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客棧的老板娘,都給穆推銷過自家的外甥女佷女啥的n遍了,誰讓他實在,人打听他成親沒有,他搖了頭呢!
三兒听得捂肚子狂笑,挨了三個腦 兒才將將止住。
「我今兒打算去找木器鋪子談接手,大不了少掙些銀子。」穆柯被打擊了,已經在思考另外的出路。
三兒笑夠了,困意全消,猛喝一氣兒茶水,拍著胸脯道︰「愛你甭跟小的搶,小的有經驗,您就在客棧里歇著,小的去也!」
「包打听」實在是一項生存技能,這活兒除了三兒擅長,穆學都學不來。
這廝現在荷包里又有銀子,買了些散碎點心糖果,眨眨眼楮就跟大街上的三大姑八大姨六叔叔七的搭上了話兒,邊吃邊聊,邊聊邊吃,走到哪兒,就熟悉了哪兒……
穆柯在客棧里也不好意思閑著,就著阿花同學的幾張設計圖紙,繼續添添改改,他如今對木器這一行了解了不少,有計劃倒騰出一種床架子,可以很隱蔽很安全的保存珍貴東西。
這時代的人,大多數喜歡把金銀財寶藏在床榻上下,多設計幾個隱蔽的抽屜,開合上設個難解的機關,是不是更受歡迎呢?
人的天分,本來就需要開發挖掘,渾渾噩噩過了近二十載的穆柯,忽然用功發力,那些閑置的聰明機智可就不可收拾了,全部一股腦的往外噴涌啊!
除了念書不中。其余的都不在話下,穆縣令要是听說了,不知道會不會狠吐幾口老血……
其實呢,應該這樣說,會吃會玩的人,哪一個不是聰明貨色?
聰明人手下也個個是精豆子,三兒此刻網羅了幾個手下,代價只花了二十個肉包兒,就滿大街散播童車的消息去了。
「歐陽大人家孩子抓周,邀請您沒有?」
「哪兒還用得著邀請啊?歐陽家今兒個大小門全開。流水席就擺在院子里。鄰縣的父老鄉親隨便去坐……」。
三兒挑了一輛適合一周歲孩子的童車,系了一根大紅綢帶,笑眯眯推著跟在人群後面。
這位歐陽大人其實官職不大,鄰縣縣衙的縣丞一枚。但是人家根正苗紅。祖祖輩輩盤踞在鄰縣。枝葉繁茂,家財豐厚,是一條真真正正的「地頭蛇」。那影響力,比錢縣令一點兒也不差。
所以呢,正房第五個抓周,歐陽家族分外重視,第五個,證明歐陽人丁興旺啊,得羨煞多少盼盼到眼紅的人家?
就連錢縣令,都捏著鼻子派了師爺前來道賀,他最近越發的低調了,輕易不拋頭露面,尤其是這種顯擺孩子的場合。
家門不幸啊,就生了倆娃兒,大的姑娘如今跟臭狗屎一般攤在家里,成日里哭哭啼啼,再不就撕打丫鬟摔砸家什,折騰的家庭氣氛緊張郁堵。
錢千金的名聲根本控制不住的被毀掉了,從清水縣城傳揚到鄰縣,都沒用掉兩整天的時間,大街小巷就擴散滿了。
還能怎麼說親?錢縣令夫婦恨不能搜羅來鄰縣所有媒婆子,解決閨女的終身大事,然而,沒有一個敢夸口接下這活兒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如果被穆柯上門退親之後就著手婚事,那時候錢千金的身價還不菲,排著隊等著求娶機會的還不老少……
後悔的前心貼著後背的錢縣令夫婦,龜縮在縣衙里深居簡出,除了錢縣令不得不升堂處理公事的時候,其余外交活動都由師爺出馬。
三兒腦子活絡,在歐陽家門外听了一耳朵賓客名單,又推著童車拐到犄角旮旯,抓一把黃土抹了抹臉。
這娃兒機靈謹慎的很,幸虧二被自己安撫在客棧里了,這要是被錢縣令的手下給看到了,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這小模樣雖然不出色,也難保沒被師爺在清水縣衙看到過……
黃土遮掩了眉眼,衣裳也不是穆府小廝的專門裝備了,三兒拍拍手,大剌剌推了童車往歐陽家側門處靠近。
系了大紅綢帶的怪模怪樣的童車,很是奪人的眼球,守門的小廝覺得稀奇,自然免不了打听一句。
「我乃是遠路的客商——的手下,這是專門送給五的童車,樣式新穎用材金貴……」。
三兒的本事,就是只要給他說話的機會,那就能迅速說的你失去自我分析能力,腦細胞全跟著三兒轉悠。
這不?看門的小廝一溜兒小跑,找管家匯報去了。
流水席的席面擺在院子里,供應普通百姓,後一進的廳堂,專門接待尊貴賓客,孩子抓周的儀式,也設在此處。
這一會兒,廳堂里正熱鬧的很,一個穿裹得跟「大紅包」似的男娃兒,被眾人圍觀並帶伸手捏模甚至想搶著抱一抱的,「大紅包」嘴巴一癟,憤怒的哭嚎起來……
人家是被弄來抓周的,不是當玩具給你們逗的嘛!
身為正房第五子,「大紅包」這脾氣可不好誘哄,一腦門子汗的孩子祖母,趕緊的把小東西抱到抓周的桌案上,趕緊的,隨便抓一個完成儀式,好歹不論,給孩子娘送吧!
可惜,哭迷了眼楮的「大紅包」,根本不能體會祖母和親爹的苦心,到了桌案上就是手拍腳踢,精心準備好的各式抓周用具,「稀里嘩啦」掉地上不少。
什麼筆墨紙硯算盤官印,根本不值得小家伙睜開眼楮,前幾天就被多次訓練過的熟悉東西,誰提的起興致再抓一回?
難道要撈揍幾巴掌才能讓孩子听話?歐陽縣丞一張臉憋得發紫,抬抬胳膊,又不舍得真的動手。
其實動手也白瞎,一歲的孩子,平日里指哪兒打哪兒嬌寵慣了的,臨時體罰教育根本不管事兒。
專門被請來做說辭的「巧嘴」先生,這會兒也笨的翻不過身來,無論你拿起桌案上哪一樣東西,他都準備好了最動听最有前途的人生預測,可是救命啊,小孩子把東西全給撲打到地上,預示的這輩子的成就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