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如之前一樣下些慢性藥,那不是看著也沒事麼?」
傅芸見她如此執著,不由皺眉道︰「你究竟在怕什麼非要親手置她于死地不可,現在可不同往日,你若冒然下手很有可能會沾上麻煩,可不要因小失大。」
傅向晴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可心里就是沒來由的擔心,況且,那件事她怕傅傾晴會突然想起來。
傅芸又勸道︰「再過兩年不用你動手,邊關路途遙遠,就算是她順利到達了也只剩半條命了,即便是好生生的活著那邊的條件也夠她受的。」
傅向晴終于被這給說服了,問道︰「難道不是韓小將軍回京成親嗎?」。
韓韞年紀輕輕便被授予大將軍職位,乃是因其父親韓燁為守邊關傾盡了一生心血,最終耗盡了生命,皇帝為安撫眾兵將便任韓韞繼承其父之業,多數人會在稱呼上區分稱韓韞一+.++聲韓小將軍。
傅芸搖頭道︰「邊境雖然已經穩定多年,可仍有外敵虎視眈眈,韓韞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傅向晴便終于放心了,收起擾亂她多時的思緒
端陽節一過,盛夏頓時來到,天氣熱的街道上仿佛都能蒸熟人一般,午時一到百姓便都躲著不出門,這個帝都安靜的如此統一。
皇城內,熱氣吹過御花園,帶來一陣蓮花的清氣。近來越來越有些失眠的祁銘于安靜的午後仍是睡意全無,只聞著蓮的清芬。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走進御花園的蓮花池旁站著了,不遠處跟著的是皇帝貼身內侍太監唐忠。兩個月來,他幾乎每日都會跟著皇帝。
站著待了半晌,祁銘便轉身出去,他已經習慣了有這樣一刻,像是來清腦提神般,待過這樣一會兒後便會覺得全身舒服一些。
祁銘剛走出蓮花池,途經幾顆花樹下,便看到有人影在來回閃。
「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來?」
大太監唐忠忙道︰「看樣子是賢妃娘娘帶著人在忙,可能是想摘些花聞。」
祁銘的聲音明顯不悅道︰「呵,這個時間可真是難為她們了。」
唐忠沒敢說話,只低著頭等祁銘示下。
祁銘看著不遠處的幾人,心下煩躁,便打算從另一邊出去。那邊卻是已經有人在看到祁銘遲遲不肯時就主動往這邊靠了。
剛轉身便听見了身後的喊聲,「那不是皇上嗎,別玩了,快去給皇上請安。」雖是說話聲,卻像是刻意喊給欲要轉身走的祁銘听的,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四妃之中最膽大活潑的寧妃。
說著話,寧妃已經先來到了祁銘的近前,忙低頭行禮道︰「參見皇上。」
祁銘即便想走也不能了,只好轉身回來,眾妃嬪也已經陸續都上來道安。
賢妃便道︰「皇上怎麼午間也不休息,眾姐妹們約好了一起來采些花茶,就是覺得午時的御花園安靜,其他時間又怕驚擾了聖駕。」
這話說的便是,祁銘這個時候應該在寢殿里休息才是,不可能會來到後花園這樣的地方。
這些一個比一個厲害,祁銘已經很久沒有領略過了,大概是從徐瀅進宮之後吧,已經三年了啊。祁銘不想多費口舌,只道︰「也是突然就想走走,這就要了,你們也都散了吧,大熱天的免得中暑。」
賢妃還想說什麼,卻是看見祁銘臉上的表情不敢再開口,倒是寧妃膽大道︰「皇上也不如嘗嘗這山茶花泡的茶,據說天熱了喝于身體有益。」
皇帝略微點頭,唐忠便馬上接過寧妃身旁宮女遞的茶籃。
等人走遠一些後,便有人忍不住道︰「皇上還是忘不了那個,那邊的蓮花池是她從前常來的地方。」
賢妃卻是看著皇帝遠去的方向久久不動,心底卻是道,不過是個出身地位都低下的卑微女,竟是讓你惦記上了麼
大業朝開國以來,歷任皇帝都不曾像當今聖上一般到現在都還沒有子嗣,朝野上下一片擔憂,選秀自然便被提上日程
不消半個月,浮生齋內新來的丫頭便被李媽媽齊齊安排當值。李媽媽把看著穩重的子蘸和子姝先提上來與子環一起在屋里當值,其他的則暫時充作二等丫頭。劉嬤嬤和鐘嬤嬤也開始幫著李媽媽搭把手照顧傅傾晴的飲食起居。
傅傾晴的身體大好,但卻仍與府中其他人不同,每日的晨昏定省仍是被傅大免了。傅傾晴自是樂得自在,傅向晴卻因這一決定又一次放下心來。
時間在悄悄的走著,六月初,傅府卻是收到了韓家送來的禮物,這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
韓家在京城的宅子久不住人,卻是在四月初天氣漸漸回暖的時候有了人居住的痕跡,眾人便也只當是看門的僕從打掃的緣故,卻不想五月便傳出了皇帝賜婚給韓府的消息,傅韓兩家同時接到了聖旨。
如今北部邊疆暫時穩定,朝廷便把主要兵力調遣到西南方,韓韞便率領自己的主力軍移到遵義、平越二府,防治西南土司再次叛亂。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體恤下屬下旨為眾多將領兵士選妻采女,以安家。
然西南多數為蠻夷之族,很多將士大多來自北方京師之地,對蠻夷之地的女子並不大有興趣。皇帝也因西南叛亂之故對其並不放心,于是便有了賜婚之事。
韓府突然上門送禮,傅大雖感意外,卻也客客氣氣見了韓府派來的管事,詢問之余才知道韓母如今在京,希望傅大能抽出時間私下見上一面。
事情來的突然,大王氏略微一想便也理解韓母的心情。按理兩家會在一定時日內正式見面,只韓府並沒什麼人,當事人韓韞又不在京,以傅家的門第觀念,韓怕是有些擔心怠慢了,只怕到時候也希望能見上傅傾晴一面。傅大對這門親事無感,卻沒想到韓似是有些上心,顧及是賜婚,略一想便點頭同意了,只等商量好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