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笙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沒有露面的山賊頭頭周正終于出現了。他吩咐人將門打開,目光掃過坐在地上的兩人,開口道︰「兩位,走一趟吧。」
白笙問道︰「去哪里?」
周正沒有回答,打了個手勢,一旁立即有人上前蒙住了他們的眼楮,並且將他們的手也捆上了,踫到傷口,白笙疼得低呼了一聲。安璽條件反射地側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兩人一路被推搡著往前走,白笙感覺得到外面狂嘯的大風,能有這麼大的風估計是在很高的地方了。不一會兒之後白笙就感覺到了比較刺眼的光線,雖然眼楮蒙著黑布。
身後的人已經走開,听著腳步聲應該是已經退出去了。屋子里除了她和安璽很明顯還剩有一個人的呼吸聲,並且他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白笙朝著安璽的地方靠了靠,出聲道︰「既然來都來了,不說話又~是幾個意思?」
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又見面了,盛白。」
果然是蕭禪!白笙冷笑一聲,「看來齊王還真是看得起在下啊,分別不過幾天竟然又用這麼熱情的方式與我相見,盛某真是受寵若驚!」
「盛兄還是巧舌如簧啊,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說話間蕭禪一把將白笙眼楮上的黑布扯下,陰鷙的眼神死盯著她。
白笙炸了眨眼適應了這光亮的環境,笑了一笑,「你將我綁到這里來,難道還是為了我的兵器營麼?」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本王想要的,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付出什麼代價也在所不惜!」
白笙撇了撇嘴,「不如讓我來猜一下齊王想要什麼吧,首先你想要兵器營,是為了給自己的兵馬提供最強大的武器後盾,兵器營在江湖上的名氣最響,制造的武器也最精良,所以你會找到我;其次,你得到兵器營之後下一步恐怕就是想辦法將廢太子蕭燃的軍隊據為己有,培養自己的勢力,然而現在蕭燃失蹤,所以你更加著急,迫不及待趁他卷土重來之前奪到一切;另外,之前你還暗地里勾結了千虞的穆禾將軍,里應外合算計了蕭燃。不要驚訝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這並不重要;最後,你想要得到的就是皇位,你性子急,估計等不到皇帝駕崩,所以你極有可能逼宮造反,你的所有勢力就會成為你奪位的最大助力。怎麼樣,齊王想要的我猜對了多少?」
听完白笙的話蕭禪的臉色已經白成了一張紙,嘴唇劇烈地顫動著。心中的事情被說明白了大半,現在的他除了氣急敗壞便只能指著白笙的鼻子一直「你……你你你」了。
安璽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卻似乎能看到白笙此刻的表情,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白笙睜大眼楮回瞪著他,一臉有種你打我的欠揍表情。
「好你個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本來還想留著你的命為我辦事的,但是現在你是萬萬留不得了。你要是識相就把兵器營的經營權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尸!」今晚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來計劃打算折磨這硬骨頭兩天然後再加以威逼利誘,沒想到這家伙竟然知道這麼多。要是留著他估計今後是一個相當大的麻煩。
白笙「噗」地一下大聲笑了出來,「王爺,你是真蠢麼?你以為殺了我就可以得到兵器營麼?你真的以為兵器營這麼多年的經營會因為我一個人而受到影響麼?如果是這樣你就太小看兵器營了。別說你會殺了我,你就算想要拿我去當籌碼我看承九也未必買你的帳,一個真正有根基的組織,不會輕而易舉受人威脅的。」
這番話並不是為了唬住蕭禪,這本來也是白笙自己的想法,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來歷,她接手兵器營不過短短時日,雖然做出了一點點小小的貢獻,但是如果拿兵器營的存亡相比,她相信承九一定會選擇放棄她,這本來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蕭禪的臉已經發青了,終于忍不住扇了白笙一耳光,「你竟敢如此放肆!」
安璽听到動靜臉一黑,一只腳上前了半步。
白笙心里問候了蕭禪他祖宗千百遍,這是穿越之後第二次被人打耳光,她會記下的。
倔強地抬起頭,諷刺地看著他。
蕭禪的視線突然轉向了一遍一直沉默的安璽,他踱步走到安璽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听說你對你這個情深義重,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笙心里「咯 」一下,靠,這卑鄙小人是想干嘛?難道想動安璽?不知道這小子蠱毒還有沒有事啊……
蕭禪終于如願地看到白笙的表情有了變化,粗暴地扯開安璽眼楮上的屏障,仔細地打量著他。
面對離自己只有一拳之距的蕭禪,安璽的心情十分微妙,他這是又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了麼?眼楮危險地眯起,他安璽怎麼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兩次?這一回,他定要讓蕭禪付出應有的代價。
「喂,你的目標不應該是我麼?他只不過是我的一個跟班,你殺了他只不過多拉一個人為我墊背罷了,有什麼意義?」
「有沒有意義本王自己會判斷,既然他不重要,那殺了也無妨。」
說著就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作勢要往安璽脖子上招呼,白笙氣急,想要掙月兌捆手的繩子,奈何自己本來手就受傷,加上現在又發燒,心有余而力不足。
蕭禪陰險地笑起來,刀子已經逼近安璽的脖子,眨眼間就有一道血痕出現,白笙剛想沖踢開他,此時安璽動作卻更快一步,身體猛然往後一仰,一個側身避開蕭禪,之後又飛速地繞到了蕭禪的身後。蕭禪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弱,速度卻這麼快,下意識就去追。但是他雖有武功,但是在安璽面前就顯得是老鷹和小雞了。
白笙動了一口氣,原來安璽已經恢復了,這就好辦多了。安璽狠狠地踢了蕭禪一腳,閃到白笙面前將她護在身後。蕭禪一個重心不穩在原地踉蹌了幾步,嘴角流出了一點血,眼神變得更加凌厲。
「來人!」蕭禪憤怒地朝門外一吼,頓時外面便傳來許多人匆匆集結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