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幾秒後,七實還是妥協了。
「說實話,我是女的。」總覺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遠去了呢。
「女孩子?呃。」沖田總司顯然吃了一驚。「完全,沒看出來呀,松下君你一點都不像女孩,怎麼說呢,和我見過的女孩兒不同,總覺得可以聊的開,沒什麼拘謹呢。」
我們認識還沒有半天,這麼快就覺得聊的開了嗎,七實無力,莫非這位天才劍客還有自來熟的屬性。
「不過,這樣的話,得另外為松下君準備房間了呢。」
還在以松下君來稱呼,看來是認定了,不過這樣也好,這種稱呼,七實還是挺樂意听到的。
讓七實在原地等待,請示過近藤周助後,沖田總司又為她準備好了客房,並且也準備好了床鋪。
七實安頓了下來,沖田總司便告辭去練劍了,身為天然理心流的傳人他懂得禮貌,也不乏勤奮,而七實她也已經獨立,對于一個人住,她自然不會覺得害怕,加上長途跋涉實在是累了,沒有吃晚飯,躺下後,七實安心入睡。
很久沒有這麼安心,這半年來,那個被血洗的村子一直留在七實的夢里,同死去的朝倉隼人一起出現,很奇怪,在朝倉家被滅後七實心中反而沒有那麼多念想,或許那個村子對自己的意義更大吧,七實這樣想。
那個村子對七實而言本該是個開始。
本該是個平凡的開始才對。
現在,七實卻安然入睡。
這里有著與那個村子相似的平靜,日野地區的環境固然與那個村子有相同之處,但更多的是隱于其下不易被人察覺的靈魂。
恬靜地靈魂。
是個不錯的地方呀,那麼,留在這里一段時間不會是壞事。
可,比古清十郎,她的「師傅」,神秘的劍客,將她留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七實還是毫無頭緒。
夜晚,人群來往的騷動驚醒了七實。
門外隱約有著光亮,七實搖搖晃晃地走打開門,打開門,看見的是門外來往的天然理心流弟子,他們每個人都手持真劍,有的拿著燈,火把負責照明。
七實在這些人之中看見了沖田總司,沖田總司也看見了朝倉七實。
「松下君!你醒啦!」
「這,這是怎麼回事。」七實腦袋還有些迷糊。
「是盜賊,盜賊襲擊了附近地村莊呀。」
「那,你們?」
沖田總司拔出腰間的刀︰「當然是去讓那些狂徒滾回地獄。」
讓那些狂徒,滾回地獄。
七實心口一熱,頭腦瞬間清醒了,沒有考慮更多,她喊道
「我也去,我也要去!!!」
「你太小了呀,那些人可不是你能對付的。」
「我必須去,你也才十歲,我只比你小四歲,我也可以的。」
「那麼,嗯,好吧,接著。」沖天總司將另一柄佩刀擲向了朝倉七實。
「跟上吧,掉隊了,可管不了你。」說罷,沖田總司不再停留跟上了前面的人,而七實也是緊跟上去。
不過,真劍的重量,真的好重。
這就是能夠取人性命的重量嗎?
近藤勇是這次隊伍的領頭人,作為天然理心流內定的下一任當家,他有著與這個位置相符的才干膽識,並且有著承擔這個位置的責任的覺悟。
天然理心流不是武士的劍術,修習這個流派的多數人都是平民,所以,他們比起江戶的武士更加明白活著需要著什麼。
活著需要的是一片平靜的土地。
近藤勇想要創造出這樣的土地。他也渴望用手中的劍去斬,不過,這把劍要斬盡的是擾亂世間的惡徒。
「近藤哥!」
「總司,你也來了!今天可不能將這些惡徒留下一個!」
「嗯,不過,松下君也來了!」
近藤勇,回頭看去,隊伍後面,朝倉七實緊跟著,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哪怕是因為年紀太小,加上女孩子天生的體力的缺陷,朝倉七實依舊努力跟著,倒是堅強得很。
近藤勇沒有讓朝倉七實,既然願意跟著,那就跟著吧。
自己做的決定,外人可沒有多余的權利去干涉。
遠遠的,七實望見了火光,那是房屋燃燒點亮的火光,天知道,這炙熱火焰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
「遲了嗎!」近藤勇一馬當先沖近了村子,迎面斬斷了一名試圖砍殺無辜村民的惡徒的手臂,然後刺穿了盜賊的心髒。
對方毫無反應的被殺掉,明明近藤勇的體格並不小,行動卻如同疾風,轉眼間便又和數名盜賊戰在了一起。
有了近藤勇的沖鋒其它人也是陸續找到了對手。
天然理性流這次出動了大概三十人的樣子,這次的盜賊團伙人數也是不少,七實目測似乎與自己這邊的人差不多的樣子。
「上吧。」沖田總司說罷便也提劍而上。
「不要!」袖子被朝倉七實抓住。
難道是害怕了,在見識了真正的鮮血後?沖田總司疑惑。
「他們沒有逃跑!!」七實說︰「他們有後招!!!」
「沒,逃?!」
以往,他們的救援到達時,這些盜賊往往是四散逃竄。
因為是趁著多摩地區在黑船來襲後的混亂做著這種違背道義謀取利益的事,而利益是要有性命去享受的。
不是每個盜賊都是享受廝殺的武士亡命徒。
七實斷定,這不正常,不逃不正常。
又不是軍隊!
不逃就是有後招,往壞的地方想那是足以使他們能安全離開甚至全殲天然理心流組織的救援對的後招。
「近藤哥!他家快離開!!」沖田總司真的很聰明,與心理年齡有二十多歲的七實不同,年僅十歲的他也是立馬就反應了。
流星劃破夜空,落在地上。
今夜真的不安寧呀。
「箭!」
那個流星只是前兆,下一秒,燃著火焰的箭像下雨一樣淅淅瀝瀝得落入這個村子。
埋伏,來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