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準備一下,我們等下就動身。」芮顏走進房間,對著翠柳說道。
「小姐,我們等下是要去哪兒呀,小姐的師傅有說嗎?我們真的和老分開了?」翠柳到現在還是有點雲里霧里,小姐一下子有了個師傅,現在小姐還要回師門去正式拜師了。
「外祖母先回京城,我們馬上也會,至于去哪兒,到時候就知道了。」芮顏也沒問秦重遲他們到底是去哪兒,侯老則是先回京城,不過對外的說法是她一起與侯老回了侯府,在侯府小住一段日子。
「是,小姐,我先馬上準備。」翠柳也不再糾結,反正是跟著小姐,她也不需要太擔心。
一個時辰後,兩人收拾完畢,戴勇也早已在客棧外面等候,侯老則在一旁還是有點擔心,「阿顏,外祖母與你一起吧。」
「外祖母,有師傅在,您也不需要太擔心。」芮顏在一旁勸道。
秦重遲皺皺眉,他還是有點不耐煩這些唧唧歪歪的。看著芮顏與侯老還說個沒完,直接保證道︰「放心吧,阿顏跟著我安全完全沒問題,你們根本不需要擔心,我們還是早點上路吧。」
侯老拉著芮顏依依不舍,最後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才與馮嬤嬤重新回到客棧。
戴勇默默地跟在芮顏三人身後,心里則已經肯定芮顏昨晚出客棧定是見了前頭的老人,他從小習武,因此才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侯府的護衛頭領,可是眼前的老人卻給他深不可測的感覺,他實在想不出如此厲害的老者為何會收芮顏這樣的女弟子。
注意到來自身後的視線,秦重遲瞥了瞥後頭的戴勇,看向芮顏︰「你確定要帶著他?」
芮顏回首冷冷掃過戴勇,之後看向秦重遲問道︰「師傅,我們這是要一路走去?」
秦重遲聞言一笑︰「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等你走到黃花菜都涼了,等到了前頭,弄上一輛馬車就是了。」
戴勇听著前面兩人的談話,後背卻涼沁沁的,剛才芮顏看他的一眼,讓他直出了一身冷汗,那樣的芮顏與侯老在一起時完全不同,他在那一眼中看到了冷意與殺機,他相信,只要他有不利于她的想法,她一定會動手,而自己完全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那位老者的對手。
等芮顏與翠柳上了戴勇買來的馬車時,眾人趕路的速度終于有所提升。
「小姐,你餓不餓,我把前幾日買的點心都帶來了。」翠柳獻寶似得拿出一個小包袱,一打開,里面全是各色各樣的點心與零食。
「阿顏,這是你的丫頭?和你怎麼南轅北轍的。」秦重遲在一旁取笑道。
「小姐的師傅,您要不要也來點?」翠柳見老人說話,忙遞上一塊山楂糕。
秦重遲也不推辭,隨手接過。
戴勇坐在轅座上听到三人說笑,一臉沉默地駕著馬車,他其實也奇怪心思深沉的芮顏竟然有一個這麼單純的丫鬟。
經過半日的路程,四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芮顏與翠柳都有些驚呆,連戴勇都不得不感嘆眼前的情景。
只見一座渾身漆黑的樓房直挺地佇立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上,崖底雲霧繚繞看不清底下風光,崖壁陡峭又平整光滑,漆黑的瓦片在陽光下散發著懾人的光芒,三層樓高的房子佔地極廣,似一只巨獸凶猛的潛伏在懸崖之上。
「臨淵樓!」看到眼前的房子,戴勇終于想起了他听過的傳言,一臉驚訝地叫出了聲。
「臨淵樓……」芮顏感嘆地說道,誰能想到這麼險峻的地方也能拔地建高樓。
「恭迎樓主平安歸來。」突然,面前的樓里一大群人迎了出來,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神采。
「寧護法,這段時間樓里一切可好。」秦重遲隨著眾人一起向著臨淵樓走去,芮顏三人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戴勇一臉驚詫,他沒想到與自己一道來的老人竟然還是臨淵樓的樓主,回想起听過的傳聞,他早已一臉激動地跟著芮顏向樓內走去。臨淵樓是天下學武者最夢寐以求的地方,沒想到他竟然有機會可以一睹真容。
「樓主,一切都好。」
等秦重遲坐到主位上時,眾人這才疑惑地看著兩名女子與一名男子出現在了大廳之上。
「樓主,這三位是?」右護法代楓展問道。
「芮顏,我新收的弟子,以後就是這臨淵樓的少樓主了。」
眾人一愣,誰也沒有想到樓主出去一趟就收了一個徒弟回來,竟然還直接傳了少樓主的位置。
芮顏也听得一愣,看著座位上的老者眼里的認真,她上前一步,對著眾人行禮道︰「小女子芮顏,見過諸位。」
眾人紛紛驚醒,立即還禮到︰「見過少樓主。」
翠柳更是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她不明白為什麼小姐成了這些人的少樓主了,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讓她感到不安,不過看到小姐堅定的眼神,翠柳也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明日早上把所有的人都叫,我要正式地舉行一次拜師儀式,讓大家都認識認識阿顏。」秦重遲對著在他左手邊的左護法寧松挺道。
芮顏有一瞬間的感動,她沒有想到這個意外得來的師傅如此看重她,自己當初救他也是隨心為之,而現在眼前的老者還要在眾人面前舉行儀式,就只是為了讓眾人承認她的身份罷了。
而寧松挺也震驚了,樓主一向喜怒不定,做事全憑個人喜好,看來樓主很看重這名女子,可是眼前的女子看上去美麗溫婉,一副稚女敕涉世未深的模樣,樓主居然就直接委以少樓主了。不過他依然不動聲色地答道︰「是,樓主。」
「你派人帶著阿顏去撼地閣吧。」當眾人听到是撼地閣的時候也已經不震驚了。
「明甲,你帶少樓主去吧。」寧松挺對著一名身穿白衣的俊挺男子道。
「是,少樓主,請。」明甲站了出來,走到芮顏身旁恭敬地領著他們向後走去。
「有勞。」芮顏淡淡有禮地回道,而後帶著翠柳與戴勇向著廳後的樓宇走去。
等芮顏主僕一離開,大廳中的眾人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代楓展對著上首的老人行禮道︰「樓主,芮顏姑娘看起來似乎是深閨小姐,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楓展,路遙知馬力,到底如何,只需要過段時間就知道了,不是嗎。不過我希望在座的你們可以對她有足夠的保護與擁護。」秦重遲威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
「是,屬下謹遵樓主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