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驚訝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男子,他竟然是元楚的太子!白笙想起當初他為了自己逃月兌而將她留在島上的事情,不禁有些惱火。雖然自己也沒有指望著他真的來接自己,但是對于這種言而無信的人還是很沒有好感的。于是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蕭燃自然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隱約有一絲笑意。
敏感如穆禾,她也沒有錯過蕭燃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朝後面一看,便看到了規規矩矩站在若凝後面的白笙。白笙早斂去一切表情,對于穆禾探究的目光也渾若未覺。不過此時白笙心里卻「咯 」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個穆禾,竟然和芙蕖長得有七分相似!白笙大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的大殿上的氣氛真的是冷到了一種境界,蕭燃和穆禾、臨乾都有不太愉快的交集,元楚的大臣們也是大氣也不敢出,白笙感嘆這樣的國宴到了這種地步也是夠奇葩,各國派出的人也是奇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任何動作。而造成這樣局面的幾個人卻毫不在意,皆是淡定自若的樣子。
這時候拯救眾人的天籟之音終于響起︰「皇上駕到!齊王殿下駕到!」
蕭謄徵在眾人的簇擁下終于姍姍來遲,而蕭禪也一副溫和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眼前。臨乾、若凝還有穆禾也站起身來朝蕭謄徵行了一禮,蕭謄徵步伐穩健地走到大殿上方的主位,哈哈大笑道︰「今日是小宴,都免禮吧。」
「謝皇上。」
蕭禪路過穆禾身邊時略點了一下頭,穆禾亦輕輕含首,就在這無聲的舉動中,達成了某種默契。
「諸位貴客不遠千里來到元楚,朕很是高興,今日特意設此宴款待伏羲和千虞的乾安王、弗陽郡主以及穆禾將軍,還望各位能夠盡興。」蕭謄徵今日看起來精神相當好,眼神也不似往常那般幽深犀利。
穆禾款款地站起身,舉起手中的一杯酒朝蕭謄徵說道︰「本將軍離開千虞時,陛下曾叮囑穆禾見到元楚皇帝時一定要代她向您敬一杯酒,皇上,請滿飲此杯。」
「哦?晏貞女皇倒是有心,朕自當不孚此意。」蕭謄徵眉眼溢笑,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若凝見此情形也站起來,對著蕭謄徵說︰「皇上,既然您飲盡了千虞敬的酒,自然也不能拒絕我伏羲的這杯情誼之酒,您說是不是?」蕭謄徵點點頭,開懷地笑著說︰「不愧是伏羲的弗陽郡主,舉手投足果然不凡,朕這杯酒就敬伏羲國,請!」
「元楚的皇帝如此豪爽大方,若凝今日也是大開眼界了。」一杯酒喝完,若凝退回來坐下。臨乾悄悄問若凝︰「你累不累?」若凝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把以示不滿,他才是伏羲的真正使臣,這些場面卻讓自己來應付,若凝心里自然是不高興的。白笙也無語,臨乾這個逍遙王爺真是逍遙,到了哪兒都一副我愛怎樣怎樣的樣子,連元楚的皇帝都可以不搭理……整個宴會無疑是各國客套來客套去,實在是無聊,後來又上了幾場歌舞,白笙看得昏昏欲睡,強打著精神使自己不要晃。這個臨乾,這哪里會有什麼危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蕭燃也見不得會對他怎麼樣,自己果然又被坑了,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承九好好了解兵器營的生意。
等等……臨乾說是八個月前暗算的蕭燃,使他掉進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難道……白笙一下子清醒,看來是這樣沒錯了,蕭燃被困的那段時間就是自己穿越之前,這樣看來,自己穿越之前蕭燃豈不是已經被困了快一個月了……白笙的嘴角僵硬地扯了扯,難怪臨乾擔心會被揍……換做是白笙,她也一定會報仇的……
好不容易等到元楚皇帝說︰「朕有些醉了,先下去更衣,各位貴客請隨意。」白笙長吐一口氣,終于解月兌了。蕭謄徵走後,穆禾盈盈起身走到了蕭燃面前,巧笑嫣然︰「蕭太子,真是好久不見。」
蕭燃抬頭淡淡看了她一眼,「是好久不見。」
眾人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出,本來蕭燃拒絕穆禾的親事按理說已經很尷尬了,可是這一次穆禾不僅自己親自來元楚,現在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蕭燃搭話,要是換做元楚和伏羲的女子,恐怕早就羞愧的不敢出來見人了。
「一別三年,沒想到蕭太子仍是當年的模樣,一點未變。」穆禾的眼楮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穆將軍風姿更勝當年。」
……臨乾看著那無聊客套的兩人,對身後的白笙使了個眼色,白笙立刻明白他這是要逃跑了,于是朝他點了點頭。臨乾在若凝耳邊嘀咕了幾句,若凝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管他。白笙偷偷從一邊退了出去,在承明殿外面不遠處的假山後面等著臨乾。結果等半天都沒有看見臨乾出來,白笙心里有些擔心,這個笨蛋不會被套上麻袋拖到哪個角落去了吧……
白笙正打算再偷偷看看臨乾,但她剛一走出假山,就很不幸地就被一個人撞個正著。白笙滿臉黑線,真是冤家路窄,此時站在她面前冷著一張臉盯著她的不是蕭燃還是誰!沒想到他沒有陪著穆禾將軍扯淡竟然到這里來了。
「你鬼鬼祟祟在這里做什麼?」蕭燃仔細地打量著她,這麼久不見,他一直有意無意想起她,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對于,他從來是不屑一顧的,除了母後……但是自從遇到這個之後,他總覺得這個很神秘,對她也起了一絲好奇心。
白笙若無其事地回答道︰「沒事啊,出來透透氣而已。」說到這里白笙心里一想,自己在這里干嘛關他什麼事啊,雖然這是在他的地盤,但是自己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干嘛要覺得心虛。
「你這幾個月過得可還好,盛白?」蕭燃話題突然一轉,戲謔地看著白笙。
白笙一听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那麼自私把我丟在島上自己跑了,口口聲聲說要來接我,結果還不是放我鴿子了!」
蕭燃俊眉一挑,「所以你現在是在秋後算賬麼?」
「誰有心情跟你算賬?我說過不會指望著你走出小島,而且我們已經兩清了。所以,請你現在圓潤地讓開,不要擋我的路好嗎?」。
「你這麼著急是要去找臨乾嗎?」。
「你看見他了?你把他怎麼樣了?是不是揍他了?」白笙有些緊張,要是臨乾真的被揍了,那不就是自己的失職了嘛。
蕭燃冷哼一聲,「沒想到你還真的是挺在乎他,本太子不是那麼睚眥必報的人,方才出來的時候看見他,是他自己找借口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快到宮門口了。」
「什麼?!零錢你竟然……」白笙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背叛感,現在她只想趕緊抓住那個沒義氣的混蛋狠狠揍一頓。
「那個,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白笙揮揮手打算趕緊離開,剛走幾步卻又听見蕭燃的聲音響起,
「你找得到出宮的路麼?」
「不用您操心。」白笙心里暗想,就算自己真的找不到路,這個皇宮也絕對困不住她。于是她丟下蕭燃快速的離開了。
蕭燃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揚起,突然他又愣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這個自己總會不自覺笑,蕭燃眼楮一眯,目光深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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