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臨乾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震天雷可以摧毀刀槍不入水火不懼的尸蠱軍,要是沒有震天雷,說不定元楚和伏羲都會變成一個修羅場,天下也會完全被千虞操控。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也無所謂的他這一次想要自私一次了,其實他完全可以告訴她蕭然為什麼要娶若凝,但是他害怕,小白一直對蕭燃這麼死心塌地,就算現在他已經娶了別人她都還願意留一次機會給他。
所以他更不想要說出真相了,震天雷確實是一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雖然他不願意讓臨寒因為震天雷而失去理智,但是又不得不依靠震天雷確保伏羲的安定。
沒有人能比他現在更痛苦糾結,皇兄為什麼會想要見小白,因為他很清楚,她在哪里說不定決定哪一個國家的命運。
「你說話呀,好好的好發什麼愣?」
「沒事。」臨乾搖了搖頭,「我先送你吧,看來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出門好了,芙蕖最遲兩天後就能到,你就安心等她。」
白笙果然被芙蕖的話題吸引,瞬間激動起來,「真的?芙蕖真的就要回來了?」
「嗯,我騙你做什麼,前面不遠就是听風小築,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先。」
說完之後臨乾便扭頭走了,白笙興奮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對啊,喂。臨乾你還有回答我的問題!混蛋,話怎麼可以只說一半的?!」
回到大廳。亦祥看到他終于回來很生氣地指責他,「王叔。你怎麼把父皇和亦祥就這麼扔在這里?」
「因為比起你,我更喜歡漂亮的姑娘。」臨乾哼了一聲,拍了一下他的頭,罵了一句「小屁孩」。
「乾弟,對于這位白姑娘,你可有什麼打算?」
臨乾看了他一眼,繼續玩著亦祥身上的瓔珞,似不在意地回答︰「我的打算便是她想要什麼樣的我便給她什麼樣的。」
臨寒眼楮一眯,「看來你這回是來真的了。」
「嗯。我是認真的,所以還請皇兄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
此話一出,臨寒的臉色瞬間冰冷了下去,語氣甚至是有些怒了,「你可知道你這句話已經算是大逆了?」
臨乾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繼續說︰「我對于皇兄一向是忠誠的,你我二人本是,我也為你這個江山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的心計有一天會算計到我的頭上,或者是我所在意的人頭上。」
「你的意思是……在你的眼里,我這個兄長並不是你最在意的了?」
臨乾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皇兄,我很累了,我也希望能有自己的安寧。」
臨寒听到這句話後沒有再言語。良久之後他對著亦祥開口︰「祥兒,看來你王叔今日身體也有些不適。咱們先回宮去。」
「哦……」亦祥乖乖地應了一聲,又看了看臨乾。他雖然是年紀不大,但好歹也是在宮里長大的,早也看出了自己父皇與王叔之間的不對勁,現在也不敢多說什麼,跟在臨寒後面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臨乾背對著他們,知道他們已經走出了乾安王府都還遲遲沒有轉過身來,他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他與臨寒之間的嫌隙已經是越來越大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與臨寒想要的不一樣,又如何還能像以前一樣?
他們遲早會分道揚鑣的,只是不曾想到過,這一切會來得這麼快。
傍晚,臨乾吩咐了下人將飯菜上到听風小築去,突然很想和小白說說話。
白笙一見到他就看出他是有心事的,雖然臉上還是掛著以前那樣的笑,但是眼楮卻是最騙不了人的。
「難道是你今天和你哥哥吵架了?」
臨乾拿筷子的手滯了一滯,輕輕「嗯」了一聲。
「和我有關?」
臨乾驚訝,睜大眼楮看著她。
白笙嘆了口氣,笑了笑,「臨乾,我不是傻子,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真的猜不到麼?」
臨乾依舊沒有開口,低頭悶悶地喝了一口酒。
「你說沒有震天雷才會是這個天下的大難時我就隱隱猜測到了,是因為尸蠱軍吧,我和小安曾經親眼見識過那些尸將軍的威力,真的是很難對付。而小安的性格我也算是了解的,我不相信他真的會是那樣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會讓他妥協的,想必也只能是為了退兵了。」
她的話讓臨乾的心一點一點慢慢地寒了下去,手中的酒杯也捏得越來越緊,白笙將他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里,話也跟著說下去,「臨寒來找我,也只能是為了震天雷了,你和他不一樣,你想要守護的只是這個國家,但是他想要的,卻是整個天下。」
酒杯「砰」的一聲落地,碎在地上成了一朵花。
「所以呢?小白,我向你隱瞞這些,是不是我太卑鄙?」
臨乾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神色,嘴角牽出一絲苦笑,然後深深地將自己的眼楮閉上。
白笙心里莫名疼痛了一下,將他的連扳面對著自己,「零錢,我不會怪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對你有任何怨念。我白笙這輩子也算是經歷了好幾次生生死死了,也明白什麼對我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以為我是那種會因為愛情昏了頭的人,你和芙蕖,在我的心里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的。」
閉上的眼緩緩睜開,心里面有一部分已經釋懷,但是某一部分卻更是苦澀,所以這話的意思就是,恐怕這輩子他都沒有機會了。哪怕是自己自私地耍了心機,也還是這樣的結果。
他站起身來,撇開眼不看她,「我突然不餓了,小白你自己先吃吧。」
說完之後他便抬腳邁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白笙並沒有好過到哪里去,自己不是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哪怕是一向那麼驕傲不羈的人,心也總歸是肉做的。
但是她害怕自己不說清楚,臨乾反而會更沉重。
她立在門邊,靜靜地看著天空,「零錢,你這樣偽裝,真的是很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