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淵依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皺眉問道︰「你確定嗎?會不會是看錯了,怎麼會是芮大身邊的丫鬟呢,她根本就沒道理跟蹤我們。」
葉墨卻是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我很確定,那時候跟蹤我們的肯定就是芮大身邊的那名丫鬟,而且據我觀察,芮大身邊的另一名丫鬟應該也是一名武功高手。」
楊文淵想到自己與芮顏的幾次見面,實在想不明白對方和他到底有什麼過節,對方居然派人跟蹤他。然而想到從第一眼見到芮顏開始,她就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冷淡,楊文淵似乎又覺得理所當然,心里也終于不再奇怪那名女子對自己的態度。
端木沁原本正仔細的挑選著小物品,只不過回過頭卻發現楊文淵並沒有在身後,遂回頭張望了一下。
楊文淵也發現了端木沁的舉動,因此與葉墨稍稍交代了兩句後就直接走到了淑敏的身旁,「怎麼樣,可有滿意的小東西入你的眼。」
端木沁見到溫文爾雅的楊文淵笑著說道︰「我正在相看呢,本來還打算讓你給個意見,沒想到你卻離我那麼遠。」
「剛才葉墨與我說了一點事情,這才沒有立即過來,你看中了什麼,讓我也看看。」楊文淵溫雅的做著解釋,伸手還牽起了端木沁蔥白的小手。
端木沁原本有些小小的不開心早就煙消雲散了,隨即指著小攤子上面的幾樣小玩意兒給楊文淵看。「那你看看哪個好看,你覺得哪個好我們就買哪個。」
楊文淵寵溺地看了端木沁一眼,笑著說道︰「都買下來就是了,我看著都好看,和你都很相配,娘子果然很有眼光。」
端木沁嬌嗔了楊文淵一眼,她沒想到在外邊他居然這麼親密的喚她,可是心中卻又覺得甜蜜,隨即就柔柔地笑開了,吩咐身邊的丫鬟都買了下來。
那攤主是一名中年婦女。看著客人出手大方十分高興。「這位娘子真是好福氣,有一位這麼體貼的夫君,以後的日子肯定和和美美的。」
端木沁聞言溫婉的笑了,看著站在身旁一臉體貼的夫君。心里也十分高興。而且自從新婚以來的這段時間。楊文淵待她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到現在她還覺得蜜里調油的。
這廂芮顏與端木洵又是另一番景象,兩人原本想好的要好好逛一逛。結果人實在是太多了,最後找到了一個荒廢的幽靜小院,看著滿院子的葡萄藤,兩人都是滿臉的促狹。
「看來這乞巧節出來逛逛也不容易,這人擠人的,都沒什麼好看的。」芮顏感嘆的說了一句,她還真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沒想到就踫上這麼多的人,節日的氣氛倒是體會到了,可惜自己壓根就沒有參與感。
端木洵倒是沒有什麼遺憾的,只要是能與芮顏一起出來,他覺得怎麼樣都好,而且今日白天的時候他們可做了一件更有意義的事情。
一直跟在芮顏身後的翠柳小聲提議道︰「,其實……其實我們可以去河邊看看的,今日好多姑娘都會去河邊放燈許心願,我出門的時候都把蓮花燈帶上了,到時候你與殿下可以一起放河燈。」
芮顏膩了翠柳一眼,道︰「怎麼不早說呢,原來我們翠柳還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我可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應該干點什麼。」
翠柳嘿嘿笑了起來,「還得多虧翠桑呢,都是那丫頭打听出來的,不然我哪會知道這些呢。」
在葡萄藤下休息了會兒,芮顏就又帶著端木洵往河邊走去。等來到河邊一看,果然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人在放河燈了,好在他們所處的位置還算隱蔽,沒有什麼人。
翠柳立即拿出兩對蓮花燈遞到了芮顏與端木洵的跟前,兩人也相繼點亮了燈,隨後輕輕地推著蓮花燈到了水中,芮顏更是閉上眼楮許下了心願。一旁的端木洵也有模有樣的閉著眼楮許著心願。
看著蓮花燈越漂越遠,芮顏收回了目光,看著端木洵好奇地問道︰「你剛才許了什麼願望?」
端木洵這一次卻沒如實回答,打趣地說道︰「不告訴你,不是都說許了願望馬上說出來就不靈了嗎,等以後我這個願望實現的時候再告訴你。」
芮顏突然笑出了聲,她還真沒想到端木洵居然還知道這些,並且還十分的模樣,遂也不再多問。
這一天過的很充實,等端木洵送芮顏回國公府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顏兒,以後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好不好。」馬車上,端木洵擁著芮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滿臉的依依不舍,總覺得兩人還沒在一起多久就又要分開了。
芮顏笑著點點頭,她也很喜歡今天這樣的安排,覺得這一天過的很愜意。
等馬車停穩後,端木洵有些抱怨,「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我怎麼感覺我們才上馬車呢。」
芮顏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覺得這樣的端木洵讓她覺得有些想發笑,可是心中卻很甜蜜,她體會到了被人依戀的感覺,體會到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我們已經在馬車上坐很久了,下次有機會可以一起再出去。」芮顏在一旁還是柔柔的說了一句,撫慰一下他的心。
端木洵聞言笑了,他覺得他的顏兒最近越來越愛笑了,對他似乎也越來越習慣與依賴,這讓他感覺很好。
等芮顏下了馬車,身影也越走越遠,端木洵這才吩咐人回去。
容華居的一切都還如往常一般,生活緩慢卻安靜,然而芮學容的書房內卻不是這番景象了。此時他正皺眉看著手中的字條,一臉的凝重。
這張紙條正是楊文淵寫的,平常的時候,這種紙條他們之間是絕不會相互傳遞的,可是如今楊文淵卻這麼做了,只能說明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
第二日,芮學容早早來到了紙條上相約的偏僻茶館,看著早已坐在小小隔間內的楊文淵,皺眉問道︰「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緊急的把我約到了這兒。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楊文淵拱手行了禮。隨後端起一只茶盞淺淺的喝了一口,這才凝重地說道︰「國公爺,我自是知道我們的見面讓其他人發現了不好,只不過這一次實在是有要緊的事。這才會急急忙忙的約了您出來。」
