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侯三老爺吃驚的是,等他派人去買那些下人的時候,那些人出了京城,就被人帶走了。
侯三老爺心說不妙,他想留下這些人,知道老身邊的情況,但同樣,也有人不願意他得到這些人。
對方無非就那三個人,要麼是父親,要麼就是兩位嫡親的哥哥。侯三老爺嘆息,哎,他在外面呆了十幾年,在京城的實力還是很薄弱啊。
侯三老爺回來,找到了侯雙喜道:「雙喜,事情不妙,我派去的人沒有接到府里打發出去的下人。」
侯雙喜微微皺眉,總覺得哪點不對勁,可卻一時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倒是小佛堂的青姨太,也派了人去接手老身邊的下人,無功而返,那些人仿佛一天之間消失不見,頗有蹊蹺。
「不好!」青姨太想清楚來龍去脈,便知道事情不妙。她放在()老身邊的人估計要暴漏了。
身邊的張嬤嬤一直陪著青姨太,見主子面子不好,連忙問道︰「姨娘,您說什麼不好啊?」
青姨太微微眯眼,搖搖頭道︰「沒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那就只好想盡辦法不讓事情敗露。其實,敗露了又如何,大不了一死。
與其苟延殘喘,卑躬屈膝,窩窩囊囊地活在世上,不如一死了之。在她認清楚所托的男人真心想法之後,她就不想活了,可是肚子里已經有了孩子。她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活。但不能讓奔著她來的孩子,沒有來到世上就死掉。既然決定生下來孩子,就要保護他長大,培養他成才,成家立業。
咬牙堅持,一轉眼三十多年了,當年需要她保護的,已經有了自保能力,即使她死了,也能活得好好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想明白這些。青姨太又可以安心念佛了。盡管她用心念佛,但她知道,這輩子也不會得到佛祖的原諒,因為她的手上也沾了一些骯髒的血。
不奢求佛祖保佑。只求別把一些罪孽加在身上就好。她一個風燭殘年的婦人願意承受最有的罪孽。
想明白了這些。青姨太坦然念著佛經,不管外面的事情。
鄭城陽從威遠侯府里出來,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她來京城了。可是可是他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鄭城陽啊,而是身負家族重任,已經訂了親的鄭家大房嫡次子鄭城陽。
原本這些,都是一向備受家族看重的大哥的責任,可大哥兩年前染上急癥,現在只能躺在床上,除了呼吸,沒有知覺,像傳說中的活死人。
大哥身染重病,他作為長房嫡支的子嗣,就要挑起家族重擔,這本無可厚非。可為什麼連大哥的婚事,也要他完成?
話說鄭城陽的大哥,鄭成棟比鄭城陽大一歲,定了平陽侯的周家嫡長女。其實鄭家大郎出事了,沒必要在這方面堅持。可平陽侯當初救了鄭大老爺一命,平陽侯為家里的相貌普通的嫡長女求了婚事。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鄭成棟和周欣羽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了。可大哥成了活死人,平陽侯絕對不同意女兒嫁給鄭成棟。然退親的女子又能找什麼樣的呢,平陽侯以恩人自居,應是不同意退親,讓鄭城陽成為他的。
盡管鄭家心里不樂意,但欠了平陽侯的恩情,不得不答應。鄭城陽現在已經跟周欣羽有了婚約,明年出了正月,就要舉辦婚事了。
侯雙喜以前沒往這方面想,只是讓人打听鄭城陽是否在京城,所以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鄭城陽已經名草有主了。
其實剛才鄭城陽已經診斷出侯老脈象不妥,只是他知道侯老對侯雙喜不好,否則也不會出現驚馬時間。他還不知道侯雙喜差點被侯老陷害污了清白。若是知道,說不定還會多給侯老下下點藥。
鄭城陽不能明著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子了,只能暗地里幫助一些。他開點藥,可以化掉侯老身體里的毒藥成分,但卻可以保持侯老現在的狀態,時好時壞。
他知道這樣做不好,有違醫者仁心的準則,可一向為人的鄭城陽,想自私一回,盡自己的努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姑娘。
當初離開越州,他讓一位武功高強的忘年交無名道人接近接近侯雙喜,教她武功,即使遇到頂尖高手,也可以保命。
鄭城陽慶幸當時那樣做了,否則他不在侯雙喜身邊,不能保護她,侯雙喜那丫頭也能自保的能力。
前段時間,鄭城陽的確不在京城,他去天山,去塞外,尋找治療大哥病癥的藥。經過千辛萬苦,終于配齊了,但願這次可以救活大哥。
三日後,鄭城陽再次登門,侯雙喜听說鄭城陽來了,便穿戴一新,去了正院。
鄭城陽已經給侯老把好脈,重新開了藥方。
侯大,侯二,以及顧氏,侯玉露,侯玉賢,劉姨娘等人都在邊上候著。听說老的狀況好了一些,微微放心。鄭城陽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掃視了四周,並沒有看到侯雙喜。心里失望,也有點自嘲。
侯雙喜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憑什麼會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鄭城陽神思恍惚,低著頭往前走,一直出了威遠侯府,仍沒有看到侯雙喜。
侯雙喜剛才光顧著打扮,耽誤了時間,等她到了,鄭城陽已經走了,哎,合該她們沒有緣分啊。
侯老身體不好,三個兒媳婦都要侍疾。侯老身邊的人,全部被打發了,包括趙嬤嬤等侯老器重的人。侯老這兩日因為身邊換了人,心里憋屈,但又說出話,便開始作弄三個兒媳婦,尤其是顧氏,一會兒喝水,一會兒餓了,一會兒便溺,出恭等。
才不過短短兩日,侯大,侯二,顧氏都累的承受不住。不過相比較每日被老為難,伺候她只是累了一點,但心里舒坦啊。作惡多端,早晚會有報應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