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咳咳……」金平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一雙老眼已經沒了神采,死亡已經向他撲面而來。
「是我。」胡澈笑著走到金平身邊,離得近了,他的眉毛也擰了起來,金平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如果只是絕癥的話還有可能治好,可金平早已經是油盡燈枯,而且還是一大把年紀不免會在治療途中出現意外。
「嗯,英雄出少年,東方可是沒少在我面前夸了你呢,那老家伙還很驕傲的告訴我,說他把孫女都嫁給了你是不是有這事啊……咳咳……」金平笑著問道,滿是褶皺的老臉一陣漲紅。
胡澈咧了咧嘴巴,心里想著,東方博怎麼什麼事都往外邊說……
「老爺子,你先別說話。我給你看看病。」胡澈打斷了話題,在這種話題上糾纏,他每次都不是這些老人的對手,幾乎每次都是敗下陣來的。
金平苦笑著搖頭,他對自己的病不抱一點希望,只是希望能在多看看這個世界,他的兒子他的孫女還有他的親人……
胡澈伸出兩根手指按在金平的手腕上,下一刻內力隨著兩根手指蜂擁而出,吸納訣也開始運轉,瘋狂的吸收自然之力,而他的內力一部分是診脈,一部分是用來滋潤在金平干枯的經脈。
內力剛剛涌入,金平的臉色一變,感覺有一股子里暖暖的東西流入身體里,原本劇痛的後背也不像剛才那麼疼了。
「胡澈……」
「別說話。」胡澈皺了皺眉,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後他也閉上了眼楮。
看病消耗內力對他來說不會有任何負荷,雖然吸納訣再一次進入瓶頸期,但也完全夠用,內力在金平的身體里涌動,在滋潤經脈的同時也不斷給他自己傳遞著信息……
門外,幾雙眼楮看著胡澈看病,臉上都是滿滿的愁容。
「金語。就怪你,非要出什麼餿主意請這個混蛋來看病,結果我去了你知道他怎麼對待我的嗎?他居然說我沒誠意,態度不夠誠懇,要不是為了爺爺的病,我就打死他,氣死我了……」金時針坐在沙發上一臉憤恨的說著。
金語回過頭,一雙清澈如水的眼楮只是淡淡的看了金時針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看著屋子里胡澈給金平看病,她不是懦弱,而是不想這個時候和金時針斗嘴,孰輕孰重她還是知道的。
「大哥。我看爹的臉色好像有點好轉呢,是不是我看錯了?」金清皺了皺眉,問道。
「胡說。還沒吃藥怎麼可能有回轉,我看爹的情況不太樂觀……」金奇沮喪的說道。
金語一直沒出聲,他始終看著胡澈的臉,這時候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臉色也比剛剛好了一些,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華夏的醫生,華夏的胡醫生,在巴黎大展神威以霸道絕倫的醫術擊敗韓國御針世家醫術天才金雲水的胡澈,這個新聞在首爾大學有播過,只是,不學醫術的人不去關注而已。
恰好,她對新聞什麼的都特別感興趣,雖然沒怎麼特別的關注,但還是听到了胡澈的名字。
他來了!
是希望嗎?
懸在心頭的大石好像落下了一些。
金語隱隱的感覺到胡澈能夠再次創造奇跡挽救她爺爺的生命。
屋子里,胡澈手指始終按在金平的手腕上,他的臉色也在不斷的變幻著,經脈干枯,五髒衰竭,身體所有機能全部癱瘓,這是經過半個小時診脈得到的結果!
嘶……
胡澈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睜開眼楮,眉宇間滿是驚駭之色,診脈結束他向門外看了一眼,眼神中里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駭然……
「胡澈。別為難了。回去別告訴東方我走了,讓那個老家伙多多注意身體……」金平說道,言語中帶著一些失落,一個被宣判死亡的人確實很難高興的起來,能做到金平這樣已經很是不錯了!
「老爺子,你不是得了絕癥,我可以治好你的病!」胡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你是被人下毒了,一種奇異的毒,我們都叫它蠱,也可以說您就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蠱!」
「你是不是經常感覺到全身無力,有的時候後背會傳來劇痛,眼楮也會昏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中的蠱應該是金蠶蠱,這種蠱並不容易發現,即便是用最先進的儀器也很難查出來,開始的時候它是蠱苗的形式寄存在你的體內,你會時常感覺身體不適那是那是金蠶蠱在一點點吞噬你的骨髓和血精,時間久了,蠱苗自然也就成了金蠶蠱,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您中金蠶蠱已經足足有三年時間,三年是金蠶蠱成長的階段……」
「你現在別忙著說話,我保證你不會死,但是,如果你說了結果是什麼樣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懷疑是你的家人給你下蠱,我知道,這樣的結果您一定很難相信,不過,這也沒什麼關系並不妨礙我給您看病!」胡澈苦笑著說道。同在屋檐下卻用這麼殘忍的辦法對付一個老人,是誰會用這種手段呢……
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跟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事情何必去糾結呢?
