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彌漫的霧氣中,楚非緋劇烈地喘息著,兩只手因為月兌力已經在明顯地顫抖,但是她仍然在用盡全力。手中的圓石被一次次用力擲在一旁堅硬的大石上,終于圓石碎裂成片,楚非緋一邊緊張地注意中霧氣中的動靜,一邊從碎石中選了幾個形狀合適,尖角鋒利的,放在一邊,然後又重復這一動作。
石頭敲擊碎裂的聲音,讓霧氣中潛伏的動物極不舒服地抖了抖耳朵,冰冷的眸子嗜血地盯著不遠處的女子,不時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爪子上的傷口。
那動物體型似豹似虎,全身皮毛黑亮不帶一絲雜毛,卻偏偏長有一張類貓的笑臉,即便陰冷地盯著那女子,也給人一種它在陰笑的錯覺。在這幾乎不見天日的霧氣中,顯得詭譎異常。
不過此時,那動物的身上傷痕不少,油亮的皮毛有的地方已經禿了一塊隱隱透出血跡,一側的耳朵更是出現了個豁口,滲出的血珠也已經凝固。
不過最明顯的一道傷口是在它的眼角,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傷,整個皮肉都翻了出來,襯著它那張詭異的笑臉,更加的讓人心寒。
讓人煩擾的敲擊聲還在繼續,動物焦躁地換了個姿勢。一只白色的動物無聲地自霧氣中露出頭來,渾身布滿了銀色的鱗片,兩只黑碌碌的眼楮盯著那動物,然後尖嘴一張,吐出一口黑霧來。
動物耳朵一動,閃電般的回身撲了。那白色的動物見毒霧居然沒起作用,驚慌之下轉身就跑,卻被那動物一爪子拍住,爪上的尖利指甲無聲彈出,刀子一樣深深地刺進白色動物的身體,貌似堅硬的鱗甲在這黑色的殺神面前,半點防護作用也沒有,立時鮮血淋灕,被那動物殘忍地勾著腦袋拖出了濃霧。
原來這是一個一米多長的四足動物,全身鱗甲雪白。尖頭尖尾。掙扎間,還不斷地吐出黑霧來。只是那黑色的殺神似乎對它的毒霧免疫,綠色的圓眼眯了眯,無聲地咧了咧嘴。伸出另一只前爪。尖利的指甲如刀。將那白色的鱗甲動物輕松地劃成幾塊,卻又不吃,只在里面挑挑揀揀。最後似乎找到了一個黑色的珠狀物,才吞了下去。
楚非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覺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麼聲音。一手將那柄六王爺的軟劍抓在手里,另一手攥了片稜角尖利的石片嚴陣以待。
噗的一聲輕響,楚非緋神經質地驚跳了一下,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濃霧,再回過頭來時,卻看到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一塊鮮血淋灕的尸塊,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尸體,皮毛已經沒有,只看到鮮紅的血肉,沖鼻的血腥味讓楚非緋連連後退,差點被自己堆出的尖利石片堆絆倒。
挑釁?還是威脅?楚非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攥緊了手中的武器。
那不知名的黑色動物就藏在濃霧之後,窺視著她,等著她自己崩潰,然後再撲上來將她撕成碎片,就像面前的這塊血肉一樣。
「做夢!」楚非緋咬著牙道,用軟劍將面前這塊示威的血肉挑起來就要扔到一邊,忽然停住,望著濃霧深處嘴角一勾,改了主意。
「正好在發愁晚飯吃什麼,這塊肉做晚飯正合適。」楚非緋挑釁地看了眼濃霧深處,將那塊血肉放在一塊干淨的石頭上,一邊注意著濃霧深處的動靜,一邊忙碌起來。
濃霧之中的動物嘴角無聲地一咧,又舌忝了舌忝腳爪上的傷口,圓圓的綠眼眯了眯,緩緩地向前又爬動了幾米。
楚非緋剛才敲石頭的時候,就已經有的石頭容易撞出火星來,附近本就有一些形狀怪異的枯枝,倒是可以用來鑽木取火。
感謝孤兒院的枯燥生活,楚非緋連烤螞蚱都會,這點野外生存的小技巧倒是難不住她。
很快一個簡易的篝火堆就準備好了,火也升了起來,楚非緋又費力地在篝火的一側堆出個石台來,將那塊血淋淋的肉塊放在火苗邊燻著,這東西能不能吃,楚非緋真是拿不準,不過就算吃不了,惡心一下那濃霧中的動物,她也是很樂意這麼做的。
做完了這一切,楚非緋累得渾身半點力氣也沒有了,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似乎好久沒有動靜了,該不會是死了吧,楚非緋心情復雜地望著霧氣中的那個方向,片刻後,還是拖著腳步向那處走去。
地上用來遮掩的樹枝還在,下面卻空空如也,楚非緋盯著那處看了半晌,滿是汗水和污跡的小臉浮起一絲古怪的冷笑。楚非緋提著那柄劍,緩緩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十幾步外,有一個大石,大石後,半躺著一個一身錦衣,卻渾身狼狽的男子。
楚非緋站在那男子面前,冷冷地盯著他。
那男子睜開眼,輕咳了一聲,嘴角一絲鮮血淌了下來。
「王爺,拖著斷掉的肋骨爬這麼遠,你不累麼?」楚非緋嘴角微翹,蹲來,伸出滿是血污的手在男子的胸前戳了戳。
男子悶哼一聲︰「混賬!」話音未落,就發出一聲痛吟,原來是楚非緋在他的斷腿處又按了按。
男子咬著牙忍過那陣痛去,才睜開眼,狠狠地盯著楚非緋道︰「賤婢,等本王出去」
「出去,你出的去嘛?」楚非緋冷笑一聲,忽地反手一掌,打在那男子的臉上,她這一掌帶著怨氣,也帶著一種精神緊張的宣泄,男子被打得歪倒在一邊,似乎是觸動了傷勢,嘔出一口血來。
男子撐著地,嗤地冷笑一聲,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掙扎著爬起來靠著大石坐好,一雙桃花眼陰寒地盯著楚非緋,嘴角卻勾起︰「賤婢,本王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能出去,但是沒有本王,你一定出不去。」
石片已經被敲擊出利口,她放在一邊,又拿起一塊白色的圓石,然後用
崖底霧氣蒸騰,陽光勉強能透進來,楚非緋喘著氣,兩只手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