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七實 023 勝海舟

作者 ︰ 鷓鴣川鸚鵡

哪怕是被結香用槍指著,東鄉龍衛依舊是不慌不亂視危險如無物,他還在指揮著手下對阪上的商隊進行搜查。

翻開貨箱一眼看去只是普通的絲織物和一些糧食,沒有不妥。

「繼續!」

他的手下完全不在意被槍指著的隊長,執行著東鄉龍衛給他們的命令。

看著這樣的局面七實卻沒有任何辦法,東鄉龍衛的槍就貼在她的眉心,如果七實想要做些什麼他肯定會給上她一子彈。

沒有了七實,其他人根本就擋不住海軍的搜查,而且看阪上那副慌張的模樣,他這次所運的貨物中九成是真的有違禁的物品,違禁的程度估計都會讓他性命不保。

「放下槍。」

結香同東鄉僵持著,她的槍沒有子彈早在殺死清河八郎的那一天子彈就已經全部用光了,現在結香根本殺不死東鄉,她所做的只是虛張聲勢除此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但就算是做無用功也比坐以待斃強,有的時候能再多掙扎那麼一下也許事情就會有轉機。

「東鄉龍衛。」

七實很久沒有這樣的冷靜過了,自從離開了比古與劍心,擁有了飛天御劍流的傳承後,她自己的行為舉事一直都很浮躁。計劃暗殺清河八郎,這次遇到情況後的貿然出頭也是。

自己是有多麼相信自己這一身本領。

「放下槍。」七實同東鄉龍衛說,她這樣和人說話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在自己還握不動刀的日子里她從沒有過動搖,現在反而是越過越了,兩世為人都快三十歲的自己居然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對別人撒嬌。

七實將刀扔在了一邊。

「結香,把槍扔掉。」現在至少不能將結香拖下水,七實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拿槍指著官兵是個什麼罪名,但是不能夠讓結香也犯錯了。

「看清局勢吧,現在可是很不妙的。」

阪上已經瘋狂了,在士兵將要掀開貨車里裝著的絲織品時他先一步沖了上去拿出了隱藏在其下的武器。

刀劍,長矛,還有在江戶才能找到的新式火槍和許多的彈藥。

「他完了呢。」

看來這次被坑的不輕。

阪上還沒有來的及有什麼動作就被制服,這是理所當然的,他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怎麼可能比得過一群受過訓練裝備精良的士兵。

「救,救我!」

阪上絕望地向七實呼救,七實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也許他也是被收購這些武器的人所坑,可是現在七實同阪上的處境是一模一樣的又怎麼出手相救。

「……」結香放下了槍,事到如今她拿著一個沒有子彈的槍又有什麼用,來過家家?

不多時阪上就被原地砍下了頭,他沒有辦法再多掙扎,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的阪上幾乎是眼睜睜地看這刀子壓到自己的脖頸上然後支吾著被收割掉了生命。

連眼淚都就不出來。

「收繳,其他人帶走。」

東鄉龍衛收槍,他泰然自若好似一切的發展都在這個男人的預料之中,就算是途中殺出了七實這個程咬金那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小插曲,他能應付自如。

「不許抓她。」

七實說

「放了這個女的。」她說的是結香。

「這個用槍指著我。」東鄉回答。

「那是我命令的,她不過只是個沒有用處的**,我花錢雇佣了她來幫我,那把槍也是我的,這個只是個連槍都不敢開的膽小鬼。」

七實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小鬼,我到是看不出這個哪里膽小了。」

「讓她走。」雙眼微眯,七實直視著東鄉龍衛的眼楮。

她會拼了命殺掉所有人哪怕被亂槍射死,東鄉從七實的眼楮中讀出了她的決意。明明表面上是個冷淡的小鬼,但心里卻是狂魔一般。

「好吧,放了她。」結香被放走了。商隊的其他人包括作為護衛被雇佣的七實都被抓走。

現在這個世道是怎麼了?這些個年輕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野的很。

東鄉龍衛想著剛才七實同他交鋒時最後的那一招。

「喂喂,這個奧義可比我的雲耀還要可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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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崎的一處私塾,這座私塾不同其他,教育的不是書經不是理學,它教人怎麼開船,怎麼開軍艦。

時間已至午後,學生們紛紛回了家,私塾內難得安靜,教書的老師只有一人,他為自己沏了杯茶然後坐在臨近中庭的走廊上獨自喝了起來。

這個看上去只是中年的男人,有著這個年紀的男子沒有的底蘊,像個年輕的老人。

幕府的重臣,勝海舟,這個男人同海同船同西洋已經打了半輩子的交道。

「一個人喝茶像什麼樣子。」

東鄉龍衛坐到了勝海舟的身邊,他還穿著軍裝懷里還揣著一壺酒。

「東鄉君,你們這些習武之人走個路也都听不到聲響。」

勝海舟拒絕了東鄉的酒。

「酒就不喝了,待會兒還有課,上一節少一節。」

「听說你要去神戶了。」

「是的,設立了操練所,我要去幫他們練練海軍。」

1863年,經將軍德川家茂批準,海舟在神戶設立軍艦操練所,為諸藩訓練航海人員。同時,又設立私塾海軍塾,目標是「從一切階層挖掘人才」

「你的學生都不是怎麼讓人省心。」東鄉笑著將杯中的酒飲盡「比如說那個阪本龍馬,他本來是要殺你,呵呵,真虧你能說服他,居然還收了他當學生。」

「怎麼樣,這次的事?」勝海舟轉移話題。

「被你說對了,一批武器還有不少軍糧。」

「阪本龍馬,他這次真的是太過心急了,薩摩藩的倒幕意思還不夠明顯,阪本他就已經開始在江戶收購這些東西到長崎,準備支援維新人士,如果我不是在半途將他攔下,這次阪本君估計會難逃一死,說到底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學生的呢。」

勝海舟身為幕府之臣,東鄉是幕府的軍人,這兩人聚在一起談論倒幕維新的事真是別扭的不行。

「那麼那些被抓的人呢?怎麼處理。」

「殺掉,有些事不能泄露。」勝海舟說「如果你將來有機會見到阪本龍馬替我告誡他,在薩摩藩明確自己的態度時,不要出手。」

「被抓的人里有個女孩兒很特別。」

「哦?特別。」

「她對我說‘你真當一藩就是一國了嗎?’」

勝海舟沉默了兩秒。

把她帶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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