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傅淑嫻又回頭看了一眼傅傾晴走的方向,那眼神怔怔的不知說明了什麼……
傅傾晴回了浮生齋,用過午飯便真的有些犯困,索性去內室里躺下。兩個丫頭便也守在次間里。
李媽媽進來悄聲道︰「我守著你們也去睡會兒吧。」
子蘸道︰「在炕上歪一會兒就成,況且這里也暖和,回了自己屋反倒睡不著了。」
李媽媽道︰「那也成,要是困了就靠著躺會兒,小姐的嫁衣也該繡了,偏偏自己還跟沒事人似的總也不理會,我看也只能咱們私下悄悄把這活做了。」
子環這會兒困勁上了來,偏偏一會兒還有事要出去一趟,正強忍著哈欠道︰「小姐壓根就沒動過針線,媽媽就別指望了。」
李媽媽看著她板著臉道︰「我沒指望小姐可是指望你了,從今天起你給我乖乖做針線活,哪也別`.``去,我會跟小姐說出門帶上子蘸的。」
怕吵著里面睡的傅傾晴,子環小聲道︰「媽媽你可別冤枉了我,我是有正經事辦呢,小姐交待我查的事我正使勁辦法呢,一會兒還得出去。」
李媽媽正要問是什麼事,子環卻是已經听見了外邊的聲音,趕緊下了炕就出去了。
子蘸就道︰「子環的性子不適合安靜待著,她認識的人也多,小姐讓她打听消息也正合了她的意。」
李媽媽卻是道︰「咱們左右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何必去生事呢,老太太有什麼決定也已經左右不了咱們小姐的路了。」
子蘸跟了傅傾晴這麼久,府里的情形雖看的不真切,卻也知道沒有李媽媽說的這麼簡單。她搖頭道︰「只要小姐還是傅家的人這變數就會有的,況且就算小姐嫁了人這里也是娘家,不可能割斷關聯的。」
李媽媽嘆了口氣道︰「唉,我何嘗不知是這個理,你來的時日尚短不知道這里面的內情,老太太和咱們老爺對小姐那是唉,不說也罷,總之你要做好日後不跟傅家來往的準備。」
子蘸默默點頭不再說話,低頭去弄李媽媽拿來的已經繡了大半的被褥鋪蓋,有些驚訝道︰「媽媽都已經準備了這麼久,難怪小姐不擔心。」
提起這個李媽媽無奈笑道︰「你也知道了咱家小姐這個性子了,我不去操心她也會到外面找喜鋪做的,不過我看啊,小姐八成已經有這個打算了,那嫁衣喜蓋她自己不願意繡也會去找專門的繡娘,咱們也只能幫忙繡些圖了。」
子蘸忍不住笑道︰「咱們家小姐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要我說這樣也好,韓家人口單薄,又是武將之家,不會在意這點,小姐也早就料到了這個。」
李媽媽也是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道︰「可不是,我怎麼沒想到這點。」
解決了一樁心事,李媽媽心里松快,看了一眼時辰,不知不覺已經了多半個時辰,想著傅傾晴大概是快要醒了便打算下去準備熱水等物。
子蘸看她的樣子便知要去做什麼,忙攔下道︰「媽媽快歇著吧,我來弄。」話音剛落,子環撩了簾子進來。
「哎呀冷死我了,還是里面暖和。」子環搓了搓手,就要月兌鞋上炕。
內室里傅傾晴卻是叫了她一聲,三人皆知道傅傾晴這是醒了,便忙下來。
子蘸去打熱水,子環進去服侍,李媽媽便也跟著進去。
子環服侍她更衣,傅傾晴開口問道︰「你都打听到了什麼?」
子環一邊手下動作不停一邊答道︰「老太太曾經有一回把三位堂小姐叫進內室談話,遣退了所有下人,等到那三位都出來的時候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尤其是淑媛小姐和淑嫻小姐,這幾回她們每次從浮生齋出去後都會先去老太太那兒說會兒話。」
傅傾晴下了床,由子蘸服侍洗了臉,接著問道︰「除了福芝堂,有沒有她們其他的行蹤?」
子環道︰「這倒是沒有,不過她們倒是挺關心小姐的行蹤呢,咱們院子里總有小丫頭問呢。哦,對了小姐,那三位今日同大小姐跑了趟外院,就在遇見咱們之前。」
「去外院做什麼?」傅傾晴不解。
「這個就不知道了,幾位小姐去的時候只有大小姐身邊的翠羽跟著。」子環道。
傅傾晴不再問,又道︰「繼續派人看著,一有動靜馬上報。」
晚間,各房的女眷一同去了福芝堂陪老太太用膳
又過了兩日,眼看就要立春,天氣卻是冷的有些難捱。
皇帝突然下旨正式把韓韞的大將軍職位改為從一品建威將軍,之前韓家軍以其特有的作戰方針和士氣贏得了邊關大小各戰,為安定軍心便也特意受封大將軍一職給韓家,雖不似鎮國將軍這樣的爵位,卻等同于它正一品的職位。
這道旨意便徹徹底底的收回了韓家曾經的輝煌,從此那叫人熟悉的「大將軍」便再也沒有了。
朝堂上,除卻宗人府,如今最高的文職也不過是正二品的尚書,從前傅老太爺還是三公之一的太師時,當時的皇帝還是皇子,如今這樣的局面也是一去不復返
這個消息對很多人來說不過是風吹草動般輕輕略過,對傅家更是沒有掀起半點漣漪,甚至傅老太太或是傅正听了更加覺得是理所當然。
傅傾晴也是在傅老太爺的書房得到的消息,若是兩人之間沒有那道聖旨,她大概會同大多數人一樣對這件事毫無感覺。即便是現在,她也覺得祁銘並沒有如想象中下了狠手,這道聖旨的時間不早不晚,不過對韓家來說卻又是另一說。
屋子里今日燒了香爐,裊裊香煙不時的冒出,肥鴿支腳站在香案架上一角,許是因為熱氣的緣故精神很好。
傅傾晴很久沒有動筆了,看完了那兩行行楷便想要動筆畫上一幅。
「去把那邊的畫案搬,我要臨時在這里作一幅。」
子蘸和子環已經靜默了多時,從老太爺書房回來到听見府中的議論,兩人都不敢打擾她,听見她終于出了聲便馬上去了東次間搬東西。
(今天一早大學室友就發消息問我情況,她以為我在天津……為遇難者祈福,還有失去生命的消防員和警察……願日後平安伴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