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覺得自己使手段逼迫俏牡丹出嫁那一遭做的過了?心疼,連花樓的姑娘也肯接納進門了?
穆柯徹底無語,親娘啊,您當初喜歡俏牡丹,可不是逢場作戲貪圖人家美貌想納為小妾的,您那是——真愛!
是真愛嗎?且等等……
當前最要緊的是,親愛的穆柯,您即將踏上曼妙無比的「相親」歷程,很期待哦。
可惜這笑話阿花是看不成的,她此刻歸心似箭,陪著孩子們睡覺兒的時候,都夢見了鬧哄哄的蜂群。
就好像,穆柯的婚姻大事,跟她是完全沒有關系的一樣。
可不是毫無關系嗎?有那時間去琢磨遠隔天際的虛幻東西,還不如再給蜂群分出新家,更多的繁殖更多的釀蜜呢!
老劉頭真的手忙腳亂,一個箱子里盤踞兩只蜂王的日子可<怎麼過?當初阿花離開時,可是只交代了怎麼割蜜的流程……
現在,秩序亂了,老劉頭額頭上也叮出兩個紅包包來,小金小錢跑山上撒歡去了,懶蛋棕熊倒老實,不討吃食的時候只會睡覺,呼嚕打得山響。
听到馬車的動靜,老劉頭差點兒沒熱淚盈眶,屁顛顛兒的獨自舉行了歡迎儀式,趕緊把腦袋上頂著的緯紗帽送到阿花手上。
「兩只大蜂,天天鬧騰,快管管吧!」
大蜂就是蜂王啊,一山不容二虎。只能分開。
這會子正好是下晌兒,蜜蜂分蜂最理想的時間就是在的一點到四點之間,其它時間中雖然也可以進行,但是不如在時分箱徹底,因為在這會兒,大部分工蜂都會出外活動,這時就可以很簡單把蜂箱中的蜂王移出,並且在新蜂箱中安放好巢礎和巢框,然後再往蜂箱中涂抹一些蜂蠟和蜂蜜,到晚上蜜蜂歸巢時。它們就會進入到新蜂箱中。
這活兒馮大壯也有經驗。一邊忙乎一邊對老劉頭傳授知識,對蜜蜂進行分箱時,需要把新蜂箱和舊蜂箱安放在相距離超過二十米的地方,如果把兩個蜂箱安放的距離過近。就會有一部分蜂蜜飛回到原來的蜂箱之中。
靠著壘砌的高高的土牆。已經一拉溜兒擺出了二十多只蜂箱。如今分出兩窩,更見規模。
「劉叔做的這蜂箱還挺內行,練過?」
「嘿嘿。比著原先的踅模著做唄,有啥難的?」老劉頭恢復了牛氣哄哄的神態,說實話,自己在山腳下呆了幾天,還真呆出感情來了,一早一晚到山上溜達一圈兒,胳膊腿腳比從前更見靈活。
就是有些惦記穆柯少爺的大牢蹲的咋樣了,听了翠花紅棗那麼一宣講,徹底放下了心。
「那小子,本質不錯,就是長得招禍了點兒,死心眼兒了點。」
阿花猛點頭,是呢是呢,這兩個毛病,夠要命的。
現在可好了,錢千金那一簪子,治好了其中之一,剩下的死心眼兒,還沒找到良藥和施藥的人呢!
甭管他,咱自家的日子還得照樣過。
只是,馮大壯同學剛剛離開,大概前腳還沒邁進清水縣城的門,死心眼兒的穆柯少爺,就偷偷模模出發了。
沒有辦法啊,臉上的傷疤剛一消腫,穆老娘親眼看過,判斷其實對美貌無礙,細的繡花針似的傷痕,撲點粉就遮蓋住了……
親娘啊!穆柯欲哭無淚,好好的發育正常的大老爺兒們,要被帶出門相親就夠丟份兒的了,還要往臉上撲香粉?
而且,穆柯同學剛剛身心受到重創,談到任何都正「聞虎色變」。
除了淺淡相交的一個特例——阿花。
誰都想不到,穆柯孤身離家,出走的目的地竟然會是南山,投奔的朋友竟然會是阿花……
「噗通——哎呀——你——」!
院門大開,馮阿花微眯著眼楮仰躺在吊床上晃悠,被忽然闖進來的一人一馬給驚嚇的被扣翻在地。
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廝都要狼狽不堪形象全無?為什麼這廝期期艾艾的解釋說不想跟任何相親見面才離家出走到此?
是不是兩個人天生犯沖?是不是對方根本就從來沒把自己當作過?還是同齡的獨身的?
阿花鬢發松散衣裳粘土,「破罐子破摔」坐回吊床上,目視對面那個一臉疲憊還掛著傷痕的男人,徹底無語。
老劉頭帶著金錢豹和棕熊上山了,翠花紅棗去市集上擺攤兒賣冰粥,家里只有母子三個。
兩個小家伙在吊床下的草席上睡覺兒,沒听到母親的無奈的嘆息。
穆柯手里還拽著馬韁繩,跟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垂著頭解釋︰「我——出了縣衙,覺得沒地方可去……」。
早先時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們不講義氣,被家里父母操扯著娶妻納妾生孩子,目前就他一人單挑了,還鬧出幾樁不尷不尬的亂子,進了朋友家,上上下下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個神經科重癥病人一般。
這樣看來,還真是沒地方可以躲藏……
那也不合適投奔自己啊?阿花不好意思直抒心意,嘗試拐著彎兒慰勸一番︰「其實,你娘逼你相親也無可厚非,早先你喜歡的俏牡丹也早嫁出去了,錢家小姐也成了式,總不能真的耽誤下去,你倒是耽誤的起,可是耽誤了下一代啊,你想想,你的朋友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的孩子還只是液體……」。
阿花忽然滿面羞紅,伸手捂住了嘴巴,天爺爺啊,來個雷劈死自己算了,怎麼又滿嘴里跑起火車來?
幸虧穆柯少爺這會兒腦子不听使喚了,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朋友們的孩子需要出門打醬油那一截兒……
這年頭家庭條件好的少爺,能撈著打醬油的機會嗎?
「醬油——是什麼東西?」穆柯傻呆呆的,其實很可愛。
「噗——」,阿花終于噴笑破功,忽然覺得,家里多這麼一位少爺成員也不錯,最起碼,負責賞心悅目,兼做「開心果」。
「你遠行勞累,先去劉叔房里歇歇,等我琢磨琢磨,多找幾個幫你對付相親的法子,你再回家應戰。」
阿花手臂一揮,差一點兒從吊床上再次掉下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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