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七實 015 最後的協助者

作者 ︰ 鷓鴣川鸚鵡

長崎,鷹乃宮家的新家主心愛拜別了自己的老師勝海舟,她即將出海去國外的學校繼續進行自己的學業,之前她是申請了休假回國,現在也差不多該走了。

勝海舟在收下鷹乃宮這個學生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的成就,不同于阪本龍馬或是其他人,她對于這個國家的態度是如此的「不屑」。

沒有改革,也沒有維持舊派的意圖,鷹乃宮心愛冷靜處世,以商人的身份改造著這個國家。

不可思議。

「你似乎總是能走在最前面呀,鷹乃宮。」在其臨走前,勝海舟如此感嘆著︰「眼前就不曾有過迷霧?」

「哼。」心愛哼笑出來

「老師,做事是對是錯,沒有人是不清楚的,我只是在走正道呀,可那些還拿著朽爛木頭當寶貝的家伙可不這麼想,還好還好,我最開始一無所有。」

*

伏身

「明日,我會坐著老師您安排的船出海的。」

拜別。

她走的匆匆忙忙,出門就拉起京一的衣袖小跑起來,心愛將長發剪短了,黑色的發絲剛好覆蓋住耳朵的輪廓,披著藍色的短袍,踩著黑色小皮靴,在石板路上跑起來一路都是清脆的「噠噠」聲,不同于木屐,這聲音更加厚實。

「大小姐!」京一疑惑︰「你去哪兒?」

「我說過的吧,叫我家主大人。」心愛呼呼地笑著,她故作嚴肅地命令京一︰「帶我甩開那些把我當瓷女圭女圭護著的家伙,不過是當了家主,大家就總覺得我會被暗殺?」

鷹乃宮心愛成為家主這件事家里沒有任何人反對,因為在家中二三十歲一代的人中極其有人氣,明明心愛說了她不過是家中生意的負責人,不是公主更不是王,但大家卻無比地珍惜心愛,不論走到哪兒,總有「好心」人都會派手下跟著她,並非監視而是單純的保護。

「我的話,京一一個人不就能很好的照顧了嘛∼」心愛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錯,難得有心去調戲京一。

「大……家主大人,在下不敢。」

「哦?你是說你無力保護我咯。」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懂的,我懂的,對了,你回家的時候準備一下,這次跟著我一起去國外,當我的執事。」

「執事?」

執事是什麼鬼。

「就是穿著西裝,英俊的男子,負責我的生活起居,拿著槍與刀,保護我的家伙。」

心愛和京一,已經跑下石階,她捂著胸口微微喘氣,把還在理解‘執事到底是什麼鬼’的男子拉到一邊的石碑之後,自己則探出頭發現並沒有人影跟上。

很好。

「沒有麻煩的家伙跟來。」

心愛捏著自己額前的發絲,細細地搓著,她現在看上去表情很不對勁,在知道沒有外人之後,屬于鷹乃宮心愛,此人的本性就此暴露。

「呵。」

京一是知道的,不算心愛出國的那段時間,他在這個女孩兒的身邊已經呆了四年,所以她的每個舉動京一都很了解。

現在她正興奮呢,因為某個京一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

「還記得我和你提起過,準備開個新的冶鋼廠。」心愛說

「嗯。」他記得心愛在一次飯後嘀咕過這件事,因為她嘀咕了很久,所以京一印象深刻。

「我準備將自己在外國弄到的比較新式的武器在那個新廠子里秘密制造出來,因為那些西洋人需要有人為他們實驗武器數據,所以之前我和他們有過合作。」

那三支多管機槍,便是通過這個渠道搞來的。

「不會量產武器,而且我們也得不到制造的核心技術,可是能夠弄到總會有好處,合作方也會派自己的工程師和手下過來我這里,幫我們的工廠門面做漂亮,在外人看來只是個普通的小小工廠。」

心愛淡淡地說︰「我覺得這樣很好,凡事都是一步步做起來的,只要能起步,我就有辦法。」

用錢換來武器,用武器換來權利,簡單直接的攻略法,心愛沒有想要統一日本的意思,不然她就去搞尊王攘夷了,但同時心愛也不喜歡自己被別人所束縛,她深深愛厭惡這曾經自己的無力。

「我想將鷹乃宮變成翱翔在雲層背後的飛鳥,誰都看不到,可是卻能處于高處,陰影中的家族。」

野心。

生于亂世,擁有野心,擁有能力,鷹乃宮京一絲毫不懷疑鷹乃宮心愛所說的話,他冥冥之中仿佛能夠看見心愛所說的家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喲。」心愛兩手手指交叉放在身前。

「對了,你知道我安排誰來管理那個新的工廠嗎?」。

「鷹乃宮房良嗎?他父輩就是管理鋼廠的,作為長子,房良能力不錯,我記得。」

「不,不是他。」

心愛從懷里掏出文書遞給京一,文書上記載著一個男子的資料。

「七海……明石?」

「是的,七海明石。」心愛點頭︰「朝倉家分家的掌舵人之一,在幕府的圍殺之中逃生,出身奴隸,家人似乎死在士族手下,不過這個男人對那個滅亡的朝倉家感情似乎不錯。」

「朝倉?是朝倉七實的……」

「是的,朝倉七實。」

心愛可忘不了這個人,那與自己相似的味道就好像是魔影日日夜夜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走之前,她要和七實再好好地玩兒上一次。

「那個男人現在就在這兒做工呀,給人看漁船呢,真可笑,明明也是威風過好些日子,哈。」

心愛來長崎,和老師見面是一說,和七海見面又是一說。

「七海明石可是很渴望火器的力量,他甚至去找過朝倉家前家主,就是為了火器,不過看他現在淪落到給人使喚做工,八成是失敗結局。」

京一大致上了解了,鷹乃宮心愛的意思。

「走吧京一,我們去找他,給他錢財,給他權利,給他人生。」

隨隨便便,就可以給一個人他想要的全部東西。

「他需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好了,然後只要他做個小事。」

「殺了朝倉七實?」

「不不不,七實現在還沒必要死。」

海風的味道,非常腥,此刻尤其得腥,腥得像是人血。

「讓他去殺了緋村拔刀齋,呵,暗乃武為了錢,雪代巴為了自己的愛人,七海明石則會為了權利,我讓他們去殺了七實親愛的師弟……」

她展露可愛的笑顏。

啊,大方的鷹乃宮心愛,她會給和自己交易的人想要的東西,然後她會拿走更多,憑借著這條法則,她成長至今。

「最後的協助者馬上也就到齊了,七實會怎麼做,萬分期待,到時候京一你就和我在海的另一邊靜待佳音吧。」

「……」

為什麼,她對朝倉七實如此的執著,不惜手段都要摧毀那個少女。

「別誤會了。」京一被看穿,心愛讀出了這個耿直男子心中所想的話。

「我們是在對等地游戲,動用自己所能用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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