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震手足無措,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面前這個脆弱又瘋痴的岑宇桐。
岑宇桐說︰「于震求你了,你不要再折磨我,干脆的!」
「有人說你做假新聞,說如果新聞做假的事曝光,你形象受損,不宜主持跨年會。」
「新聞做假?」岑宇桐真是一頭霧水了!就算有千萬種理由去猜,她也猜不到竟是這個理由!這是誣告!而京都衛視為這莫須有的罪名要換掉她,真是太可笑!
「我何時新聞做假了?哪一條?」她像頭斗雞一樣急紅了眼,從業以來做過的每一條新聞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根本就不可能有假新聞的存在!
于震道︰「京都衛視方面說具體的有待核實,所以先不透露內情,但是做為預防性措施……」
他沒說下去,但岑宇桐從他的話中幾乎能還原出對方的套路官話︰「……清者自清,如果她無辜,總會水落石出。只不過現在是防患于未然,為了保證兩台的正面形象,在這麼大的一台晚會上暫時不能用她,希望你能向她解釋解釋,幫我們表達一下歉意……」
岑宇桐笑著說︰「預防性措施……我真該感謝他們,不是直接封殺!」
于震道︰「宇桐,你不要這樣!」
岑宇桐冷笑道︰「不然我要怎麼樣?我只是……冤枉,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假新聞了?我不明白!」
她想了想︰「如果有假新聞的存在,一定是在海城做的了。于震,你能不能幫我聯系京都衛視的台領導,我要親口問問,到底是哪一條新聞讓他們認定我做假?
「就是第二次帶機帶妝彩排,時間這麼緊,要將我的位置換新人我也認了,畢竟晚會不能因我而停滯,就讓新人趕快就位吧。但是他們至少要給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于震說︰「宇桐……」
岑宇桐抹了把眼淚,說道︰「于震我是認真的。對于我來說,不上了晚會我當然很憋屈很難受,但是說我做假新聞,卻是,卻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于震默然無語。
許多年前,他亦曾蒙受過不白之冤,甚至因此幾乎放棄新聞事業,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其中的痛苦與不甘,他點點頭︰「好,宇桐,這事我去安排,明早上給你答復。」
夜已極深,岑宇桐理解他把時限放在了,說道︰「那我定午後的飛機回海城,無論如何我得弄明白。如果真是我的錯,那便由我自己去糾正!」
見于震還沒有走的意思,她反勸他︰「你吧,還要第二次彩排,你是我們台的門面,我偶像這麼帥一個人,要是因為我而變憔悴了,我都不原諒自己。」
會開玩笑的岑宇桐,並沒有讓于震更輕松。但也許現在離開是正確的吧?他站起身來︰「宇桐,好好睡一覺,清者自清。」
岑宇桐抬手制止了他︰「什麼都別說,讓我靜靜。」
他退出房門。
她把自己埋在被窩里,深深長長地哭泣,她誰也沒聯系,誰也沒求助。在最絕望的時刻,她從來都只想自己呆著。
自己呆著就好,讓心沉到死地里。
也許,絕地能夠逢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