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守逸,將匕首在殿門的縫隙中輕輕松松地一插,前後劃動了兩下,然後輕輕一推,殿門便無聲地退開了一個縫隙。
……
什麼叫做削鐵如泥……楚非緋今天算是見識了。
楚非緋見門已開正要推門進去,卻被身後的杜子淇一把拉住,將她扯到身後,另一手拿著不知從哪里隨手撿來的破掃把,神色戒備地緩緩用那掃把推開殿門。
嗚的一聲,什麼東西帶著風聲狠狠地砸了下來,杜子淇順手丟了掃把,一個健步竄了進去。只听得里面砰砰一陣悶響,楚非緋有些焦急,小聲道︰「喂,杜子淇,別傷到木大哥。」
里面的悶響聲,更大了。
楚非緋急得就想進去,被張守逸一把拉住,笑嘻嘻地道︰「沒事,說不定被揍的是杜子淇這個家伙呢。」反正無論誰被揍,張守逸都覺得很開心()。
好不容易里面告一段落,杜子淇冷凝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楚非緋連忙跨進了殿門,門里已經點了燭火,光影下,杜子淇帶著一個明顯的熊貓眼,將一個漢子踩在腳下。
「木大哥,你沒事吧?」楚非緋連忙奔過去,將杜子淇推開︰「你干什麼!木大哥身上本來就有傷!」
杜子淇臉色陰森地看著楚非緋將地上那漢子服了起來,一臉關切地道︰「木大哥,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里痛?」
那漢子捂著胸口,一張俊臉上倒是沒什麼傷痕,此刻看看杜子淇,又看看楚非緋,露出困惑的神色︰「邵大人?你們……是一起的?」
楚非緋抬起頭,狠狠地瞪了杜子淇一眼,方道︰」這兩個是御醫,和我一起來的,木大哥你有沒有傷到?要不要讓我的御醫給你看看?」
「死不了!」杜子淇惡聲惡氣地在一旁道。
楚非緋冷冷地給了他一個,「你給我閉嘴!」的眼神,將那漢子扶了起來,坐到床邊。這才打量著了一下四周,微微蹙起眉︰「木大哥,這里的環境太差了,明兒我跟皇帝說說,你換個地方住吧?」
這間殿是當初木子水重傷時住的,專門挑的就是一個陰氣重的殿宇,倒不是這些太監故意虐待這位。
那漢子眸光微閃,微微搖頭道︰「不必了,我這條賤命能撿回來,就已是萬幸,不敢再做奢求。」
楚非緋心中一酸,眼中也隱有水光︰「木大哥,你都是為了我才……」
那漢子故作深情地道︰「邵大人,我重傷之後,九死一生,以前的事,就記不大清楚,只是听別人說,我和大人之間,似乎有些淵緣。」
楚非緋重重地點頭,抽著鼻子道︰「木大哥你記不得的事,我來告訴你,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快快好起來。」
「那就好,」漢子英俊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我一直覺得我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些日子來眉,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一個美麗的身影,卻看不清她的臉,我覺得那個女人,一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現在看到非緋你,我才知道,原來那令我日思夜想,寢食難安的身影,就是大人你啊……」
楚非緋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啪」的一聲,杜子淇手里捏著一截斷掉的桌角,表情猙獰。楚非緋扭頭看去,張守逸上前一步,擋住了楚非緋的目光,笑著道︰「沒事沒事,桌子不結實。」
那漢子瞥了眼杜子淇,眼里劃過一絲冷笑,接著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情深義重︰」大人,我,能叫你非緋嗎?雖然我的身份低微,以前的事也不太記得,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里只有大人,為了大人就算讓我再死一次,我也心甘情願……」
楚非緋眼里淚花閃動︰「木大哥……」
那漢子滿眼的深情,緩緩地伸手去拉楚非緋的小手。
然而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卻在這時砍向了他,漢子大驚,連忙縮身向後翻滾,才躲了過去。只見那個死人臉的御醫冷笑道︰」退後!咱們大人不是你能踫的,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你的底細,咱們可清清楚楚!」
楚非緋愣愣地還沒搞清狀況。
杜子淇陰狠地道︰「此人留著就是禍害,你讓開,讓我宰了他!」
楚非緋連忙跳了起來︰」你瘋了!他是木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準你們傷害他!「
杜子淇目光陰沉地瞪著楚非緋,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為她那句木大哥是她最重要的人而高興,還是為這個蠢女人的有眼無珠而傷心。心里又酸又苦又痛,覺得都快慪出血來。楚非緋瞪著杜子淇,本來覺得理直氣壯的訓斥,不知為什麼在接觸到他的目光後,突然就有點心虛起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錯事,對面那陰郁翻滾的目光讓她心里好痛,她不由自主地垂下眼,不敢去正視那目光︰「我不準你們傷害他,若是你們不听我的話,我就去告訴皇帝,將你們趕出宮去。」
「 嚓」一聲巨響,杜子淇身邊的桌子終于在他的掌下四分五裂。
院子對面的廂房里已經傳來太監的叫罵聲︰「大半夜的,搞什麼鬼!」
張守逸用手中的匕首指了指那漢子,那漢子沉著臉走到殿門前回應道︰「起夜不小心跌倒,無事!」
廂房那邊又罵了幾句,便沒了聲息。
漢子回身微微冷笑︰「兩位,我為什麼會留在這太極殿中,兩位想必清楚,怎麼處置我,兩位是不是先和你們大人商量商量再說?」
張守逸看看杜子淇,又
張守逸一邊攔著暴怒的杜子淇,一邊對楚非緋道︰「大人,你深夜到訪,于禮不合,你看你糕點也送到了,咱們還是先離開
楚非緋鏡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