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開始,天空就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再也不見了昔日的明媚陽光,空氣中很悶,周圍的空氣就仿佛被擠壓到一起似得,帶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窗外一絲風都沒有,只有靜止不動的燥熱。
房間中的景象卻和外面截然相反,房間里空調里的涼風在房間里循環流動,為房間中的人帶去清爽。蘇卿此刻正坐在床上看書,而顧城君則呆在房間的電腦桌旁批閱文件。
或許是房間里太過靜謐,蘇卿沒一會兒便感覺有些倦怠,沒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到在醒,房間里一片漆黑,蘇卿緩緩地坐起身子隨手打開了床頭的壁燈,橘黃的壁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蘇卿微微側頭,身邊並沒有顧城君的身影,她起身穿上拖鞋,緩緩地往門口走去。
出了房門經過樓梯來到一樓大廳,此刻一樓的大廳頂樓上的巨大水晶吊燈閃爍著流光溢彩,將整個大廳襯托的富麗堂皇。蘇卿來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此刻已是晚上10點,就在這時外面一道電閃雷鳴,緊接著便傳來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落地窗上的聲音。
這時張媽來到蘇卿的身邊,關心的問道︰「小姐在等少爺吧。」
「對啊,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蘇卿口氣充滿著擔憂。
「別擔心,少爺可能正在加班,或許就在回來的路上。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說完便要拿起沙發前客廳茶幾上的座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緊急剎車聲,隨後便看到顧城君打開客廳的大門走了進來。蘇卿注意到,顧城君的肩膀處濡濕了一大片,在他灰色的西裝上留下兩片暗影,此刻烏黑平整的發梢不斷地往那里滴著水漬,即使這時顧城君絲毫不顯狼狽,卻多了絲別樣的性感嫵媚。
蘇卿從張媽的手中接過一塊毛巾遞給他,關心的問道︰「快擦擦吧,小心感冒了。」
顧城君接過毛巾,原本緊繃的線條在面對她時卻多了一絲柔和,就連聲音都多了一絲舒適︰「今天晚上用餐了嗎?」。
蘇卿沒想到他回家的第一件事還是想著她有沒有吃飯,頓時心里一片感動,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口氣溫柔的說道︰「吃了,你快去換身干淨的衣服,我去給你放熱水澡,不然該感冒了。」說完便向樓上走去。就在這時,顧城君再次叫住了她。」。「顧城君的聲音從蘇卿的身後傳來。
蘇卿轉過身,平靜的問道︰」什麼事?「」我愛你。一輩子。「顧城君嘴角微揚,顯得性感至極,但是他的話就像一杯醇厚美味的百年佳釀,惹得蘇卿紅了眼楮,濕了心房。
昨夜蘇卿一夜無夢,睡得極其安穩,等到她從睡夢中醒來,顧城君站在她的床邊不知多久。顧城君的臉色有些難看,蘇卿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顧城君听到蘇卿的話,臉上更加愁雲密布,他的眼楮一道別處,口氣夾雜著一絲壓抑︰「蘇卿,我們的百合花都謝了。」
蘇卿听到他的話,身子微微一顫,隨後緩緩地恢復正常,她輕柔的說道︰「謝了就謝了,昨晚的雨很大,你也不要自責了,好了我有些餓了,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吧。」
「等過兩天,我會在讓吳清買些回來。」顧城君面色冷清淡漠,想來這件事他是在意的。
「不用了,我一直以為百合寓意夫妻和睦,伉儷情深,但是經過昨天的暴雨我覺得,書上所說不一定都是正確的。試想,它們連風雨都無法抵擋,又怎麼能代表風雨無阻的愛情呢?所以,謝了就謝了吧。」蘇卿平靜的說道。
顧城君听完蘇卿的話,開口說道︰「是啊,我們的感情才不會像滿園的百合。餓了吧,我們一起下去用餐。」
蘇卿點點頭,眼楮不經意的望見外面的殘花敗柳,心里一陣莫名的感傷。
蘇卿沒想到,時隔數年,她竟然再次目睹當年的情景。蘇卿靠窗而立,地面上的嬌艷花蕊與記憶中的相仿,只是賞花的人心境不似從前了,真是浪費了這滿園的美色。
張媽看著蘇卿的眼神專注而認真,當下便更賣力的說著︰「有沒有覺得今年的荷花異常清冽芬芳?花朵開的也比以前嬌艷?」張媽說這話嘴角揚起一抹和藹慈祥的微笑。
蘇卿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轉移到張媽的身上,一臉的不解。」這些百合在這里有三年的時間了,自從你走後,少爺便要吳管家買來,悉數種下,只是這一次的每一朵都是少爺一朵一朵的親自種下了,我記得當時種完以後,少爺的手布滿了血泡,當時看的我都心疼不已,後來每次下雨,有時少爺不在家也會提前從公司趕來,命令人盡快將這些百合移到屋子里,等到天放晴,就在自己一顆顆種下去。別看他不說,但是我知道,他是借由這些花寄托心念的人,這或許是他對你的念想了吧。「說這話時,張媽眼角有淚花閃爍︰」你們倆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們都可以幸福,我可以看出少爺是真的在乎你,這三年來,他過得實在不好。當年我支持你離開,或許是我錯了。「
張媽口氣滿是自責的神色,蘇卿心里有些動容,她上前緩緩地將張媽摟在懷里,口氣有清冷冰寒︰」不要這麼說,你一直是我最敬愛的人,當年即使我離開未嘗不好,至少讓我有機會理清頭緒,讓所有曾經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你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听到蘇卿的話,張媽終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不是我不給他機會,而是老天不給我機會,張媽,我已經失去做的資格,與其自己痛苦遺憾,我不想剝奪了他做父親的資格。「蘇卿的話平淡的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但是懷里的張媽在听到她的話後,悲痛的哀嘆到︰」我的孩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誰也沒注意到,房間外,顧城君一手端著牛女乃,當他剛要敲門時,耳邊傳來兩人的對話,顧城君臉色變得異常陰郁,眼神冰冷刺骨,仿佛一把凌厲的刀閃著霍霍的光芒,手指因為用力玻璃杯應聲而碎,白色的牛女乃夾雜著紅色的鮮血順著手掌流到地上。」冷梟,給我查一件事,對,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