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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東西?黑漆木門閉合起來以後,左右兩扇對接出了一個紅褐色的圖案,跟鬼畫符似的。
「鬼畫符?天啊!這陳家老大一家真的是遭了鬼了,怪不得昨夜里一宿兒鬼敲門,听說大兒媳婦還被鬼火給燒著了……」。
「哪兒是光光大兒媳婦?他家都遭了報應了,陳家老大也不知怎的就站不起來了,剛剛罵街的那個瘋閨女,說是也要被退親了呢!」
「佔了自己死去的的財產不說,連人家臨死囑咐的給閨女的陪嫁都要霸佔了,還想再賣掉人家閨女去做老頭子的小兒,這陳家人的心可真黑啊!要是我是陳家二叔,在陰曹地府里也呆不住,非得跑回來替閨女索命不可!」
……
耳朵里面「嗡嗡」()作響的陳水旺,忽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雙腿打著抖,慢慢兒的慢慢兒的,軟倒在地上。
可憐的娃兒跟這些義憤填膺的百姓不同,不同之處是他有文化,識字!
明晃晃的太陽光下,紅褐色的血跡在黑漆木門上反射出驚悚的光影,那不是鬼畫符,那是一個字,歪七扭八像一張丑陋鬼臉的大字!
「還」!
還什麼呢?
「還我命來?」「還我女兒?」「還我家產?」「還我陪嫁?」
……
萎頓在地的陳水旺,一雙眼楮瞪的大大的,直勾勾盯著那個血紅大字。
被家人寄予厚望,打小送進學堂的孩子,腦子里基本的「仁善對錯」的觀念還是有的,二叔家的遺孤堂姐陳阿杏,在自家寄居,吃喝穿戴上的待遇與親妹妹陳阿蓮大相徑庭,做家務活兒更是形同主僕之間的兩極分差,他也覺得心理不怎麼舒服。
可是,陳水旺也就只是平淡淡旁觀著,偶爾在心里嘟囔一句「子不言父過」就算了。
現在,橫貫了兩扇大門,血紅色的一個「還」字,繼半夜鬼敲門之後,明晃晃展示在眼前。
陳水旺的雙腿失了力氣,這個世界流傳的鬼怪故事太多,太深入人心,他此刻已經可以確認,就是死去的二叔的鬼魂回來討債了……
遠處走來兩個衙差,中間拖拉著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直奔陳家宅院。
熱鬧越發的大了。
周圍的鄰居還沒把牙關緊咬身體顫栗的陳水旺拉起來,陳水興又一反常態跟個乞丐似的被衙差帶回來,是怎麼回事兒?
「這就是你家?可別認錯了啊!快點兒,回家里取銀子,我們還忙著呢!」
一個衙差粗聲厲喝,臉上還帶著些疑問。
疑問這廝家里宅院高大,不像是半夜里沒地方住,跑別人家靈棚里摔打生事兒的主兒啊……
一個年輕些的衙差步步跟隨陳水興身邊,就怕他偷溜或者是隨意指的一家就說是自己的宅院。
另一個粗聲大氣的衙差留在院門外,看向萎頓在地上失了魂的陳水旺。
鄰居們的議論聲可不小︰「剛剛那真是陳家水興那娃子?昨兒下晌兒我還見他穿戴的人五人六回家呢,怎麼今兒一早成這德性了?他家佔了陳老二的宅子,吃香的喝辣的作騰,怎麼混成要飯的了?」
衙差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解釋道︰「那死小子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的靈棚里去了,得了失心瘋一樣到處鑽到處藏,把靈棚里面的牌位也砸了,祭品也翻了,還又哭又叫又咬人踢人,這不?被守靈的人擒住暴揍一頓,天亮了送進衙門,叫他賠償呢!」
額滴個乖乖!這陳家莫非真的落下了報應?一夜之間,燒傷的摔傷的被退婚的被嚇傻的再加上一個得了失心瘋闖靈棚的……
就有那好事的熱心腸的鄰居,擠到前面給衙差和後來的觀眾繪聲繪色宣講了一番「陳家奇遇記」。
你不相信?有地上萎頓著的「二傻子」陳水旺為佐證。
而陳家屋內,哭的叫的罵的也是一塌糊涂。
一條腿不能動彈,還在等待小請郎中回來的陳家大伯,見到大回家,自然神情激動,一疊聲的追問昨夜里他跑哪兒去了,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又痛又急的陳王氏,被迫跟公同處一室躺了一宿兒,見到陳水興更是咬牙切齒,無奈喉嚨間嘶啞干裂發不出聲音,只能拼了命的把床上能劃拉到的東西往地上丟……
陳阿蓮跟陳家大伯娘更不用說,一左一右拉著陳水興就是滿肚子的抱怨……
衙差不搭理這些,搬個木凳子往屋門口一堵,保證自己手下的「犯人」不賴賬不跑丟……
全身遍布傷痕,一張臉也「奼紫嫣紅金光燦爛」的陳水興,被這場面刺激的更是煩躁,雙手一劃拉,推開了母親和妹妹。
「鬧什麼鬧?都怨你們!」
經歷了昨夜的驚心動魄,再目睹了屋內的兩個傷患,陳水興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散發森森冷意。
「昨夜里,我——」,他有些說不下去,彎腰揉一把酸痛的膝蓋,對陳王氏指揮︰「給我取一百兩銀子,銀子不夠,用首飾湊……」。
滾你姥姥的吧!陳王氏氣的渾身打哆嗦,這個混賬男人,半夜里把自己一個婦人丟在鬧鬼的家里,害自己被火燒壞了腿,現在拐回來要拿錢幫你堵窟窿?呸!老娘的首飾是自己的陪嫁,誰也甭想插手!
陳家大伯娘立刻忘記了自己身處什麼境地,腦袋里只剩下「一百兩銀子」了,再次抓了的胳膊追問︰「興兒啊,做什麼要花用一百兩銀子?到底昨夜里誰打了你?還不賠償咱家?娘去找他!」
陳阿蓮卻更生氣了,這個大哥,佔著個大宅子不說,自己兩口子竟然能昧下一百兩銀子的私房錢,說拿出去,連個眼睫毛都不眨巴,怎麼自己辦嫁妝就沒多送些東西來?
門口蹲守的衙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嘴就替陳水興解答了疑問︰「您半夜三更去拆人家許員外的靈棚,擾的人家死人都不得清靜,就賠一百兩銀子?還不趕緊躲著偷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