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臉急切的僕婦和婢女,芮顏淡淡說道︰「哦?國公府就是這麼來接人的?」
走在前頭的僕婦一愣,她沒想到芮顏會是這個反應,頓了頓後說道︰「大小姐,你可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國公爺和今兒就耳提面命了,我們是一定要把大小姐迎的,國公爺這些年來也後悔當時就不該听信一個江湖術士的話,知道你一姑娘家在觀里孤苦無依的,這不,馬上就讓我們接你。」
一旁的翠柳高興起來,「小姐,太好了,國公爺來接你回家了。」
看著興高采烈的翠柳和一旁眼里毫無敬意的婢僕,芮顏靜靜一笑道︰「你們隨翠柳一起去收拾一下,之後再出發吧。」雖知此行不易,芮顏卻已經打定主意回國公府了。剛才她向老人提出要求後就那樣太便宜楊文淵了,她一定要讓他失去心心念念的東西後再不甘地死去。而要達到那樣的目的,擁有一個國公府嫡女的身份也方便些。
听到芮顏的話,兩個婢女的臉上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在那個僕婦的盯視下才不情不願地跟在翠柳身後前去收拾。
而芮顏則來到了觀主心離師太的靜念居外,安靜地前來告別。
「施主,觀主說她早已知道你們是要離開的,辭行就不需要了,施主想離開
就自請離去吧,如果想回來時,再回來即可。」心離師太的師妹心止師太淡漠的說道。
「是,多謝師太代為通傳,芮顏十分感謝師太們對我和翠柳的照顧。」隨即,芮顏自行翩然離去。
「觀主,她走了」心止師太轉身回到靜念居內稟報著。
「嗯,遲早要離開的,沒想到這麼快。」心離師太淡淡地說道。
「觀主,您怎麼突然這麼關心顏施主了?」心止疑惑的問道。
「天機難測……」
本來也就沒什麼好收拾的,只一盞茶的功夫,眾人就坐上了馬車直奔瑞國公府。
離虛觀處于郊外,馬車疾行也需一個多時辰;芮顏靜靜地坐于馬車一隅徑自閉目養神,翠柳在一旁興奮地嘰嘰喳喳不停,只可惜車上的其余幾人意興闌珊並不插話。芮顏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國公府並不歡迎她啊,不然哪有僕婢與主子是一輛馬車的,這是明顯的下馬威嗎?對于之前的她,可能不會怎麼樣,可惜現在的她可不允許任何人的欺侮。
看著翠柳活潑靈動而芮顏則是靜靜地不語,周嬤嬤又是一通打量,心下卻是暗驚不已,她越是觀察越是心驚,本以為只是姿色逼人氣質尚佳,可這短短的時間芮顏所展現出來的卻是滿身的華貴,完全不似觀里長大的樣子。
說累了的翠柳也終于了氣氛的尷尬,看了芮顏一眼,也安靜地待在一邊不再言語,心里卻沒有了剛開始的高興變得有點憂心,遲鈍的她才意識到現實似乎並不似她想象的美好。
舟車勞頓,一行人趕在晚膳前到達了國公府。
「小姐,我們到了。」周嬤嬤等人下車後,翠柳還是有點高興地扶著芮顏下了馬車。
「孩子,你可算是來了。」柴氏領著眾位姨娘在門口外迎接,一臉慈祥地拉著芮顏的手不放,拭了拭微紅的眼眶欣慰地說道︰「這下我們一家人可算是團聚了。」
路邊還未散盡的路人看著這感人的一幕,紛紛贊揚柴氏的慈祥,而不知詳情的路人這才在其他人的解說下知道,原來國公府還有這麼一位嫡女。
芮顏微微一笑抬起頭來,「多謝母親的體恤,阿顏這十六年來日日在觀中為府里祈禱,如今看到府里一切安好,阿顏可算是放心了。」
看清楚芮顏長相的一刻,柴惜語眼中銳利一閃而過,眼前的女子太像應婉瑜了,勾起了她十分不美好的記憶;而听清芮顏的話後更是挑了挑眉,這女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當初的事情歸為去觀里祈福了,憑白博了個孝順的名聲。
周圍的人群中隨即傳來了一陣贊賞聲。女子孝順是項大品德,人們總是欣賞那孝順的。
門口虛以為蛇一陣,柴氏親自領著芮顏前往國公府老的居所,隨行的路上還不住地解說著府里的狀況,沿途向芮顏介紹。如果不是現在的芮顏冷眼旁觀,單看柴氏盡心盡力,親力親為的表現,還以為這是多麼慈祥的一位嫡母呢。
「傻孩子,快,來祖母這邊,晚上我們府上好好聚聚,阿顏也認識一下你的姐妹,祖母已經讓人好好收拾了一下你的居所,等下阿顏去看看,如果有不喜歡的地方就告訴祖母。」老國公一臉慈祥地對著芮顏說道。
芮顏看著眼底毫無笑意的祖母,淡淡地低下頭應道︰「是。」
晚上瑞國公府是熱鬧的,全府上下都忙個不停,芮顏在熱鬧的氣氛中慢慢地用著餐,一旁的翠柳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小心地服侍著,即使她再無知,可是看到周圍人對小姐的冷眼,也知道之前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而現實卻又太殘酷,她到現在也還是不很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一家人是這個樣子。
一頓飯下來,芮顏也把國公府上的人認了個全,姍姍來遲且全程一臉冷漠的父親瑞國公,一臉真誠微笑卻笑意不達眼底的國公柴氏以及幾個各有千秋的姨娘;長子芮思存,二子芮思康,三子芮思嵐;而由于她的到來,原本是長女現成為二女的芮倩,三女芮夢,四女芮瑤和ど女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