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走進千虞營帳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正是一個熟人。
穗雪。
她巧笑焉兮,「白姑娘,真的是久違了。」
「是啊穗雪,我可是想你想了好久了。」白笙嘴角也咧開,笑得燦爛。
她脖子上包扎的傷口落入穗雪的眼里,「喲,你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傷啊?」
白笙上前幾步,「沒什麼,小傷而已,暫時還死不了。」
穗雪點點頭,「沒想到這麼久不見,白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機智勇敢。」
這話里的嘲諷之意她豈會沒听出來,當初自己可是被她狠狠打過兩個耳光的,也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女皇陛下也對你是久聞大名了,那麼,現在就往里面請吧,陛下在等你。」
白笙勾唇,「我對晏貞女皇可也是久仰,帶路吧。」
營地最中心的一頂帳篷里,淡黃色的簾子後面,兩個侍女正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給晏貞捶著腿,晏貞則慵懶地躺在榻上。美眸輕閉,神色淡然,也不知道是醒是夢。
白笙走到帳篷面前的時候,很意外地又看到另外一個人,閆朱。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閆朱則是對他怒目相向。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了十多秒鐘,已經進去稟報的穗雪就再次退了出來,做一個邀請的手勢,「里面請吧。」
白笙打量了一下周圍,才慢慢地走了進去。
大片的簾子模糊了視線。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里面有一橫臥的軀體,那就是晏貞?
她頂頂地打量了幾分鐘,里面的人都沒有動靜。
「你就是晏貞女皇?」
「你就是白笙?」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白笙一愣,這個聲音婉轉動听,令她產生一種錯覺,晏貞還很年輕?
她定了定神,目光堅定,「是,我就是白笙。」
「嗯。膽量確實和常人不同。既然你現在能夠站在這里,說明那信上的內容你已經看懂了。」
白笙已經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了,按理說在古代,就算是在女權帝國。一個對權力抱有這麼大的幻想的也算是少見了。但是那幾個英文字母卻讓她生出另外一種猜測。
如果晏貞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假設她和自己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那一切就有可能說得通了。
自己都有可能來到這里,別人又為什麼不能?
她鎮定道︰「是啊,我看得懂。我想請教女皇陛下一個問題。」
簾子後面的晏貞慵懶地抬了抬衣袖,睜開雙眼,「說說看。」
「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有一個時空叫二十一世紀。」
「呵呵呵,這麼多年了,終于又遇到另外一個來自異時空的人了。」晏貞笑了起來,笑聲攙雜著絲絲驚喜之意,她又繼續道,「既然你也不屬于這里,為什麼又要來攪合朕的大計?」
白笙听完她的話心里面幾乎已經確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上來,「如果你我真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你也會想明白我這樣做的原因。畢竟我們生活的國家還算太平,而這種霸道的強權主義,莫不是你想效仿歷史上唯一的統治天下的女皇帝武則天吧?」
晏貞撐起了身子,若有所思地回答了一句︰「難道朕沒有這個資格麼?朕的出身可是比武則天要好了千萬倍,她都能顛覆天下,朕為何不可?」
白笙皺眉,心里對晏貞的印象更壞了幾分,岔開了話題,「不知道晏貞女皇能不能夠告訴我,那塊星魄玉佩究竟有什麼玄機?」
「哦?你竟然不知道這個?」
她搖頭,連小安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會清楚?
「白笙,朕問你,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夠,你會選擇離開麼?」
這句話就像一個炸彈在她的心里轟的一下炸開了,?回到二十一世紀?
這個念頭讓她瞬間失神了,不過不久之後她笑了,抬起頭,緊緊盯著里面那個人,「我不會。」
「為何?」
「這與你並無關系。」她斬釘截鐵地回答,「你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晏貞冷哼一聲,「朕只是感到好奇,從前的雪海拼了命想要,你卻偏偏不想,真是有意思。」
雪海?雪海又是誰?
「我沒听明白你的意思。」
這時候,簾子被緩緩拉開,那抹身影漸漸清晰起來,當白笙看清楚那張臉之後確是猶如雷擊,因為那張臉她已經太熟悉。
稚月。
小安的生母。
半晌過後,白笙瞪大了眼楮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稚月皇後?」
「呵,稚月。這個名字可是好多年沒有人這樣叫過了,不過,朕現在可不是皇後。」
白笙已經徹底懵了,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稚月竟然沒有死!還成為了千虞的晏貞女皇?
她的腦子里迅速閃過以前小安告訴她的話,
「我也不知道母親的遺體去哪里了,我只記得有好多人在她的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而那些人,是千虞的士兵。」
「不知道為何,明明那具遺體和母親的臉一模一樣,可是我看到她就是沒有感覺。」
……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難怪可以三番五次利用小安的孝心設局,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對她的在乎吧。
「你這樣做,難道就只是為了你的野心麼?那蕭燃呢?她是你的親生,你這樣對他,就沒有過一絲愧疚麼?」
晏貞笑了,笑得很大聲,「?要不是當年母皇偏心要將皇位傳給熙瑤選擇把我駕到元楚和親,我怎麼可能會生下這個?蕭謄徵和他毀了我的前程,我怎麼能容得下他們?」
白笙張了張嘴,竟然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這個,哪里有半點母親的樣子,她如此高高在上,她對于權力的渴望甚至遠遠超過了蕭禪和臨寒。
半晌過後她深呼出一口氣,「那麼,小安身上的噬心蠱,可也是你的手筆?」
「自然,朕不會讓任何人成為朕的絆腳石,所有可能影響計劃的人,都必須消失。」晏貞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出來,眼神凜冽,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未完待續……)
PS︰媽媽今天打電話回來,爸爸受傷住院了。相隔千里,我卻沒有辦法照看,只能自己郁悶地哭了一會兒。
抱歉在這里牢騷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