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突變,來往的行人在看見有軍人拔刀之後。都紛紛退避,街上只留下了他們。
浪士組一行人什麼都不清楚,谷早源的一撥手下不乏上次林中同七實交過手的人,此時紛紛拔刀卻遲遲不敢上前,他們的眼楮一眨不眨注視著七實,哪怕七實撩一下頭發也能讓這些人額上浮出冷汗。
「沖田君,結香,山南前輩,你們去吧。」
七實左手順著身側落下,懷里的朝切隨後落在了她的左手中,然後被穩穩地抓住,手指的空隙與刀鞘契合在一起,此刻除非身死不然的話這把刀已經不可能離開七實的掌控。
這里是京都,真的在白天同幕府的人戰起來,自己劍術再高恐怕也是難逃一死,聞風而來的幕府士兵毫無疑問會將她圍殺在這座古城之中。
可是這種情況只能一戰了,而且不能夠拖累其他人。
結香和總司,可不能夠將他們拉下水。
「這?」山南敬助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那個叫做谷早源的人本來是個挺高級的武士,但前些天因為一次任務的失敗結果地位一落千丈,帶著幾個親信降級降到了同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地步,還被逐出了江戶,如果不是托其家族的福恐怕在京都也是呆不下去的。
今天谷早源前來同近藤勇商談的就是接手他們浪士組所管理的地盤的事。
‘你們只需要管理祇園就夠了,其他就交給我們來接手吧。’
祇園是花柳街,這話說出來對他們浪士組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侮辱,但是近藤勇卻還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冷靜地同谷早源商討著。
而山南一早就準備去接總司,近藤勇和谷早源之間的交流到了什麼進度他還不知道,但看這個送到門口都要走的情況,大概是已經結束了。
可是這又是什麼事,那個女孩兒是什麼猛獸嗎?
結香沒有離開,她站在了七實的身後,總司也沒有走的意思,他注視著七實似乎想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什麼但七實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總司什麼也探求不出。
「上!!快上!!」
谷早源受不了這種平靜了,這段時間他早已失了曾經的從容,儼然成了一只敗家犬,而現在這只敗家犬見到了使他墮落至此的元凶。
他怎能不瘋狂,七實握住了劍這個舉動更是成了壓垮谷早源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知道嗎?有時候性命于一個武士什麼都不是。
「呼。」
看著那些攻的武士,如同在看慢放的電影。簡直是想砍哪里砍哪里,軟弱無力到了極點。
用飛天御劍流,還是天然理心流,用天然理心流估計會給總司他們添麻煩吧,北辰一刀流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或者用從東鄉龍衛那里學來的劍吧。
好慢呀,為什麼還沒有到我眼前呢。弱小至此,以為只要拿著武器就能夠殺人了嗎?七實真的無法理解。
「總司退下!」近藤勇向總司喝到,這已經是命令,他不明白七實同這些人之間的恩怨但是這種情況最好是不要橫插一腳的,所以他命令總司退下。
但是第一次總司違背了這個對他而言亦師亦兄的男人的話。面對著向七實沖的人,他沒有退一步。
反而是駐刀直立。
「給我,站住!」總司這一聲硬是擋住了敵人的劍鋒。浪士組的人也都感到了意外,他們或多或少都與總司有過交情但是從沒見過總司露出這樣猙獰的表情。
「總司?」
「對不起了……」總司按住了七實的刀柄示意她不要拔刀「簡單地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我從他的手里救下了維新派的人。」
言簡意賅。
「結香,看好七實別讓她亂來。」總司叮囑結香,緊接著又對七實說了聲抱歉,好像他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你們這些人,要對我們壬生浪士組的劍客刀劍相向嗎?!」
七實明白了,總司為什麼要道歉。
「你們的人?」谷早源一頭霧水。
「朝倉七實我我們壬生浪士組的一員,一直潛伏在倒幕人士之中,你不知道能夠誅殺清河八郎,組織他招兵買馬就是她的功勞嗎?」。
總司說
「如果不是我們天然理心流的特意培養,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用刀?」
「近藤勇!」
谷早源質問近藤用道「那小子說的是真話?!」
近藤勇沒有正面回答他,只不過是點了點頭。
「好一個壬生浪士組!」
谷早源憤怒了
「今天你們就可以解散了!你們這種賤命妨礙正統武士的工作,居然還想在這京都取得一席之地……」
憤怒,慌亂使他變得無措,總司的話像是給他找了一個台階。他現在可以將怒火向一個個體擴散到群體,並且潛意識里可以以不敵他人為由給他一個逃走的理由。
可悲的人,他的腦子里除了武士已經留不得其他了嗎。
「今晚街道的巡邏,我們接手了,你們早日準備解散吧……」
放下狠話谷早源揮手召集手下全部撤離。
「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條狗呢。」當時見面,還以為是個殺伐果斷的男子,這才多久已經如此不堪。
七實替他感到可惜。
「抱歉。」總司說
「沒什麼可以說抱歉的了,我現在就算想走都已經走不掉了。」
浪士組在場全體現在都將手按在了自己的武器之上。
「總司。」近藤勇對總司說「這事你要自己去承擔責任。」
「嗯。」
「如果解決不妥,就切月復謝罪吧,這是浪士組的規矩對誰都不得偏私。」
他看著七實說「短短九年,已經是劍術大成了嗎?」。
「火候還是不夠。」女孩兒說
「現在,暫時不能夠讓你走,留下來把一切都解釋清楚吧。」
浪士組一行人打道回府,七實也跟著他們回到了駐地,然後和結香一起被分配了個房間住了進去,看樣子是想暫時軟禁她們。總司卻不知去處。
誰也沒來管七實和結香,時間不等人,它總會淌到星辰滿天之時。
「不殺出去嗎,趁著夜色?」
一直沒有說話的結香還是在開口了。
「我自然可以殺出去。」
夜色真是不錯,深邃干淨,看著能讓人心情好起來。
「殺出去,你怎麼辦?」
「我走了,總司又怎麼辦?」
總司不是會沖動的人,他的沖動每次都是基于他對勝算的把握。
「等吧,明早就有結果了。這是我惹下的麻煩,我為這個麻煩多等一晚並不虧……」
七實的劍沒有被奪走,誰也無法從她手中取下朝切,所以七實並沒有被軟禁,她還願意坐在這里只是因為她願意等一個結果。
僅此而已。
「不過,這種夜晚。」七實透過窗仰望著那高懸的半月,它漸漸變得圓潤將要遮蔽住星辰的光輝,不得不說這樣的月有著無法言喻的壓抑,愈明亮愈壓抑。
「最適合流血了。」
總司的想法,七實已經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