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淇覺得自己就像一頭在籠里不斷沖撞的巨獸,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沖出束縛,而楚非緋那無意無心,其實還帶點純潔的討好的舉動,無異是一種帶著強烈誘~惑的催化劑。
杜子淇隱隱知道自己心中躁動的是什麼了,那是他們一族埋藏在血液深處的本能,但是不應該這麼早,他還沒有準備好,他還沒有想清楚,他甚至還沒有學過如何控制
杜子淇努力地壓抑著,不,不行,不應該他想將懷中的女孩遠遠地推開,卻他根本做不到。
女孩心里歉疚非常,她仰起臉,輕聲道︰「對不起啊,木大哥,我不該咬你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濕漉漉的眸子帶著抱歉,無辜地仰視著他,鮮女敕的紅唇吐出嬌柔的聲音,心里最後的那絲清明也被淹沒,女孩還在說著什麼,然而他已經听不見。
陌生的情潮席卷了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魯莽無知的原始本能佔了上風,漆黑如寒星的眸子開始隱隱地泛出紫色,血液似乎焚燒了起來,燒得他焦痛無比,而眼前那柔女敕鮮活的身體就變成了渴望已久的救贖,他想要擁有,徹徹底底。
手臂不由自主地圈緊,緊得像要將她勒進身體里,他喘著粗氣,以一種想要將她揉碎的蠻力猛然將她按倒在地。
楚非緋痛呼了一聲,她以為杜子淇在生氣。忙不迭地道歉,卻杜子淇的那張陽剛英俊的臉似乎有些變了,還是那副相貌,但是卻有了明顯的不同,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似乎,似乎變得異常的威嚴,那雙眸子紫韻深沉,里面似乎有什麼在旋轉,仿佛蘊含了整個星系。
這是杜子淇又不是杜子淇。
杜子淇一只手按著楚非緋的肩。另一只手按在楚非緋的胸前。他開始快速地說話,古怪的發音,節奏感很強的音節,仿佛一種古老的吟誦。但這不是地球上的任何語言。這甚至不是人類的語言
楚非緋一陣發慌。她開始拼命掙扎,尖叫,用她能想到的所有辦法。
上方的男子不為所動。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般,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神情也越來越肅穆,楚非緋有一種感覺,當這家伙停下來的時候,她就死定了
一旁一直在旁觀的動物突然動了,邁著笨拙的短腿跳上杜子淇的身體,看看自己的爪子,然後估量著揮著爪子撓了下去。
數條鮮血淋灕的傷痕出現在杜子淇**的脊背上,完美的好像藝術品一樣的健美背部,登時慘不忍睹,像一副破碎的印象派作品。
然而杜子淇不為所動,恍若未覺。
動物有些遲疑,這是它能想到的惟一的辦法叫醒這個男人,至于趁機殺了這個男人?它不想,也不敢。
正在這時,它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了什麼,它迅捷地跳下地去,鑽進了草叢里。
一個黑影如風閃過,接著一聲悶響,杜子淇一頭倒在了地上。
尖叫聲嘎然而止,楚非緋喘著氣,看著那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突然覺得如果有得選的話,她寧願選擇突然變身的木子水,而不是眼前這個穿著虎皮圍裙,手持利斧,滿臉花紋的野人
楚非緋看了眼倒在一邊的木子水,他被野人一斧頭敲在頭上,也不知是活著還是死了。
楚非緋覺得自己真的是夠了,短短的一天,從生到死,又死里逃生,從高深莫測,陰晴不定的六王爺到神秘古怪,突然變身的木子水,還有那只一直在戲弄她的黑色生物,她覺得她的腦容量受不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野人成了壓垮楚非緋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想干什麼?」楚非緋冷笑道︰「想吃了我?我的肉是酸的!想抓我做你的女野人?信不信姑娘我先閹了你?」
落在這野人手里,楚非緋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是被當做食物,就是被當做寵物。楚非緋絕望之下,反而一反常態地硬氣起來。
野人怪叫了一聲,不知為什麼楚非緋覺得那聲音里透著興奮。
這時,樹叢中又出現悉悉索索的聲音,數個打扮奇形怪狀的男人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個同樣穿著虎皮圍裙,卻沒有赤著上身,反而穿著軟甲,手里卻拿著一把竹骨的白描折扇。
楚非緋呆了一呆,這副打扮不像是野人,到像是
楚非緋手腳並用地往後蹭,直到背靠著大樹才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那幾個緩緩向她圍的家伙。
為首的男人,滿臉的絡腮胡子,亂糟糟的毛發中只能看到一雙精光四射的眼楮,上上下下打量著楚非緋。
「你們是什麼人?」楚非緋強撐著喝問道。
為首的男人原地踱了兩步,又看看地上生死未知的杜子淇。
似乎頗為猶豫,再次上次打量了楚非緋幾眼,忽然刷的一下打開了手里的白描折扇,露出上面兩團墨跡淋灕大字。
楚非緋定楮看去,只見那扇上上書兩個大字︰
山賊
楚非緋只覺得眼楮被那兩個字刺得生疼,又有一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
山賊原來真的有山賊六王爺說天都山的西麓新落草了一群山賊竟然是真的
「我沒錢。」楚非緋嗓子發干地道。
「沒錢,爺們就只能劫色了。」那首領身後有人陰陽怪氣地道。首領回頭盯了那人一眼,有人從旁踹了那人一腳。那人捂著嘴,息了聲。
首領又看看地上的木子水,又看看楚非緋,然後道︰「他是你什麼人?」
楚非緋有些猶豫,說是朋友?可是這家伙剛才的樣子好嚇人,楚非緋真心想離他遠點。但是要說是不認識,這群山賊會不會就把他留在這里喂狼了?
楚非緋糾結了一下,還是感念這廝對她的救命之恩,回答道︰「是朋友。」
首領奇道︰「我明明听到你剛才喊救命?」
楚非緋硬著頭皮道︰「我們鬧著玩。」
首領看看杜子淇那血忽淋啦的後背,又看看嬌弱的楚非緋,嘖嘖有聲地搖頭。
有人低低嘟囔了一句︰「真的夠勁。」
這次不用首領發聲,那人就被捂著嘴掀翻在地,拖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