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群錯愕的人,雲想容看著花月樓的背影,眉頭微皺,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有什麼恩怨,就在剛才,她明顯感受到了花月樓對鄭國公的關心,可是說出的話卻那般傷人,怕是別人不知道他討厭鄭國公般,想到這兒,雲想容忙看向鄭國公,只見鄭國公正含笑看著自己,雲想容突然臉上發燒,快速的低下了頭!心道︰鄭國公不會是誤會她是花痴了吧!
也對,一個妙齡少女,能夠那般的看著一個俊逸的男子,不說是有什麼心思,也是帶著幾分欣賞吧!
雲想容越想越沒底氣,頭更低了!
只听到頭頂一個含笑的聲音說道︰「你是準備親吻地磚嗎,這些地磚底下可沒有金條!」
雲想容知道自己被調戲了,頭低得更低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忙回到了梳妝台前,簪上了簪子,只听到背後傳來放肆的笑聲,雲想容臉更紅了!
笑過了,鄭國公見雲想容還坐在梳妝台前,端起一杯茶,對屋內的眾人說道︰「都下去吧!」說完看著梳妝台前的雲想容,低聲說道︰「你剛嫁進來,許多事還不熟悉,本不想這會兒說出來,影響了你的心情,既然月樓都說了,我也就不瞞著了,免得你胡亂想!」說完示意雲想容坐到自己身邊!
雲想容低著頭起身,鄭國公一看雲想容小女兒的姿態,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剛才是覺得月樓心里其實是在意我的,他就是那樣,若是真有人用劍指著我,第一個沖上去拼命的肯定是他,我們畢竟是雙生子,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雲想容頷首,她倒是也認同鄭國公的話!
鄭國公看著雲想容,牽過雲想容的手,認真的說道︰「我接下來的話,你仔細听好了,有什麼疑惑,等下再問,我怕你一旦打斷了我,我就沒勇氣說下去了!」
雲想容鄭重地點頭,認真的看著鄭國公,只見鄭國公看著窗外,一臉痛苦,輕聲說道︰「許多年前,我和月樓都養在老處,那時候老還沒有決定,讓我們其中哪一個,記在她的名下!我和月樓都很敏感,白日里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彼此冷漠,夜晚,我們住在隔壁,常常會偷偷在一處假山洞中說話,當時小不懂,如今看來我們的動作,早就有人報給了老知道!」雲想容點頭,在大宅門里,當家的主母,的確很容易做這些事!
鄭國公完全沒有看雲想容的表情,只是一個人在講訴著︰「六歲那年,府里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女圭女圭,我和月樓都听到僕婦私下議論,說是老準備把自己娘家的外甥女記在名下,就是那個漂亮的女女圭女圭,我和月樓商量著,是不是有一個人娶她,這樣我們也就能間接的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那時候姨娘已經過世了,國公爺也不在了,我們若是想要有個好的前程,只能靠著老這邊,于是我們都很努力的在女女圭女圭面前表現!
「就這樣過了兩年,老放任我們和雨曦交往,結果突然有一日,老找我和月樓,當著大家的面,突然就宣布我和雨曦定親,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因為兩年來,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兒!只是雨曦當時並未看我,我當年還以為她害羞,如今想來,那一刻,她已經心有所屬!
「我和月樓雖是雙生,但是兩個人的氣質還是迥然不同的,不然你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月樓,而不是我,後來有一日雨曦和月樓在花園里幽會,被僕婦撞見。兩個人的關系,也被捅了出來,我當時十分氣憤,還有憋悶,如今想來,那一切恐怕早就在老的盤算之下了!沒過多久,雨曦就被送到了我的房里!
「至從那日氣,我就沒理過雨曦,覺得她背叛了我,也讓我在月樓面前失了面子,就這樣雨曦在我屋里成了大丫鬟一樣的存在,又過了幾年,就在我學成回來時,雨曦已經儼然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像朵芙蓉花般美好,只是每次見到我,都躲著我,那時我已經在外歷練了幾年,對很多事看法也不一樣了,想著只要雨曦願意,我還是想要娶她,只是事情往往都不是計劃好的那般,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夜,老那邊的一個嬤嬤來找到我,說雨曦懷了孩子!
「我當時震驚極了,怎麼可能,我剛回來也沒有兩個月,而且我連雨曦的手都沒牽過,當時我就想那孩子定是月樓的,覺得月樓背叛了我,沒把我當成兄長,要知道雨曦可是他未過門的嫂子,老派來的嬤嬤的意思,是說雨曦有了身子,若是我願意,就娶她,若是不願意,那老就把人送回娘家,那麼靜怡美好的女孩兒,回到家里,能有什麼下場可想而知,我當時就決定迎娶雨曦,可惜,她連夜就逃走了!
