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之的話,夏沐聲听得十分刺耳,但此刻不是示弱時,他強硬地道︰「言總,關于于震的事,我會同他好好談一談,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言簡之回之以冷漠臉︰「其實你和于震之間到底怎麼樣不關我的事。不過,我的態度沒變,沒有于震在,我對《時事》乃至你新欄目的信心不足,我寧可投到《海城大小事》這樣的老牌節目里,哪怕它貴一點。」
夏沐聲道︰「我理解言總的決定。我仍然希望與言氏的合作,即便不是現在,將來也可以。畢竟將來的事,有誰知道呢?」他甚至開了個玩笑︰「不過,到時候我如果漲價了,言總也同樣要諒解啊!」
雖然合作不成,言簡之對夏沐聲的印象依然很好,他點頭道︰「那是自然,商業法則如此,你我都該遵守。」他停了停,用語重心長的口吻道︰「我長你一輩,倚老賣老地多說一句,你剛才說到的那位岑宇桐,我勸你,如果你真看好她,不妨同她簽個長久的對你最有利的合同,否則,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岑宇桐……夏沐聲想到那個女人,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簽個長久的最有利的合同?結婚證書算不算?他無奈地笑了笑︰「言總說的是,我會考慮。」
…………
開車離開言府,夏沐聲鐵青著一張臉。
他把車子一路開到海邊。
春天的海復蘇了,咸腥濕熱的風撲面,實在很不舒服。夏沐聲對著大海,抽掉了半包煙。事情很清楚了。開始時,他以為于震單純地想要借江鎮小吃同業工會的「逼退」為自己造正面輿論,同時把岑宇桐綁在《時事》,然而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于震早就知道言氏若要投廣告非他不可,他也很清楚言氏對夏沐聲現在來說十分重要,但是他在這個關口,設了一個局,走了開去。他不但以實際行動表明他與夏沐聲可能分裂,甚至暗示言簡之,先不要投錢給夏沐聲、等他的下一步行動,他將令言氏所得利益更大。
很奇怪的是,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夏沐聲對于震的所做所為居然並未感覺到特別的憤怒,亦或者,對自我的拷問超越了憤怒,所以他感覺不到。
于震最近的情緒不穩,夏沐聲當然有所察覺,但是沒想到他會創出這麼一種尷尬的局面來讓他收拾。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氣,讓于震不惜置兩人的戰友情誼于不顧呢?
難道是因為岑宇桐?
不,不是這樣。以夏沐聲的冷眼旁觀,于震欣賞喜歡岑宇桐是有的,但實難說有更多的特別情愫,否則早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于震怎麼說也是岑宇桐的偶像,兩人又認識在先,哪里就輪得著他夏沐聲什麼事?
再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于震對岑宇桐有那種意思,他也不是會為了女人而傷兄弟情的人。夏沐聲很清楚,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兩個人都會采取開誠布公的方式好好解決,而不是像現今這樣,在對方毫無防備時下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