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挽歌的意識還存在後,甄寧就徹底放寬心了。
可是還沒等她徹底送松口氣,挽歌的掙扎就開始讓她苦惱起來,只見挽歌的精神意識越來越強烈,好像要控制身體的主動權一般。
甄寧嚇了一跳,趕忙鎮壓,並且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在干什麼?還想鳩佔鵲巢?」
「哼,為了防止你再利用延川,這件事很有必要!」挽歌不依不饒道。
說著,她繼續與甄寧的意識抗爭起來,兩股意識在身體里面抗衡,其結果就是在外人看來,甄寧公主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奇人府中精通醫術的人為甄寧把脈,脈象平穩,看不出是出了什麼事兒。
「你說公主很正常?」柳子鄴的眉頭輕挑,帶著一絲質疑,指著陷入「沉睡」中的甄寧,問道︰「你看公主這個樣子像是正常嗎?上回已經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是,你到底有沒有把甄寧的身體當一回事兒?還是說根本就是庸醫?
那人听後,也有些不悅,他冷著一張臉,道︰「反正我是沒看出公主有什麼問題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讓別的大夫也瞧瞧,看是不是跟我的看法一樣?」
柳子鄴冷笑一聲,正要出口,他的肩膀卻被洛延川給按住,只見他走上前來,道︰「王瀚,你別在意,子鄴也只是擔心公主而已,話有些沖。不是在針對你。」
洛延川說話一團和氣,再加上他的臉上一派平和,讓人吵不起來,叫做王瀚的人點點頭,情緒也控制下來,嘆了一聲,道︰「公主從脈象來看,確實沒有大問題,她體內殘留的毒素也被清光,只是身子骨長年累月受到絕心蠱的侵蝕。所以看著還有些虛弱罷了。」
而在甄寧身邊的平寧也「擔憂」的問道︰「二姐以前就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嗎?」。
「也不是……」洛延川搖頭。「是自從上次中毒以來,留下的後遺癥吧。」
「不是後遺癥。」王瀚立刻糾正,道︰「公主康復得很好,這個我是可以肯定的!」
柳子鄴有些忍無可忍了。他額角青筋都爆出來。扶額問道︰「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不是後遺癥的話,為何公主如今還時不時的昏迷不醒?」
「莫非又是中毒了?」平寧低聲問道。
王瀚搖頭,「不可能。我剛才給公主把脈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中毒跡象,公主肯定是沒有中毒的,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至于為何遲遲不醒,或許是因為身子骨弱,如今為了皇城的事情太過操勞,所以累垮了吧,好好休養幾天……」
「這個樣子像是累垮了嗎?」。柳子鄴不悅道,他漂亮的眉宇間都快擰成麻花了,道︰「你倒是看看,有誰是累了就再也不行過來的?公主現在是叫都叫不醒了!」
「這個……」雖然王瀚很反感柳子鄴對他的質疑,可是這一次他也說得沒錯,甄寧為何會昏迷不醒,這個他還真的從把脈上看不出什麼原因來。
突然間,王瀚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看著眾人,說出自己的設想,道︰「你們覺得……會不會是公主自己的原因,就是…….嗯,精神原因?」
「精神原因?」柳子鄴一個頭兩個大,他不太像听王瀚滿嘴跑火車了,甄寧留了一大堆事情給他,現在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偏偏甄寧自己又昏迷了,現在軍心大亂,他還要回去主持大局,于是說道︰「有什麼事情,你跟啟之說吧,我還有點事兒要辦。」
說著,拍了拍洛延川的肩膀,道︰「兄弟,公主就交給你了,我先出去了。」
等柳子鄴一走,一些圍觀的人也跟著離開,剩下的人又只有寥寥無幾那麼幾個。
司晨站在一旁,見眾人都凝眉,便提出自己的見解,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精神攻擊啊?就是有人刺激了公主的神經,才會讓她昏迷不醒的?」
洛延川瞟了他一眼,對他說得話不置可否,然後又轉頭看向王瀚,只見王瀚眼前一亮,走到司晨身邊,大大的給了他一個擁抱,道︰「小兄弟,你怎麼想到的?」
「王瀚,你真的相信什麼精神攻擊?」這種從未听過的病癥,誰會相信?
