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天色已晚,月亮高掛,不知怎的,今日的月亮十分的圓,算了算日子,如今已是接近中秋了。
天氣入秋,夜晚倒是有些涼爽。
我立于荷花池旁,荷花已枯,如今只剩下一灘池水,在月光下碧波蕩漾。
我立于此,任由晚風吹亂我的發絲。
「梔兒。」身後傳來一聲男生,我回頭一看竟是李雲詡。
他憔悴了些,想必是異國他鄉有些不習慣吧,他喊著我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雲詡。」如今我已不知如何面對他了,畢竟我辜負了他。
「我很高興,你,還願意叫我雲詡。」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含有無盡的苦澀。
「如今我回來了,你也可以釋懷了吧。」
「怎的釋懷?讓我動心真的不容易。」我本說的是另一個意思,可他想。到了其他,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心中苦澀難當。
「梔兒,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他走到我旁邊與我一起面向池子站著,月光鍍在他臉上,讓他多了一抹仙氣。
「以前我總是以為女子天性就是要圍著男人轉的,必須遵從三從四德,對于自己的男人須謙恭,直到我遇見了你。」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們共同想到了初遇那個場景,那時我的暴力行為,我沖他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著我楞了神,不知想些什麼。
「若是我能留住你這笑該多好。」他轉身,拉住了我的手,我猛的一震,急忙抽開。
「你做什麼!」我有些吃驚,這是皇宮,他這麼多逾越了,若是被人看見,這……
「梔兒,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我們去隱居好不好!」他有些激動,握著我的手不願意松開。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和你走啊!你快放開!」見他捏著我的手,我有些急了。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逃過一次嗎?跟我走吧,我會對你好的。」不知他受了什麼刺激,執意要帶我走。
「雲詡,你先冷靜下,這是做什麼?」我雙手握住他的肩,搖晃著他的身體。
「你要我怎麼冷靜,我一想起他將你抱在懷中的樣子,我就難受得要死,他明明不愛你,憑什麼還要佔有你!」他不愛我?不愛就不愛我,可我的心為何會有些難過。
「逃?你帶我逃到哪?慕臨軒是不會放我走的,別忘了我是有夫之婦!」
「我們可以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找不到我們的。」李雲詡有些魔障了,竟說出了如此胡話。
「沒有人?你以為你可以找得到?若是找到了,你的國家的你的人民呢?還有皇後呢?都置之不理嗎?」。我的話將他一下子打冷靜了,他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些。
他垂著頭,一副頹廢的樣子。
他將我一把拉到懷中,頭埋到我的脖子里,悶悶的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全,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忍心讓你一直困在這牢籠中,我想讓你快樂……」
他的聲音沉沉的,十分的委屈。
待他說完,我將他推開,對他說道:「我想,我們都應該靜下來想想,有些事,是我們想得太簡單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他孤單一人立于池邊,與淒清的月光作伴。
「,這下你可怎麼辦?」翡翠在一旁一直沒搭腔,直到我們離開了李雲詡的視線,她這才問到。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心亂如麻。」我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王爺挺關心你的。」
「哦?怎麼說?」關心,慕臨軒,會關心人嗎?
「你在牢里生病的時候,是王爺將你抱出來的,當時他可擔心了,我可是第一次見王爺面露擔心的神色呢!」翡翠眉飛色舞的說著,生怕我不相信的樣子。
「他不過是怕我死在他的牢房里,髒了他的地。」我口中雖這麼說著,可心中卻因她的話蕩起了漣漪。
「這樣嗎?」。翡翠听不出我的敷衍,反而信以為真。
「也許吧。」
不知不覺間我與翡翠走到了一座假山旁,忽然我感覺背後陰風陣陣,殺氣騰騰,一把劍冷冰冰的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這把臉嚇壞了翡翠,我側目看去,這臉十分是鋒利,若是我歪下脖子,也許就會人頭落地。
「夏梔!」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我一下就猜到了是誰,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那只有北印國郡主,那個名叫九兒的冷血了。
相比起翡翠,我顯得十分鎮定,她如此不理智,想必是听到了我與李雲詡在池邊的對話。
「宣郡主。以此方式給我打招呼,不知找我何事?」
「拼命!」如此簡單粗暴卻讓我明白了她的來意。
都說戀愛中的可怕,我看暗戀中的更可怕。
「拼命?我看你只是單純要殺我。」
「對,殺你!」她惡狠狠的說著。
「好吧,那,你動手吧。」我緩緩閉上眼,伸長了脖子,任其宰割。
「你……」她並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爽快,不做任何反抗就認命了。
趁她分神,我用手肘向後一拐,拐到她的胸口,隨後埋頭躲開了她的利劍。
見我躲開,她傾刻怒了。
「你竟敢耍我!」她不管不顧,拔劍向我刺來。
我推開翡翠,迎劍而上。
「小姐!」翡翠驚呼道。
劍對著我的命門刺來,我翻身一腳將劍踢開,握住她的手腕,向後扭去。
她握劍的手被我弄得動彈不得,趁此空閑,我急呼翡翠道:「去找皇上,快去!」
我不敢傷她,所以沒有使勁扭住她的手。
她向後踢腿,一腳踢到了我的小腿上,我吃痛松手,她又握劍刺來。
她這是玩真的!
我左右躲避,卻不還手,她像發了瘋的野獸,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冷靜一點。」只防不攻,我的體力耗費了大半,應付起來顯得十分吃力。
「今日,你生我死,你死我生,我絕不容許兩人都活著!」她發了狂,刺劍的速度更快了。
汗珠密密的布滿我的額頭,再這樣下去我定會被她捅死。
沒有辦法,我不得不還擊,我一腳踢落了她手中的劍,與她開始拳腳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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