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見他身體痛苦地蜷縮在一起,拍了拍他的臉問道︰「安璽你沒事吧,能听到我說話麼?」
地上的蕭燃嘴唇微微抽搐,沒有任何回應。白笙來不及多想,決定先把他帶走再說。雖然白笙長期鍛煉身體很好,但是蕭燃的體重還是不輕的,把他背進房間之後,白笙打量起他的身體情況。
測試了他的生命體征,呼吸急促,心率快到讓白笙大吃一驚,情況實在太不妙了,白笙否決了去找大夫的想法,若是安璽是被仇人所害變成這樣找大夫就會暴露他。況且看他的樣子也並不像是中毒或者受重傷之類,所以慎重思考之後,她決定去找芙蕖。
同一時間,芙蕖被叫到了臨乾的房里。
「我說過,我不走,我留下來陪著阿笙。」
「可是……如今的京都太不安全,我不放心。我答應過楓哥,一定要保護你。][].[].[]」
「我會很安全。我相信阿笙,只要有她在,我不會有事。」
臨乾皺起了眉,芙蕖的性子表面上看上去溫和但是內心卻十分倔強,認準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
臨乾無奈,說道︰「那我將洛潼留下照顧你們。」
「不行,洛潼是你的近身護衛,他不能離開你。」臨乾還想要說些什麼,芙蕖卻接著說了起來,「臨乾,不要將我看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幾年你將我保護的很好,我很感激。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以前也是在軍營里待過的,況且,只要我願意,沒人能夠輕易傷我。」
看著芙蕖堅定的眼神,臨乾終于妥協,「皇兄那邊有急事召我回伏羲,所以估計明早就會離開,你……還有時間改變主意。」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放心吧,我可是芙蕖。」
……
從臨乾那里回來之後芙蕖一直心神不寧,听說了今日皇宮里發生的巨變她覺得很是吃驚,她總是隱隱覺得那個長得像蕭太子母後的人跟千虞月兌不了關系。……
外面的更夫已經打了二更,可是白笙卻還沒有回來,芙蕖有些著急,在房里踱來踱去。
這時候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芙蕖還沒有反應就被抓住一只手朝外面拉去,芙蕖張大嘴巴,「阿笙,怎麼是你?誒?你要帶我去哪兒?」
「現在沒空解釋,芙蕖先跟我走一趟,救人要緊。」
「救人?什麼人?」
「去了就知道了。」
小心地避開驛館的人,白笙將芙蕖偷偷地帶回了宅子。見到床上躺著的男人,芙蕖訝異了,「阿笙,這是誰?」
「額,他是兵器營的大主顧,很有錢的……」
「哦……那他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不像是中毒,身上也沒有什麼外傷,所以我才把你帶來。」
「我?難道你懷疑他是中了蠱?」
白笙點了點頭,芙蕖眼楮睜得大大的,開始仔細地檢查蕭燃的情況。皮膚泛白,眉頭緊皺,脈搏也跳得很快,芙蕖心里一驚,用銀針刺破他的手指取了一滴血出來。
白笙看到血的顏色也是呆住了,這血不是鮮紅色也不是中毒之後的黑色,而是泛著白。
「芙蕖……這是怎麼回事?」
芙蕖的臉色相當凝重,沒有回答白笙的話,從隨身的布袋里拿出一個小瓶,將一只紅色的蠱蟲種到了蕭燃的身體里,不久之後,這個開始還鮮艷的蠱蟲就變成了雪白色。
好神奇……白笙不禁感嘆……
芙蕖又接著種了幾種蠱蟲進去,但是不管怎麼弄,所有的蟲子最後都死了。「阿笙,我救不了他。」試了許多次之後芙蕖終于下了結論。
「為什麼?難道他中的蠱毒這樣厲害?不是還有生死蠱麼?」
「這不一樣,我沒猜錯的話他中的應該是相當狠毒的噬心蠱,這種蠱非傷非病,而是由中蠱之人的心魔控制。心魔不除就永遠治不好,生死蠱最多也只能緩解罷了。」
白笙看著床上的人,動了惻隱之心,他們不過見了兩次面,但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竟然會想要救他,這種心情白笙覺得十分奇怪。要不,不管了?誒,如果不管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收不到那批貨的錢了?太虧了……這不可以……
于是白笙堅定地對芙蕖說︰「芙蕖,試試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芙蕖感動地看著白笙,「阿笙果然是善良之人。」說完便開始用自己的血喚醒生死蠱了。
白笙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咳咳」了兩聲。這不是心虛,肯定不是……
芙蕖忙活了許久,這是白笙第一次看芙蕖施蠱,那些復雜的過程白笙看得目瞪口呆,從心底里感嘆大自然真是神奇,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生死蠱被引出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活力,芙蕖的臉上也滲出了汗珠,白笙給她擦了擦,擔憂地問道︰「芙蕖你沒事吧?」
「我沒事,生死蠱與我的血液融合之後便與我息息相關,所以它現在暫時失去活力,我也覺得有些疲憊罷了。」
「那我扶你去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把你拉出來救人。」
「說的什麼話。」芙蕖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對了,明日最遲正午王爺就會啟程回伏羲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這麼快啊?」
「嗯,听說是因為皇上急召。」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明日我和你一起送他。」
「嗯。」
送芙蕖回到房間之後,白笙又去看了看蕭燃,那張平凡無奇的臉現在已經舒展開,面色也好了一點,再次測量了一下他的脈搏,已經好了許多了。白笙松了一口氣,將被子給他蓋好,準備退出去。
「母親……不要……不要……不要丟下璽兒……不要……」床上的人似乎夢魘了,白笙慢慢地按摩他身上的幾個穴位使他放輕松,他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沉沉睡去。
回到房間過後白笙失眠了,臨乾就要走了,想著這些日子的相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雖然自己偶爾看不透臨乾,但是自己很清楚臨乾絕對不會害自己,離愁別緒,也不知相逢會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