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也鎮定了下來,剛開始由于事關她的長孫,因此有些亂了陣腳,現在她也已經恢復了冷靜。
「阿顏,你能想辦法把那香薰盒內的香給換了嗎?你對這些東西熟,由你來弄我最放心了。」侯老想清楚事情的緣由後,立即問了芮顏。
芮顏自信地說道︰「外祖母放心,剛才我趁表哥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把那盒香薰內的其中一味香給換了,那盒香薰已經沒有危害。」
侯老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又緊張道︰「可是阿顏,你剛才也說了,單單是那盆花,放在屋內就不好,是不是應該趁機把它換掉。」
芮顏略略思索一番,也覺得以如今應禾承的身體情況,的確是不能讓晚香玉繼續放在他的屋內,不然對他的身體也不好。
遂芮顏開口建議道︰「外祖母,我們應該找一個理由,讓下人不小心打碎那盆花為好,這樣的話,也不會引起那人的懷疑。如果突兀的去換花,可能會打草驚蛇。」
侯老也點點頭,隨後喚了馮嬤嬤進來,忙讓她下去處理這件事了。隨後又想到了芮顏剛才的話,問道︰「阿顏,你剛才說婷丫頭是在佳意的提醒下才會給禾承送晚香玉的是嗎?」。
芮顏點點頭,道︰「是的,我先前問起了婷表姐送了什麼給大表哥的時候,表姐自己說起來的。」
侯老聞言,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芮顏見到事情說的差不多。也準備告辭,能提醒的她都提醒了,相信外祖母會做好後續的事情。
侯老見狀也沒有阻攔,她如今最想做的是怎麼找出那個幕後之人,好把那個一直隱藏的暗中的毒手給揪出來。
果然沒兩天,暗癸那邊就陸陸續續傳了消息︰應禾承屋內的那盆晚香玉不小心被執筆給打碎了,應禾承十分生氣,罰了執筆一個月的俸祿。而應婷知道後,這一次卻是送了一盆紅艷艷的芍藥,倒是比之前的晚香玉更得應禾承的喜歡。
而錦繡居內的一間暗室內。侯老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佳意。厲聲喝道︰「說,到底是誰交代你提醒二小姐送花的。」
跪在地上的清秀女子惶恐地說道︰「老,奴婢那日就是想到了這麼一個主意,因此才提醒二小姐的。根本就沒有人交代奴婢。」
侯老身後站著馮嬤嬤與沈嬤嬤。她們二人看著佳意眼淚泠泠的模樣。都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
「哼,原本想著你如果好生交代的話。還可以讓你少吃點兒苦頭,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等會兒可別後悔。」說著侯老看了身後的沈嬤嬤一眼。
沈嬤嬤立即上前, 啪啪地扇了佳意好幾巴掌,直打的她都嘴角流了血。
「老,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道到底是哪起子小人在老的耳邊嚼舌根,但是奴婢問心無愧,絕對不會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情。」佳意雖然臉頰被扇的紅腫不堪,但是她依然堅定的不改口,臉上更是一片哀戚委屈的表情。
侯老卻是沒有那麼好糊弄,隨即淡笑著開口說道︰「听說你上個月找到了你的親生弟弟,我倒是也派人去看了一下,果然是個俊俏的小郎君,听說你每日省吃儉用,還打算送他去上私塾呢。」
這時候佳意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惶恐,但是最後她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表情,身子伏在地上哀哀地哭著,「老,奴婢真的沒有像您說的受什麼人指使。」
哭了一陣之後,佳意繼續說道︰「那日二小姐正在為送什麼給世子爺而煩惱,而那日蘭亭居內恰巧就新進了幾盆鮮花,奴婢就突然想到了這個主意,之前陳姨娘不是也常常送給侯爺鮮花嘛,因此奴婢以為世子爺應該也會喜歡的,這才那麼多了一句嘴,而二小姐也覺得這個主意好,因此才會送了一盆晚香玉到軒轅居。」
侯老見到面色紅腫一片委屈的佳意,差點兒就要信了她的話,但是想到芮顏言之鑿鑿的話語,她是深信不疑的,因此冷聲說道︰「好,既然你不打算說實話,那我這就去把你的弟弟找來,我是寧可錯殺也不想放過,今日就送你們姐弟兩一起上路吧,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伏在地上的少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侯老一眼,原本眼里還有一絲希望,可是老竟然直接讓馮嬤嬤出去,打算讓她打發人去外邊找她弟弟了,她瞬間就急了起來。
想到剛剛找到的親人,弟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錯誤就害了他。在馮嬤嬤還沒走出暗室的時候,佳意痛哭出聲,忙說道︰「老,奴婢錯了,請不要為難我的弟弟,奴婢什麼都說。」
侯老見終于問了出來,忙銳利地看向佳意,說道︰「那你就給我好好說說,到底是誰出的這個主意。」
佳意這時候根本不敢有所隱瞞,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卻原來在應禾承受傷的那天,唐姨娘身邊的李嬤嬤就找上了她,交代她一定要找個好時機,讓二小姐給世子爺送一盆晚香玉。
而李嬤嬤也承諾事成之後就給她二十兩的賞銀。由于李嬤嬤千交代完交代,不能說出她的事,不然那銀子就沒有了,因此佳意剛剛才一直倔強的沒有承認。
最近佳意已經在打算送弟弟去上學了,因此想多賺些錢好給弟弟一個無憂的生活。
「老,奴婢都招了,請您不要為難我的弟弟。而且……而且那晚香玉嬌柔水靈,種在那兒也是很賞心悅目的。」佳意其實也不明白老為什麼那麼生氣,只不過是一盆花而已。
侯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吩咐馮嬤嬤道︰「把她帶下去,從今往後不準她再踏入京城一步。」
佳意愣愣地怔在地上反應不,原本她以為就是簡單的一件差事,沒想到卻會是這樣的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