「六個月後,一個大雪紛飛的傍晚,雨曦身邊的丫鬟臘梅,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嫣兒,回到了府上,哭著跪在老的院子里,求老收留,我和月樓趕到的時候,臘梅嘶啞的聲音正說著雨曦生下孩子後,人就去了,說是血崩!」
雲想容震驚極了,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所謂的鄭國公克妻,竟有著這般離奇的過往,正不知道說什麼寬慰鄭國公好,鄭國公已經低聲繼續說道︰「從那時候起,我就有了一個女兒,對外只說是一個丫鬟生的,母親沒了,抬了姨娘,月樓也沒說什麼,就這樣,嫣兒一直養在老那邊,身邊的人,都是老親自挑選的,只是不知道為何,那孩子出生後就一直體弱,那日你也看到了,她還不能說話,我問過徐太醫了,他也說不是身體有缺陷,不能說話,應該是那孩子沒有說話的,或者是說,那孩子自己都忘了還能說話這回事。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只是月樓幾次三番用笛音引你,也不過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會和雨曦一般,雖然月樓沒正面和我說過,但是我猜測,雨曦一直沒有弄清楚我和月樓誰是誰,這才有了後來的許多事!」
雲想容可不這麼想,就算是一開始沒認出來,最後都在鄭國公屋子里做管事了,兩個人就算是長得一模一樣,聲音體態,還是略微有差異的,更何況還是性子完全迥異的兩個人,心里雖清楚,但是雲想容嘴上並未說破,看著鄭國公輕聲問道︰「你討厭嫣兒?」
鄭國公搖頭,低聲說道︰「也沒有,只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那個孩子,其實當時,月樓已經有能力養大那個孩子了,你大概不知道,月樓是有名的京城八榜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功也不差,若不是出身……他也不會這般蹉跎歲月了!」
雲想容心里嘆氣,花月樓有多聰明,她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敢肯定,她不喜歡花月樓,人和人有時候還是要講求緣分的,只一眼就知道是喜歡,還是討厭,雖然鄭國公為人冷峻,但是雲想容第一次見到時,只覺得帥氣,並未有不好的印象,倒是花月樓,雲想容第一次見到,就覺得此人陰柔,少了些男子氣概,恐怕也沒什麼責任感,雨曦的事情,恐怕也不算是巧合!一想到他們的姓,雲想容不禁笑著問道︰「我一直以為你姓鄭!」
鄭國公微愣,旋即笑著說道︰「鄭國公就姓鄭,那按你的邏輯,榮國公應該姓榮啊!」
雲想容一想也是,鄭國公卻是輕聲說道︰「我本名花滿樓!」若不是氣氛不合適,雲想容還真是差一點就笑噴了,花滿樓,拜托這是哪個花痴,給起的名字,難怪鄭國公府沒怎麼種花,看來是有人不喜歡了,雲想容看著花滿樓,笑著問道︰「爺就是因為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才在府里種了這麼多柏樹的?」
花滿樓頷首,笑著說道︰「你說對了一半,我表字松柏,是在上書房和皇子們一起讀書時,師傅給起的,當時很喜歡這個名字,老把我記在名下起,我就承了爵位,從那時起,就開始擁有了自己的人手,漸漸的府里的布置,也都是按照我的想法,那麼多陣法,不過是希望下一個定親的女子,不要再迷路,找不到我,認錯我!」鄭國公語氣堅定地說完,直直的看著雲想容!
雲想容坦然的迎上了鄭國公的目光,看著鄭國公微微地笑了,既沒有承諾,也沒有表白自己不會,但是就是這樣的笑容,卻是讓鄭國公心中一暖,不自禁的走上前,把雲想容緊緊的擁在了懷中︰是的,他的,怎麼會認錯人!
那日在溫泉的始末,花武已經仔細的報給了鄭國公,此刻鄭國公十分安心,從未有過的踏實,抱著懷里的嬌妻,柔聲說道︰「可還累?」說完,已經騰空抱起雲想容,向內室走去!
滿室的栗子花味道,饜足的鄭國公懷里抱著雲想容,雲想容身上都是汗水,想要起來洗澡,鄭國公摟著雲想容,輕聲說道︰「就這樣陪我呆一會兒,就一會兒!」
听著鄭國公小意的請求,雲想容有些心疼,緊緊的抱著鄭國公的胸膛,整個人像樹賴一樣貼著鄭國公!
鄭國公笑著說道︰「你要是一直這麼抱著我,那麼咱們今天就不用起床了!」說完已經翻身,壓在了雲想容身上,雲想容吃驚不小,忙要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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