王瀚面上露出尋找到知己的喜悅,道︰「陸兄,這個可不是什麼不尋常的病癥,相反,倒是很常見的,不是經常听見人說,有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然後陷入昏迷嗎?短的,幾日就可以清醒過來,長的,可是要好幾年才能醒過來啊!」
「那你覺得,公主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洛延川皺眉問道。
若是幾年後甄寧才能醒過來,奪嫡的計劃也可以停止了,收拾收拾準備跑路得了。
王瀚撓了撓腦袋,有些糾結道︰「這個嘛……這個不在我的範疇之內,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不過……通過上幾次的經驗來看,公主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的。」
「你確定?」洛延川不需要應該、大概之類的模糊的詞匯。
王瀚見洛延川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頓時緊張起來,正色道︰「我還是不確定……」
洛延川搖搖頭,道︰「算了,如果真的是受了什麼刺激,你也沒辦法,你還是先出去吧。」
王瀚松了口氣,剛才看洛延川那個架勢,他真以為他會把他打一頓呢!
還好,還好……既然得了話,王瀚也絕對不久留,連忙點頭應道︰「好好,我出去了。」
「你怎麼把人叫出去了?」司晨有些不悅地皺眉,他還挺喜歡這個大夫的,比起那個扁氏不知道好多少,至少,那個人不會給公主開奇奇怪怪的藥。
洛延川看了司晨一眼,淡淡道︰「王瀚就算留在這里,也不會有起色的。」
「你怎麼知道沒有氣色的?萬一有呢?」司晨這是開始跟洛延川抬杠了,司暮趕緊瞪了司晨一眼,讓他閉上嘴,然後上前一步,道︰「福祿王,能否出去一下?」
洛延川見司暮有話說的模樣,目光又凝在甄寧身上許久,輕嘆了一聲,然後為她蓋上涼被,站起身來,道︰「走吧,到外面去說話。」
司晨見司暮跟洛延川出門,自己也想跟上去,可是腳才剛剛邁出一步,就被司暮瞪了一眼,嚴厲道︰「你就在這里守著公主,別一天到晚只知道玩!」
司晨被司暮這個聲音給嚇了一跳,他身子抖了抖,有些不滿地牢騷道︰「說得你不是在玩忽職守似的,切……有什麼好事兒總是不帶上我…」
「哈哈哈……」一陣笑聲傳了過來,司晨循著那個笑聲看過去,只見平寧正掩著唇笑。
他皺起眉頭,因為挽歌的原因,他對平寧素來沒有好的看法,直到現在,依舊覺得平寧對挽歌別有用心的,不得不說,司晨的直覺是很準確的。
「你剛才笑什麼?」司晨聲音微微偏冷,態度驟然間變得差了起來。
平寧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對司晨眨了眨眼,道︰「你看起來對我的意見很大的樣子,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如果是,我向你賠罪,行不行?」
你的態度完全不像是想跟我賠罪!司晨冷著一張臉,哼了一聲,直言不諱道︰「你倒是沒有得罪我,但是我知道,你對公主是別有用心的!」
平寧心跳漏了一拍,她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然後瞬間恢復常態,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我沒有……我只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了二姐……」
「呵……這些話你留給陸韓就行了,在我這里,你就別玩這一套,我知道你心里有鬼。」
嘖……這個混蛋倒是挺懂我的……平寧心中把司晨恨得出血,她有預感,這個侍衛總有一天會壞了她的大事,她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將這個人除掉?
雖然這麼想,但是平寧又有些忌憚司暮,雖然司晨看起來不可怕,直腸子一個,可是司暮那個探究的眼神卻讓她難以忽視,那個女人,才是真正的棘手!
平寧看著司晨,冷笑了一下,然後又換上了平和的笑容,道︰「這個只是你對我的偏見,我對二姐不利?你哪只眼楮看見了?你叫司晨對吧?你是二姐身邊的侍衛,我是二姐的妹妹,若是按照禮數,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公主,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放肆?」
平寧打算先用身份打壓一下司晨,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司晨的脾氣可是說是被挽歌一手慣出來的,在公主府的時候,就是直來直往慣了的,禮數尊卑,更是沒有這個概念。
現在見一個失勢的公主還敢對他這麼囂張,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公主啊?你現在不過是個通緝犯而已,要是離開了奇人府,大概很快就會淪為階下囚了~」
「你!」這個算是平寧的雷區之一了,她頓時陰沉下來,「你是在激怒我嗎?」。
「哈哈……你瞧,狐狸尾巴馬上就露出來了~還說你不是別有居心?」
平寧暗道不好,竟然失控了!她趕緊說道︰「我只是正當防御,是你太過無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