听胡澈一說,金平的臉色變幻了幾次,過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相信東方的為人,他可以把孫女許配給你可見你也是個值得依賴的人,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家人要去害我呢?」
「比如?財產?我早已不管家里的事情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金清在處理,就算是為了家產也不可能害到我身上你說是不是?」
「老爺子你會想清楚的,真想也會出來的,如果你想讓我給你治療,你的病情只能你我知道,不然對你我都有危險,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趟這趟渾水,但看在東方爺爺的面子上我必須要幫您,至于接下來你怎麼選擇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胡澈笑眯眯的說道,心里暗暗想著該怎麼解決金蠶蠱。
蠱需要血才能生存,想要把蠱從血液里剝離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胡澈曾在本草經上看過關于金蠶蠱的治療方法,現在他也可以做到,只是做起來會十分的麻煩。
「胡澈。我听你的,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害我……咳咳……」金平一陣劇烈的咳嗽,但說的很堅定。
「那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爺子,我知道你能想的開,但是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說,不然我也會被你拉下水!」胡澈聳了聳肩,他只想做個置身事外的醫生,一個置身事外的美男子,如果有機會和剛剛那個女人說兩句話也是不錯的選擇。
「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看來老頭子我還要裝病了?」金平苦笑著問道。
「最好是這樣。」
胡澈聳了聳肩,說道︰「他們一定都在等著結果,我想我應該去告訴他們一聲!」
見胡澈診脈完事,舉步要出屋子,金奇和金清兩人率先推門走了進來,金奇看了胡澈一眼,問道︰「醫生,我爹的病怎麼樣?還有得救嗎?」。
「我沒有把握,不過維持老爺子一段時間生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胡澈面色凝重的說道,他在裝,而且還要裝的像,屋子里的任何一人都有嫌疑,至于是誰,他現在不能確定。
「一段時間?」
金清快步上前,他先是看了胡澈一眼,然後又看了金平一眼,說道︰「胡醫生,我父親的病你一定要給治好了,哪怕能堅持一天,金家就算傾家蕩產也會治療的!」
「金先生您嚴重了,我說能維持一段時間並不是說能救老爺子的命,也許是一個月或許是兩個月,但要說徹底治好,我沒辦法!」胡澈嘆了口氣,說道︰「老爺子和東方爺爺是世交,診費什麼的我就不要了,前提是這段時間你們不能請任何人給老爺子看病,不然我剛剛做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好好。胡醫生太謝謝你了,診費自然是要給你的,哪有看病不要錢的道理,你一定要琢磨琢磨沒準就能琢磨出徹底治好老爺子的辦法呢。」金清很是激動的說道。
「是啊。胡醫生,診費一定要收,金語,你帶胡醫生去取錢。」金奇很是激動的走到金平身邊,仔細的看著他的老爹,現在他突然發現金平的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原本已經無神的眼楮也變的有神了起來……
「我還有事。診費以後再說。」胡澈說罷快步向外邊走去。
「胡醫生。你就是在巴黎取得冠軍的那個醫生嗎?」。金語跟了上來,有點感激的看著胡澈,她談吐依舊那麼優雅,聲音依舊那麼動听,宛若天籟。
還有超塵月兌俗的氣質讓胡澈忍不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是我,你叫金語?」
金語一愣,隨後便明白了,剛才她父親金奇喊了她的名字一定是被胡澈記住了。
「嗯。我叫金語。」金語回答。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嘴角勾出一絲絲弧度,很有禮貌也很大方。
「你是老師?」
「嗯。首爾大學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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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別墅,胡澈再一次上了金時針的車子,看他的臉苦的和苦瓜一樣,胡澈心中一陣得意,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吃吃苦頭,他這次沒讓金時針送他回東方明珠而是直接去濟州島,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金時針差點抓狂,但一想到胡澈接下來肯定還會再來看病,他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金時針想著,等你看完了病我就殺驢!
胡澈靠在椅子背上,腦子里不自覺的就出現了金語的身影,很美,很大方,很有氣質,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個女人,如果選老婆,她絕對是上上之選!
當然,這種想法只能埋藏在心底,他總不能見了一個女人就愛上一個女人,人家長得好看那是基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