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此時所做的事,是將阿木達分出來的茶,用裁好的竹棉紙包好,做成一個個小茶包。然後在放在一旁的箱籠里,過一會兒就會有伙計進來將這些箱籠收走。
另一側,那個號稱有兵馬大元帥之才的薛無房,正在用自己的外家功夫,將那一坨坨堅硬如石的黑茶茶塊,碎成碎末。聞言也抬起頭笑道︰「非緋小姐,這次光席位就能夠賣出幾十萬兩銀子,也不差這點茶錢了。」
楚非緋皺著眉嘆氣︰「這幾十萬兩中有八成是要上繳朝廷的,我這些日子欠的那些工程,貨款,也差不多有幾十萬兩了,你們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陸坤同崔澹雅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均覺得小主子能從這件事中學到經邦濟民的道理也是好事。這收歸國庫嘛,說到底最後還是小主子的國庫。至于銀子不銀子的,兩人均沒放在心上。
陸坤是二十四世紀的天皇巨星,身後又有一條走私線的幫助,這銀錢方面要不是要顧及官方的數據關注,其實還真能說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崔澹雅這些年來經商,也算是小有家底,一個騰雲樓被關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權當陪小主子玩個熱鬧。
此刻見小主子為幾十萬兩銀子發愁,心里也只是好笑,卻也不動聲色。
這時,有伙計進來拿走包好的茶包,去做二次加工。
楚非緋叫道︰「那個小四,茶包還差多少?」
那伙計是個二十歲上下的黑臉膛。聞言笑道︰「掌櫃的說了,還差兩箱才到小姐的要求。」
楚非緋哦了一聲,在紙上寫了兩筆,又問道︰「其他那些事物呢?」
「大掌櫃和二掌櫃還有相府的幾位賬房還在核對數目,那些作坊的老板在咱們後街都快排出一條長龍了。」伙計一邊說一邊笑著將箱籠抬了出去︰「掌櫃的說了,保準誤不了事。」
楚非緋滿意地點點頭,門扇的開合間,可以看到偌大的一個院子,里面已經堆滿了高高低低的箱籠。有伙計正忙著將寫好了名目用途的紙箋貼到已經驗了貨的箱籠上,然後從另一個側門運了出去。
楚非緋轉頭對陸坤和薛無房略帶歉意地道︰「陸大哥。薛大哥。那就辛苦你們了,再做一些出來。你們知道,這第一批茶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不太方便被那些伙計們經手」
陸坤活動了一下靈巧的手指。俊美的臉上浮起溫暖的淺笑︰「不辛苦。不過是兩箱而已。很快就好了,再說了,能夠經手咱們緋然居頭一批金茶。那也是福氣啊。」
一旁的高手薛無房也笑道︰「可不是,這可是替非緋小姐制茶,將來說不定要被那些家伙羨慕死。哈哈哈!」
崔澹雅淡淡地一搖折扇,嘴角也是浮起一絲微笑,可不是嗎?要是被那幾個知道了,怕是又要吵到他的門上來,說什麼輪流換崗之類的胡話。
不過,小主子這花神會動靜鬧得這麼大,幾乎天下皆知,那幾只卻沒見什麼動作崔澹雅微微皺起眉,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邊楚非緋笑道︰「不過是些茶葉,有什麼好羨慕的,總之這次是要多謝陸大哥和薛大哥的幫忙。」
這時,阿木達故意撅起嘴道︰「我呢?難不成我就是那個活該累死累活的?」
楚非緋嘻嘻一笑,一伸手攬過阿木達的肩,對著姑娘粉女敕的桃腮吧唧就是一口。
阿木達低低驚呼了一聲,臉噌的一下就紅了,楚非緋笑嘻嘻地看著,然後叫了起來︰「出來了,出來了!」
大家含笑看去,只見阿木達白皙的側臉上,隱隱浮現出一個桃花形狀的紅色印記,看上去,就像是用彩筆畫上去一般精致,襯著粉女敕的肌膚,說不出的好看。
「小姐每次都這樣。」阿木達嗔怪地斜了楚非緋一眼,對于楚非緋對自己臉頰上那個奇特印記的熱衷已經習以為常。
楚非緋一手抓著毛筆,一手捧著腮嘆道︰「阿木達,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上去有多漂亮,那桃花有多美,我也好想要啊!」
阿木達撲哧一笑︰「這不過是那狼瘡的後遺癥罷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姐真是的,淨說傻話。」
陸坤抿起唇微笑,這阿木達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狼瘡即便治好,最後多多少少都會留些印記,阿木達這印記卻恰巧形似桃花,平時也不顯,只有臉紅時,熱血上涌才會浮現出來,還真是有些奇特。
崔澹雅搖著折扇笑道︰「這美人羞怯時才浮現的桃妝,不知道要羨煞多少閨中女子。」
楚非緋使勁地點頭,阿木達抬眼悄悄瞥了崔澹雅一眼,臉更紅了。
原來這眼前的美女阿木達,其實就是當初楚非緋在集市里踫到的那個滿臉狼瘡的小販。
當日,楚非緋將那小販帶去崔大人的別院後,便沒什麼機會再去看她。等到她好不容易一個月後找到了機會再見到阿木達時,哪里還有那形容可怖的小販,分明是個鼻梁挺翹,肌膚賽雪的美麗姑娘。
阿木達見了楚非緋就立刻磕頭認主,說楚非緋救了她和她的母親,她的命從此就是小姐的。
崔澹雅和陸坤在這段時間,已經考教了阿木達的品性,覺得她既然有這份忠心,本身也有些本事,又身為女子,倒是十分適合做小主子的隨從。便也就默許了阿木達的認主。
不過楚非緋這個人沒什麼朋友,原來在孤兒院里不可能有朋友,後來進了相府,那種地方又哪來真正的友情,此時見了阿木達這樣真誠,也是喜歡得不得了,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便突飛猛進到姐妹相稱了。
陸坤心疼小主子沒個同齡的閨中密友,雖然覺得阿木達有些逾越,但也是默許了。而崔澹雅只是淡淡地看著,不知道心里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時,外面又有人來報,說賀儉之賀大人求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