芮學容坐在楊文淵的對面。面色嚴肅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楊文淵仔仔細細打量了芮學容一番。這才問道︰「不知道國公爺對自己的嫡長女有沒有什麼了解,她身邊有兩個會武功的丫鬟你知道嗎?」。
芮學容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想到居然是問他芮顏的事情。雖然有些不耐煩,不過他還是如實答道︰「不錯,芮顏身邊的確有兩個會功夫的丫鬟,而且她身邊還有兩個會功夫的侍衛,他們都是侯老給她的。」
楊文淵的眉頭並沒有放松下來,他想到了葉墨對那兩名丫鬟的評價,遂出聲問道︰「國公爺可知道那兩名丫鬟並不是會些什麼花拳繡腿的丫鬟,她們兩個可是高手,真正的武功高手。」
芮學容皺著眉,回想了當初府中的侍衛與芮顏的丫鬟護衛動手的情景,出聲說道︰「他們的功夫的確不錯,我府中的侍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楊文淵不客氣的說道︰「國公爺府上的侍衛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我敢說就連一般的殺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芮學容這才有些驚詫,雖然他早就知道芮顏身邊的那些下人功夫不錯,可是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厲害。要不是楊文淵不會信口開河,他都有些不敢了。
楊文淵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懷疑那些丫鬟侍衛根本就不是侯老送給芮顏的,要知道侯老到哪兒去找武功這麼厲害的丫鬟呢,侯府內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哪個主子身邊有這麼厲害的下人呢?」
芮學容原本一直沒有懷疑的心也起了懷疑,隨後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發現,不然怎麼會突然懷疑起芮顏來了。」
楊文淵這才沉聲說道︰「之前有一段時間總有人跟蹤我,結果跟蹤我的人居然就是你們國公府上的大身邊的丫鬟,你說我能不起疑心嗎。」
「你說什麼?你可確定?」芮學容一臉的詫異,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芮顏會派人跟蹤楊文淵,這根本說不通啊。
然而他卻想起了那個叫戴勇的人,當初楊文淵去定州巡查的時候,那名侍衛不就也一起失蹤了嗎,等楊文淵回到京城,而那名侍衛也剛好回到了京城,之前自己還以為是湊巧,可是如果真是芮顏的丫鬟跟蹤了楊文淵,那麼那個侍衛的事也絕對不是巧合。
等芮學容說出了戴勇的事後,楊文淵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心完全了,可是他更加疑惑了,「芮大和我根本就無冤無仇,她派人跟蹤我做什麼。」
芮學容想到國公府內自從芮顏來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了猜測,「難道是因為她發現了我與你的關系?」
楊文淵也知道瑞國公府內寵妾滅妻的事情,因此也皺眉沉思,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可是他卻又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好,如果芮顏真派人跟蹤我去了定州,那麼她肯定是發現什麼問題了,要知道我去定州可還去了凌府尋找那件東西。」楊文淵想到了定州之行時發生的事,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而且他又想到了應禾豁,他當初可是說過他生母的事有大半是因為芮顏的關系才會在侯府暴露的。難道芮顏早就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一步步的籌謀,一步步的扳倒陳惠蓮嗎?
想到這兒,楊文淵又搖了搖頭,總覺得不應該才是,要知道即使那個跟蹤的人發現他在定州的事情,可是他們肯定不知道凌府的事,因此即使疑惑也不會有任何想法才是。可是心里卻又起了疑心,萬一芮顏真像他想的那樣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麼他們一定得做防範,不然的話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出大問題。
「國公爺,芮大是不是知道了我們身後的人?所以才會一直派人跟蹤我?」楊文淵還是不放心,覺得芮顏是芮學容的女兒,因此還是仔細問道。
芮學容有些震驚,「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就連我們府上的老都不知道這件事。難道她就通過我與你的關系,然後跟蹤你就發現了嗎?這絕對不可能,要知道我們與大皇子之間的聯系幾乎是沒有的,她怎麼想也想到吧。」
「國公爺還是注意點的好,畢竟芮大如今可是七皇子殿下的未婚妻了,可能還真的說不定我的猜測就是準確的。」楊文淵雖然也懷疑芮顏可能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可是萬事還是一點才好。
芮學容也上了心,而且知道了芮顏真的懷疑了他與楊文淵之間的關系,他就更加不放心了,就怕她又整出什麼事情來。隨後他又有些懷疑地說道︰「你說……芮顏會不會早就與七皇子殿下認識了,她做的會不會都是為了七皇子呢?」
楊文淵聞言仔細沉思了一番,隨即又搖搖頭否定了,「芮顏回到京城才一年多,而七皇子回到京城就更晚了,他們兩人一人一直在道觀,一人一直在江南,根本就不可能認識,而且我也調查過,他們兩人第一次相見就是在去年的宮宴中,之後也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完全不像是私底下認識的。」
芮學容听到這些分析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可是又總覺得哪里有問題,奈何他一時根本就想不到奇怪的地方,「既然已經知道芮顏有問題,那麼我們仔細查證一番就是了,不要掉以輕心,我那大女兒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兩人又秘密協商了一會兒,就隱秘地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