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荷因為他所形容的畫面而作嘔,顫抖的往後退去。
她被下了藥!
「救、救命……」她往窗外大喊,但藥效已逐漸發作,她的聲音細若蚊蚋。
「大家都被調到醫療所去幫忙,這個院落里,不會有人听得到你的呼喊,今天晚上,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找不到人來救你,現在能救你的,就只有我了,你已經吞下『合歡散』,一炷香的時間里沒有男人,你就死定了,讓我來救你吧!」
李斯明露出笑容,倏地朝她的方向沖過去。
水荷驚駭得轉身想逃,但長發卻被他一把握住,她能感覺死神涼涼的呼吸,仿佛就拂在耳畔,更可怕的是,他要的不只是她的命,還是女人更重要的東西。
體內那炙人的火,燒進她的五髒六腑,她握緊拳頭,強壓住那陣涌上心口的燒灼,那不該、也不被允許的渴望,會毀了她的一切,她就算死,也不想賠上那些。
只可惜,此時的她無法反抗,被下藥的她,整個人被他擒住,被一把丟上炕,領口被拉扯開,露出她潔白而誘人的鎖骨,看得李斯明雙眼發直,無法轉開視線。
「沒有了小歡,有你來當祭品也不錯,瞧你,美得像朵荒野里的花……」李斯明語音猥褻,像是渴望已久,試圖用他的眼楮凌遲她的身軀。
水荷顫抖著唇辦,眼睫含著淚,她不想哭,卻怎麼也控制不了。
就在這時候,李斯明已朝她伸來狼爪之手,一把撕了她的衣,水荷甚至已開始思考著,是不是該自己了結生命。
閻焰……你在哪里?來救我!快來救我。
不知是上天听到她的渴求,還是她與閻焰心有靈犀,她的房門被一腳踹開,臉色鐵青,一臉殺氣的閻焰,正負手走到門邊。
「收回你的髒手,要不然我斷了它!」閻焰目光嚴厲,殺氣迸射全身,奪魂鞭已落了地,顯然是壓抑不住。」
李斯明霍地轉身,一臉驚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院落里還有其他人在,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閻焰不屬于城里的人,自然不需听從主人指示去幫忙。
「不要過來,要不然我要了她的命!」李斯明的頸背已嚇得滲出冷汗,但他忍住趴跪在地上求饒的舉動,連忙掐住水荷的脖子,趁機要脅閻焰。
閻焰分神看了被押住的水荷一眼,她的臉頰發紅泛汗,紅唇鮮女敕欲滴,就算是衣衫亂了,她的美麗仍舊驚人,黑發像是最柔最亮的緞子,覆蓋在雪白的肌膚上。
李斯明!竟想染指這樣的美麗?
閻焰目光嚴厲,再也無法忍受,一個勁可裂石的急刺,奪魂鞭破空朝李斯明飛去,直接鎖住他的咽喉,將他凌空甩出窗外,撞上門外裝飾用的大石,李斯明發出疼痛的喊叫。
奪魂鞭才收,松開他的喉頭,在空中飛舞不到瞬間,再度朝他咽喉射出,一道血花飛灑在空中,飛濺在雪地里,及干枯的樹上。
李斯明血濺當場,命喪九泉。
閻焰緩慢轉頭,看著在床上一臉受驚模樣的她,他的心里涌過激烈而復雜的情緒。
他一方面很得意于自己的快鞭,讓李斯明在最短的時間就去見閻王,但他又矛盾的感到後悔,認為他該讓李斯明多受點折磨才是。
閻焰走近她的床邊,沒有得到她的熱情歡迎,反倒是她的大聲喝斥。
「不要過來!」她聲音雖然細若蚊蚋,卻仍充滿堅持,閻焰感到疑惑且不解。
「水荷?」他狐疑的微眯上眼看她,拒絕她的命令,更加的靠近她,看著她更往床的內緣貼去,舉起她的小手,更加堅持的阻止他的靠近,小臉更紅,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熱氣。
「我被下了藥,而且是……」水荷艱難的吞咽口水,逼自己一定要開口。「這是一種很特殊的藥……說明白一點,這叫……『合歡散』。」她的小臉暴紅,因為這種藥名背後隱藏的意義。
閻焰的俊臉上先是閃過窘迫,接著取代的是凶猛的怒氣,怒眸一轉,瞪著窗外的死尸,他極度後悔,竟然讓李斯明死得如此痛快?
這竟然是李斯明打的主意?竟想染指水荷?
