇城,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好運也到此為止,因為駱伽的嚴令下達,不管有在特殊的情況,都不得離開皇城,所以剛剛出城時,又被人叫住。
平寧等人明白,要是現在被抓回去的話,一切全完了,不能回頭。
「前面的,听到了嗎?都給我站住!」守門的人大聲喊道,平寧身上穿著孝衣,披著麻,;臉被遮擋了大半,她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跟隨他的侍衛們低聲說道︰「公主,我等再次殿後,請你一定要逃出去!」
「!!!」平寧心尖一顫,這些人難道是打算……?她猛地回過頭去看那個侍衛,不知所措。
「你們是聾了嗎?就是前面那個女子,我叫你回過頭來!」這個守衛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人像是太子下令通緝的罪犯呢?他有些竊喜,又有些期待。
要是真的這麼好運抓到了要犯,他可就是立下了頭等功,加官進爵易如反掌。
這個人越走越近,聲音也越來越粗暴,高聲吼道︰「叫你們回頭!回過頭來!」
說是遲,那時快,侍衛們見拉著箱子的馬身上的繩索砍斷,對平寧道︰「快上馬!」
「啊?!!!」平寧愣了一下,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依舊在馬背上了,她回過頭去看侍衛們,只見對方已經開始跟源源不斷的守衛們打起來了。
這些天,都是這些侍衛在照顧她,若是沒有他們,她根本不可能活下來,正當她打算調轉馬頭,跑回去的時候,卻想起自己若是跑回去的話,那些人做的犧牲就白費了,魏賢忠的犧牲也顯得可笑,她雙手緊緊握著韁繩,指尖都在顫抖,不行,不能回頭!
眼見著追兵們跟了上來,平寧暗暗咬牙,一鞭子狠狠抽在馬**上面,馬兒受到驚嚇,開始不顧一切的狂奔,這匹馬是魏賢忠留給平寧逃命用的,跟兩只腳跑的人比,是雲泥之別。
很快,那些追兵們就被遠遠地摔在了後面,雖然暫時沒有危險,平寧對自己的未來卻無比的迷茫,現在只剩下她孤身一人,雅國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又該何去何從?
說起來,會變得這麼狼狽,也是因為自己無聊的嫉妒心。
若是當初魏賢忠給出她三個選擇的時候,她能選擇投靠太子或者是甄寧的話,那麼結局就會變得不一樣,可是她卻偏偏選了對她最不利的一條路。
不僅如此,還牽連了魏賢忠,這一次,都是她自作自受吧。
平寧對駱伽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怨恨,他們本是一家人,不管是杜家,還是皇家,他都是自己的兄長,可是這個人,卻把她逼到如此境地!
她是一國公主,被污蔑謀逆造反,刺殺皇帝,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那個人卻依舊不死心,還要派人到處搜查他們的下落,讓他們疲于奔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恨!好恨!好想讓駱伽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可是她現在也只能想想,駱伽的勢力強大,她又怎麼可能斗得過他?
平寧有點自暴自棄的想著,可是,當她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平寧發覺自己還有一個去處,那就是甄寧那兒,雖然之前做了對不起甄寧的事情,可是,她手中有交易的籌碼,只要能夠扳倒駱伽,就算是甄寧,她也能厚著臉皮去求!
玉璽,在現在來看,是個非常不錯的利器,她听說過,甄寧受傷以後,再次遇到刺客,現在已經離開了廣陽城,去了江都,在那里,是奇人府的大本營。
打定主意後,平寧就往江都的方向趕,可是沒走多久,就遇到一件很尷尬的事情,那就是溫飽問題,雖說江都與皇城是相鄰的。但是從皇城趕到奇人府,還是有一天兩夜的距離。
但是現在她已經餓了,從早上開始,基本上連水都沒有沾,現在又渴又餓,潦倒淒慘。
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平寧這樣想著,一邊往江都的方向趕,一邊尋找落腳的地方,過了半天時間,平寧終于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看到了一家農戶。
她喜出望外,駕著馬趕了過去,走到農家的籬笆前,平寧跳下馬,就朝里面喊著,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家嗎?」。
屋子里面好像沒有動靜,平寧皺了皺眉,難道這里已經沒人住了嗎?不會這麼倒霉吧?她又嘗試著喊了幾聲,終于從屋子里面傳出來一陣回聲,「哎,來了,來了。」
打開門走出來的是一個六旬老者,頭發已經花白,臉上長著一塊很大的斑,看著有些可怖,平寧看到老者的第一眼,從心底深處生出一陣惡寒,天明明還這麼熱,她卻忍不住抖了一下,本打算在這里吃頓便飯的,安全著想,平寧還是決定討些水喝就好。
老者慢蹭蹭地走過來,將平寧上下打量了一圈,眼中帶著明顯的遲疑。
平寧也注意到自己現在的穿著不太應景,因為她穿著一身孝服,在這兒荒郊野外的,實在可以,平寧在老者的注視下,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裙擺。
老者似乎也意識到平寧的局促,他嘿嘿笑了一聲,將目光落到平寧身後牽著的馬上面,眼楮明顯亮了一下,回過神,繼續看著平寧,問道︰「姑娘有什麼事?」
「哦……我是從皇……江源來的,想去江都投靠親戚,但是走得匆忙,沒有帶足夠的干糧,所以想在您這兒討口水喝,你看……成嗎?」。平寧小聲問道。
她不放心老者,而老者,恐怕沖她這身行頭,也不會放心她吧,在老者反復打量的眼神中,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暗自下定決定,如果老者不答應,她立刻就走。
老者收回視線,又笑了笑,突然十分熱情地打開籬笆,走出來熱情招待著,道︰「姑娘走了這麼遠,恐怕連飯也沒吃吧,若是不介意的話,老漢兒這兒粗茶淡飯還是有的。」
「額……」突然被這麼熱情的招待,平寧有些無所適從,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雖然不願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留了個心眼。
若不是因為她是在太餓了,平寧是不可能走進這種荒郊野外的農舍的,因為里面有很多未知的危險,不過,特殊情況,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等走進農舍以後,平寧四處打量了一圈,里面一應俱全,出乎她的想象,最後,她的目光落到放在窗子旁邊的一個花瓶上面,不禁皺起了眉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