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禪已經氣得近乎瘋狂,白笙見已經差不多了,這樣羞辱他也算是解了氣,于是很痛快地將蕭禪踹進了黑暗無邊的樹林里。
拍了拍手,轉頭對安璽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安璽瞅了瞅她的手,「疼麼?」
「什麼?額,手麼,還好,我忍得住。」
「嗯。」
正當兩人準備結伴下山的時候,樹林里忽然刮過一陣不太正常的風。兩個人幾乎同時反應,這樹林里有人!還不止一個!
難道蕭禪還準備了後招?白笙皺了皺眉,一時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只能戒備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安璽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先撤退,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跟這些人硬拼。」
白笙確實感覺頭有點暈,時間一久自己絕對會處于不利的險境,于是小心地跟著安璽往後面跑去。
一道劍光從樹林里閃現,十幾道身影跳了出來。
靠!她這輩子是不是跟黑衣人太有緣了!要不要這麼熱情隔三差五來問個好啊!
白笙無語望天,兩人被關了幾天,也沒吃多少東西,體力自然是下降了很多的,沒一會兒黑衣人就逼近身後了。
兩個人不得不往上跑,往下面走估計就直接自投羅網了,「小安,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誰啊?」白笙氣喘吁吁地問道。
「應該不是山賊,身手速度不是一個水平。」
「……」
好郁悶,好想撞豆腐!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白笙的頭已經開始有些昏沉了,腳也越來越沒力,安璽毫不猶豫地一把將白笙抱起,施展全部的輕功奔跑著。
就是這種感覺!白笙覺得很熟悉,上一次也是這樣,雖然那次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這種感覺她竟然記住了。心里瞬間涌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白笙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緊緊靠著他減少風的阻力。
跑了也不知道多遠,安璽突然一個驟停,白笙被狠狠晃了一下,睜開眼楮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誰能來告訴她這懸崖是幾個意思?有必要這樣絕人之路麼?!對了,她忽然想起之前跟周正發過的誓,媽蛋,老天爺你敢不敢再瞎一點啊,她分明放過了蕭禪好麼?!難道真的要她表演一次花樣跳崖粉身碎骨麼?!
「怎麼辦?」白笙弱弱地問了一句。
安璽的眉頭緊了緊,「如果我一個人與他們硬拼,成功幾率是七成。」
「加上我呢?」
「三成。」
「……」好想哭,大哥不要這麼打擊人好伐,要不是因為你這個烏龍我不會在這里啊大哥!
「我不會拋棄你。」安璽忽然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
誒?有點怪怪的……白笙不自覺模了模自己的臉,完了,臉這麼燙,燒得不輕……
沒有繼續對視安璽的眼楮,白笙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立刻瞄到那群黑衣人已經趕到了。
「你們是何人?」安璽冷著臉問道。
「哼,本來是听命保護蕭禪的,沒想到竟然會遇見你,安璽,我今日就要為太子報仇!」
等等……太子?哪個太子?白笙腦子有些燒糊涂了,沒有轉過彎。
白笙疑惑的問道︰「他們說的太子是誰?」
「血剎盟,墨梵。」
「……」真的是冤家路窄啊,要不是自己現在渾身已經沒了力氣,白笙絕對要分分鐘跳起來弄他們啊!要報仇的是她好伐,上次被整得那麼慘,臨乾費了很大功夫才查到他們的身份,但是對手太奸詐,宮宴結束後不久墨梵又人間蒸發,一直找不到動手的機會,白笙只能憋著心里的郁悶,有氣無力地瞪著他們。
「你還記得就好,我們今日定要取你項上人頭獻給太子!」那前面的領頭人狂傲地開口。
安璽勾唇一笑,「首先我覺得你並不能如願,其次,如果你真的把我的人頭帶,我相信下一個死的人就會是你。」
「什麼意思?」
「因為你的主子曾說過,他會親自砍下我的人頭,你違背了他的命令你覺得你還能活麼?」
白笙無語,心里默默罵了一句變態……她遇見的人怎麼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割人頭也非要親自動手……余光又瞅了瞅安璽,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割你人頭這件事情說的這麼隨便啊!
黑衣人沉默了,依照主子的脾氣這樣的情況確實極有可能發生。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容他後退了,于是他下定決心,「就算不能直接殺了你,但是我今日也要把你帶!」
安璽冷哼一聲,「你試試。」
接著他又低下頭,輕聲說︰「你先在一邊等我。」說完小心翼翼地將白笙放在一邊。
白笙亮了亮星星眼,堅定地看了他一眼,「加油大哥!」
安璽……
黑衣人毫不客氣地涌了上來,雖然知道安璽武功不弱,但是擔心著他身上的蠱毒,加上現在敵方人數太多,白笙心里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安璽身手敏捷地穿梭在包圍圈里,搶過一把刀認真地抵抗著,看著他翩翩的身影,白笙的心里有一塊地方軟化了一些,有些不是滋味。
那些黑衣人並不蠢,注意到一旁癱坐在地上的白笙立即轉變了對象朝白笙攻擊,靠,太欺負人了!白笙右手捏出三個梅花刺,用盡全身的力氣扔了出去,「砰砰砰」三聲巨響,三個人迎面倒下,白笙也倒下了,力氣全用光了……
安璽注意到這邊的異響,抽身從人群里飛了出來,舉著刀護在白笙面前。
之前口出狂言的那個被安璽狠揍了一頓,此刻正半跪在地上,他狠狠地擦掉了自己嘴角的血漬,「安璽,就算今日與你同歸于盡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這麼狠……白笙心里一緊,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黑衣人就像發了瘋一樣沖了,安璽正準備一腳將他踹開的時候他卻忽然狡詐一笑,扔出一個長鉤,側身一甩,長鉤就穩穩掛到了白笙的左肩上,接著全速地朝懸崖邊奔去。
白笙痛得「啊」地大叫了一聲,隨著黑衣人的動作,肩膀上的肉就像要與她的身體分離一般。安璽大驚失色,以最快的速度去抓住那條繩索,奈何黑衣人的慣性太大,白笙已經被拖下去,身體已經懸空,只能由右手抓住崖壁上的一塊石頭,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
安璽毫不猶豫地跳抓住了繩索的一頭,疼痛緩解,但是白笙依舊滿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