不對……如果只是這樣,危機已經解除,水荷不該會有這麼緊張的神情。
「合歡散有什麼危險,你自己不能解毒?」閻焰面色凝重。
「我剩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的藥袋、銀針,都還在醫療所里,你去幫我拿回來。」水荷用迷蒙而美麗的眼神看著他,按著案頭,不停喘息。
雖然她很擔心,待他即時趕回,她也沒有足夠的力氣幫自己針灸解毒。
身體好熱,體內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帶來陌生的疼痛與渴望。
「來不及!你的表情明明就告訴我,來不及。」閻焰僵硬著身子,意識到這嚴重的一點。
水荷沒有反駁,只是咬著牙,對抗著體內那股難言的痛楚與渴望。
看著她,閻焰知道自己沒有延遲的權利與時間,他眼一沉,眸里有著復雜的情緒。
他回身去關好門,接著大步走了回來,月兌去他的外衣。
「閻焰……」水荷眨著迷蒙的眼,心里隱約知道他的打算,她想拒絕,但是卻開不了口。
他大步朝著她走來,目光堅定的來到她的床邊,在床緣坐了下來,面無表情,垂眼看著她。
「我來……」他俯下臉來,他的頰擦過她的臉,像是另一道更加炙熱的火焰,燒在她的耳邊、燒在她的頸際。「熄滅你體內的火。」
「閻……」水荷才開口要說什麼,不屬于她的熱燙,瞬間覆上她的唇。
不敢相信如此淡漠的他,正狂野的啃噬著她的唇畔,水荷沒有閉上眼,因為震驚而瞠大她的眼楮。
只是,他的吻一如他的個性,執拗而堅決,不停的深入再深入,揉輾著她的唇,霸氣而悍然的汲取她口中的熱氣,意欲與她一同墜入火中。
他的大掌滑向她的胸前,伸進她的衣襟里,帶著火、也帶著冰,親昵的覆住她柔軟的胸口。
「閻焰……」水荷恍惚的喊著他的名字,眼楮有著慌亂,心里一陣顫栗,小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他,心里知道,唯有他才能解了她體內欲焚的火。
「我不會傷害你。」閻焰低聲的在她的耳邊,說出他的承諾。
自始至終,他就不曾想過要傷害她。
護著她、守著她,這都是師父的交代,都是他應了師父,要替他做到的事。
欲|望排山倒海而來,吞沒了他們兩個,將他們倆卷入火海中,熱情而狂烈的燃燒著,一切都只是為了護著她的命。
只是在抱住她柔軟似水,肌膚似火的這一刻,閻焰不解,他熱情而激烈的將她擁在懷里的原因,只是為了師父,還是其他的因素?
一踫上她,他就幾乎停不下來的想擁她更緊、抱她更牢,仿佛那也是他心底的渴望,那是他所陌生的感覺。
他的理智在崩潰,感覺她像一張網,柔柔密密的將他圈在她的雙手里,勾起他近乎燒灼的渴望。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救她,只是遵照師父的交代,他只是想救她……
可是這些交代,為何抵不過一波波洶涌而上的情緒?
從小冷情冷性,他不明白何謂渴望的情緒,但眼前這情緒卻激烈到教他無法忽略,他的心底為著如此親密的相觸,涌起巨大的不安,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沉溺在她美麗的身軀上。
他要沉沒了。
從來他就不曾有過這種陌生的情緒,有點慌、有點亂,又有點興奮,甚至帶著期待。
「你沒有必要這麼做。」水荷試圖阻止這不該的親密接觸。
「錯,我必須這麼做。」閻焰專注的看著她,黑眸里有著因她而起的火。
「好,那我命令你,我不要你這麼做……」如果不是真心,這樣的接觸之後,她將再也無法面對他。
「為什麼?」閻焰的語氣有些惱怒,不懂她拒絕的原因何在。「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我想活,但是我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水荷緊咬著唇,忍受著體內如火焚的燥熱。「我沒有辦法忍受,你是因為師命而救我……」
自始至終,她要的一直是他!
雖然她借著屠血戒,要求他留在身邊,要求他陪著她走遍山水,雖然是假托為了尋找「醫典」,但在這個時候,她無法對自己說謊,她要的,除了他的陪伴,還要他的真心。
閻焰氣惱,握著拳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的體溫極高,明顯正因體內的藥物而難受,但是她卻拒絕他……
「你會死的!」而他發現,他沒辦法讓她就這麼死去,除了師父、除了責任,還有更深的在乎。
「這不是更好,你正好可以拿著屠血戒回去復師命,我再也不會拖累你。」水荷推拒著他,卻再也使不出力。
「那不是拖累!」閻焰又氣又急,不知道究竟是該想打她的**幾下,還是該吻到她說不出話來才好。「我不能讓你死!」
「為什麼?」水荷問。
「我就是不能讓你死!」閻焰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為什麼」的。
「我要一個理由。」水荷必須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留在自己的身邊。
終于被逼極了,閻焰用著幾乎能震聾她的聲音,沖著她大喊。
「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喜歡你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能讓你死!這樣你滿意了嗎?」閻焰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慢慢的,水荷的唇綻放一個甜蜜而溫柔的微笑,被火焚的疼痛也仿佛因為這句話而得到緩和。
「閻焰……」她輕喃著他的名字,眼里眸間都是溫柔。
而這一句輕喚終于擊垮他的所有自制,她的雙手再也無法阻止他。
閻焰低下頭,直接吻住她的唇,他的大掌緊緊抓握著她的腰,慢慢、慢慢的填滿她的柔軟,充實了她的感官。
水荷的手攀住他,她的腿盤住他,溫柔而緊窒的包覆著他,承受那帶著微疼卻也同時享有極致幸福的矛盾感受。
那是水荷,完完整整的水荷啊!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感受那帶著甜蜜,卻又帶著痛楚的入侵,她被徹底的盈滿,完整的被充實著,紅唇里一聲一聲的喚著一一閻焰、閻焰、閻焰!
原來,就是他!
她不願他走,希望他留下,陪在自己的身邊,直到水枯、直到石爛,她都不想一個人度過。
有了他,寂寞的深淵再也吞噬不了她!
有了他,再多的疼痛她都能忍受!
有了他,她再也不怕未來的日子有多遠、多長!
在他懷里的這一刻,在他深深烙印進身體的這一刻,她清楚而確切的知道一一
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