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哼了一聲十分不屑,跟在了俞知樂的身後,,防止她再出亂子。
如果說之前俞知樂完全不了解沈瑛從的話,現在看到他府里的情況,她稍稍有些有些了解了。
他活在繁榮的背後。
沈瑛從表面就跟這府邸一樣,花團錦簇,面上永遠帶著笑意,衣物永遠是最高檔最舒服的材質。無論是配飾還是玉帶,總是給人以華麗的感覺
他的手中時常把玩著一個玉石,以自己的精血來滋養這塊玉,使得它越發的玲瓏剔透。就好像,這塊玉是他的友人,也是僅有的友人。
他的府邸整體感覺和他這個人一樣,華麗、高貴。滿眼的蔥郁之景、滿目的繁榮之色,甚至就連踏腳的磚石,都夾雜有五彩的琉璃。但是反觀之,蔥郁之下是蒼白,繁榮背後是虛無,他的府邸,感受不到一點的暖意,除了一開始亂花迷人眼之外,剩下的全是空洞。
沈瑛從的府邸,除了離著正門最開始的幾個院落及花園稍稍有些區別,其余的布置和裝扮,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要是真的有生活情調的人,恨不得將府里每個角落都裝扮的別出心裁,而沈瑛從,一點心思都沒有。
從剛剛的試探中,殷月的一句「主子不喜歡這些虛物」里,俞知樂更加確定了心里的猜想。
沈瑛從是一個孤獨的人,所以他不會喜歡這些看起來很美麗的東西,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孤獨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在俞知樂仔細的翻遍沈府時曾經注意到,那個地方看起來很不起眼,甚至能說是簡陋。
就在樹木生長茂密,群花五光十色的另一邊,有一個單獨的小房子,房子前僅有的裝飾就是門前長長的青苔石路,十分樸素。
當然,俞知樂並不相信沈瑛從是這麼樸素的人,他只是不在乎,所以不介意。
沈瑛從的府邸太大,一路跑下來俞知樂已經是氣喘吁吁,緊跟在俞知樂身後的殷月也加重了呼吸,待她抬頭看到俞知樂到的地方時,眉毛不禁一鎖。
她立馬回頭望向太陽,太陽僅僅只露著一個邊。她快速的舉起劍來向著俞知樂刺了,「時間到了,受死吧。」
「作弊都不帶你這麼做的!」俞知樂輕巧的躲開,向著這間小屋的門口跑去。
殷月沒在說話,滿臉都是冷冽之色,一個劍花就想著俞知樂卷來。
俞知樂也不是吃素的,右手一扣就將鞭子甩了出來,唰唰的就向著殷月的臉上甩去。
讓你作弊,我打你臉。
到底還是鞭子的速度快了一些,畢竟女生都愛美,殷月向著側邊一閃,躲過了俞知樂的攻勢。
俞知樂得意一笑,飛快轉過了身子,用鞭子向著屋子的門一打,門吱呀一聲開了。
俞知樂歡快的跳了進去,「沈瑛從,姐來了!」
太陽最後一條線隱隱落在了青山之後,天黑了。
俞知樂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沈瑛從做在窗邊的座椅之上,閑散的以手支頭,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一盤棋局。
屋內沒有點燈,從俞知樂這里只能看到沈瑛從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夾起了一粒棋子放在了棋盤之上,而後他似乎是一笑,將手中的棋局一推,毫不在意的說道︰「輸了,可惜。」
室內一片黑暗,只空蕩蕩的響著沈瑛從帶著尾音的聲音,突然之間,俞知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瑛從說完這句話之後像是剛剛了俞知樂,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來了?」
他起身,將屋里的蠟燭都點上,暖暖的燭光,一點一點的在屋里蕩漾開。沈瑛從舉著一個燭台走到俞知樂面前,將燭火放在俞知樂臉邊,「小魚兒,你來的太晚了,我連你的臉都看不清了。」
俞知樂睜大眼楮定定的看著沈瑛從,「再晚點就被你解決了。」
借著幽幽燭火,沈瑛從的身影倒映在俞知樂黝黑圓溜的眼楮之中,沈瑛從仔細的盯著看了好久,才說道︰「你是第一個找到我的。」
俞知樂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原來沈瑛從的惡趣味其他人也經歷過。
「所以她們都被你解決了?」
沈瑛從笑了笑,不置可否。
「打住」,俞知樂將手一伸作了停止狀,「跳過這個話題,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捉我了。」
沈瑛看她一眼,舉著蠟燭緩緩的走到了窗戶邊,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用手點點前面的座位,「坐。」
俞知樂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雙手趴在了桌子上,「原因就是,你的身份。」
沈瑛從優雅的轉著手中的玉石,素白的手指和那玉石一樣有光澤,他也沒有回答,僅僅是含笑和俞知樂對視著。
這人,看人永遠是脈脈的感覺,兩人對視永遠是俞知樂敗陣下來。
俞知樂不自然的將視線別到一邊,繼續說著,「你是沈鷙的。」
在京的大臣里,姓沈的沒有高官,但鑒于元瑞和元倧對沈瑛從的態度來看,沈瑛從一定是位高權重。正好在俞知樂要整頓冶煉的節骨眼上,沈瑛從就將她捉了,很容易將他和沈鷙聯系起來。
「如你所料。」沈瑛從用手撥弄了幾下棋局,將俞知樂的視線又捕捉住,「你會如何應對?」
既然沈瑛從捉了她,那就說明她和胡士山想的策略已經通過某種方式流到了沈瑛從手中。這個策略,確實對沈家不利,如果長久實施下去,沈家的冶煉地位,遲早會被剝削干淨,作為沈家未來的掌家人,沈瑛從當然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俞知樂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只要過了造大炮和冶煉的事情,她想想和永盛帝遞折子離開盛京,她想去這大千世界看一看,而不是被禁錮在這里。
俞知樂對著沈瑛從笑了笑,「我嗎?我會堅持下去。」
沈瑛從不出所料的聳聳眉,「以後也許你會後悔。」
俞知樂一時沒明白沈瑛從指的什麼後悔,但是她搖搖頭,「至少我現在不後悔。」
「小魚兒,其實我對你還有幾分興趣,奈何你總是不听話。」
沈瑛從把玩著玉石的手突然一握,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想堅持?那就先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從這沈府走出去!」
(說好的不吃高熱量我又忘了,看來我唯一能堅持下來的或許就是寫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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