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續半個月,仍有熱度的情況下,擴展了地窖,是原來的兩倍,才堪堪夠用。顧氏一看生意好,一個月就賺了兩千一百兩銀子,立即在城南,城北,城西,各開了一家茶樓冰品店。
不過這三個茶樓沒有城東的茶樓大,這可方便了當地的居民。店面很小,坐不下,可以買和家人分享,讓家人也嘗嘗冰冰涼的感覺。
茶樓的生意好,顧氏從四個茶樓每個月都能賺到將近四千兩的銀子,終于不用每次送禮愁得睡不著覺。府里還有其他的出息,七七八八算起來,也有兩千兩銀子,總共六千兩。若是這三年都能這樣,等回到京城,她們手里也能有十幾萬銀子私房。
開鋪子的事情一向比較隱蔽,故而府里知道的人不多。悶聲發大財,若是讓劉氏知道了,那京城府里也知道了。
劉婆子的到來讓劉姨娘心里有了底氣,不再拈酸吃醋,事事掐尖,反而沉寂下來,窩在晴苑,除了早上到福苑請安,幾乎不出來。
侯玉賢在劉婆子的教下,進步顯著,別看年紀小,比以前更加有成算。
越州城天氣熱,雨水也多,不過這邊的雨非常有特點,雨點很大,猶如銅錢啪啪打在地上,看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後天晴之後,空氣清新涼爽。
這日從開始下雨,到天黑之後,大雨仍沒有停下來。
越州多雨,故而路面全部使用青石板鋪的,鞋子外面穿上木屐就不會濕。因為下雨,天色比以往黑的較早。
夜色昏暗,伸手不見五指,噠噠噠的木屐踩在石頭上,混合著雨聲,一個人影出了晴苑。
守門的婆子呼呼大睡,桌上杯盤狼藉,屋里充斥這濃郁的酒氣,渾然不知有人經過。
即使現在沒到落鎖的時間,但外面大雨,故而路上並沒有人。一個黑影在夜色中,順利走到後花園不遠處的游廊水榭邊上。
早有一個大著油紙傘的黑影等在那里,听到後面有腳步聲,轉過身說道︰「你找我何事?」盡管心里很不高興,但有把柄留在別人手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對其言听計從。
黑影壓低聲音,輕聲說道︰「這些好東西給那位用上吧。」
那位?即使兩人都沒有挑明,但大家都知道那是顧氏。
「嗯!」接人遞的東西,撐開半新的油紙傘,消失在游廊拐角處,淹沒在黑暗雨夜中。
翌日一早,驟雨初歇,院中不少花草樹木東倒西歪,樹葉掉在地上,有的埋入泥土中。下人們到早早起來收拾,總算在用完早膳之後,府里才恢復平靜。
顧氏的正堂,兩個姨娘,兩個庶女請安。
「明日姜家生辰宴,你們好生準備,明日我帶你們四個小輩,切記之後好好準備,莫要辱沒我們威遠候府的名頭。」顧氏說道,在越州城也要交際,諸位都帶著孩子去,她也得帶上,否則明日不到,必然會傳出那些苛責淑女的渾話。
劉姨娘眼楮一亮,明日之事大有可為。
「是,母親。」侯玉賢,侯玉敏同聲說道。
顧氏看了一眼綠錦,綠錦便轉身去了內室,拿了三個紅木盒子,打開來,放在榻上的小幾上。
「這是給你們姐妹三個的首飾,都是寶月樓今年最新的款式,玉敏喜歡玉蘭的,這副白玉雕刻的玉蘭花頭面就賞給玉敏;這副芍藥花的赤金頭面很配玉賢,就賞給玉賢;至于雙喜,一向喜歡海棠花,那這副海棠花的頭面賞給雙喜。」三個姐妹一人一份,不偏不倚,至于價值,只有侯雙喜的價值稍微高點,符合嫡女的身份。
侯玉敏欣喜,連忙道謝︰「多謝母親。」她雖然是庶女,但嫡母寬厚,待她和姨娘很好,吃穿用度吃從不克扣,作為庶女她已經滿足了。
侯玉賢在嫡母分配收拾的時候,眼楮差點沒黏在侯雙喜的那套赤金紅寶石海棠花頭面。嫡母偏心,給的首飾比她和玉敏的好。
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經歷了很多次,以前她只是敢怒不敢言,可是現在她有人撐腰,說道︰「母親,玉賢喜歡這套海棠花頭面,疼愛妹妹,不如就跟妹妹換了可好?」
顧氏一听,誰給她的膽子,讓這個小小的庶女,敢當著眾人的面打嫡母的臉?
哎呦,這才多長時間,就沉不住氣了,原本還以為這個庶妹是個沉得住氣的,比她娘親有成算。今日之事,算是高看她了。
「長者賜不可辭,你看不上母親的賞賜,那就不要了。」侯雙喜面色平淡,但說的話一點都不軟和,她不欺負人,但誰也別想欺負她。
顧氏一向溫婉端莊,輕聲細語,就算生氣也只不過沉著臉,並不會說太過嚴厲的話語。至于那個只知道哭,生氣的,更是拿不上手。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套首飾很貴,我和玉敏的兩套加起來沒你那套貴重。首飾那麼多,這套給我又如何?」侯玉賢不依不饒,今天這套首飾她要定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有你這樣刁蠻,看到什麼喜歡什麼就搶去。以前娘親覺得你小,不懂事,可現在你已經十歲了,不是小孩子,還這麼任性,作為,我不得不教導你,不是你的東西不要覬覦,否則會被人說成眼皮子淺。」侯雙喜冷聲說道,小樣,一個毛丫頭,也想爬到她的頭上。
侯玉賢氣得面色蒼白,但仍咬牙堅持說道︰「作為嫡姐,不應該謙讓,尊老愛幼嗎?」。
「正因為我是嫡姐,所以我才不能給你,現在若是和以前一樣,繼續慣著你,看什麼就要佔有,這個名聲可不好。若是把首飾給了你,那不是疼你,那是害你,你怎麼不理解的一片苦心呢,太讓失望了。」侯雙喜順勢而為,听說過倚老賣老,今天還倚小賣小。
這還是以前那個木訥,安靜,只知道學習看書的嗎?以前她說三句,一句都接不上,現在卻可以說得她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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