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棣兄妹三人,舒棣孤高清傲,舒槐紈褲不堪,倒是舒棠這個姑女乃女乃最像老,是個再圓滑精明不過的性子,這些年雖不刻意關懷舒莫辭,卻放任自己的女兒和舒莫辭交好,明面上做的誰也挑不出刺來,此時見舒莫辭說出這番話來倒是刮目相看。
那邊鐘氏也帶著舒月涵、舒月浣和舒月渺,楊氏帶著舒月瀅、舒月澄還有年僅六歲的庶女舒月湉都來了,一行人見禮畢,舒月渺便拉著舒棠撒嬌道,「姑姑,你這回來又給渺姐兒帶了什麼好東西?」
舒棠點了點她額頭,叫隨行婆子拿出帶來的禮物,因著事先沒準備舒月池的份,便將腰間的環佩扯下給舒月池系上,笑道,「小八因著病弱常年不見人,我這姑姑第一次送禮倒是該送個珍貴些的才是」。
舒月池連忙推辭,舒棠握住他的手,嗔道,「你這孩子,跟姑姑有什麼好客氣的,——再客氣姑姑可就要生氣了」。
舒月池去看舒莫辭,見舒莫辭點頭這才道謝收下,正巧林媽媽也捧著盒子到了,里面是一只赤金盤螭八寶項圈,並一對金手鐲、金腳鐲,華光燦燦制工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老慈愛給舒月池將項圈、手鐲帶上,又示意林媽媽將腳鐲交到舒莫辭手上,看著舒月池笑的慈愛欣慰,「這金項圈給我們小八倒是正好,可不是個天上的小仙童下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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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林媽媽等自然是連連湊趣,鐘氏早看見了容光煥發的舒月池,心下驚疑不定,這會又見了老與舒棠這模樣更是心下氣悶,只不過礙于情面勉強忍著,舒月渺卻嚷道,「祖母,我也要!」
老一直以來最煩心的就是侯府子息不豐,舒棣只有一個嫡子、一個庶子,舒槐更是只有一個庶子,猛然見了本以為養不大的舒月池這般模樣,哪有不高興的,也沒有計較舒月渺的禮儀問題,笑道,「你這丫頭平日不知哄了我多少東西,連你八哥這點東西都眼紅?」
舒月渺年紀和舒月池、舒月澄差不多,平日沒少和舒月澄合伙欺負舒月池,哪能忍得了舒月池這麼得意,不屑哼道,「一個庶子哪里配有那麼好的東西?」
老臉色驀地沉了下去,舒月涵將她拖到自己身邊,鐘氏起身告罪,「老,渺姐兒年幼無知——」
老冷聲打斷,「怪不得上次連大丫頭都看不下去,要你好生教小九儀態,你若是再教不好,就將小九也送到春暉閣,小八在你膝下養了九年,還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在春暉閣呆了一個月就養好了身子,小九送也差不了!」
比被老當眾打臉更難堪的是什麼?是被老拿著舒莫辭做比當眾打臉!鐘氏漲的滿臉通紅,卻不敢多說,只連聲請罪。
舒莫辭惶恐起身,「老折煞莫辭了,之前是八弟身邊的刁奴故意欺辱,與母親無關,還請老恕了母親之罪」。
老終究不想太折鐘氏的臉面,哼了一聲,「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鐘氏憋屈謝過,舒棠打圓場道,「後天就是春闈放榜了,奕姐兒你不是說要邀你表姐一起去看?」
大顯皇朝每三年一次春闈舉仕,朝廷極為重視,由皇帝當殿面試,點了名次後,士子們打馬游街繞京城最繁華的正陽大街一圈後再回皇宮參加瓊林宴,大戶人家都會在正陽大街兩旁設彩棚表示祝賀,平日輕易不能出門的閨閣姑娘都能光明正大的出門,連幕離都可以不帶,不少人家都趁著這個機會選個乘龍快婿,讓這打馬游街的慶典染上了桃色色彩。
這樣的慶典,文昌侯府自然也會參加,只不過因著權勢不及,位置不大好,而鄧修奕因著父親是靖王府的長史,每次都會和靖王嫡女宛陽郡主孟玄琬一起留在靖王府的彩棚里,不光是地理位置絕佳,關鍵是那份體面。
而鄧修奕也每每會邀請舒家一個姑娘陪自己,最先邀請的則肯定是舒莫辭,只不過舒莫辭不愛熱鬧,從沒去過,鄧修奕就會繼續邀請舒月涵,所以每年都是舒月涵和鄧修奕一起去靖王府的彩棚。
今年鄧修奕還是先邀請舒莫辭,不想舒莫辭竟應了下來,一屋子人都有點意外,舒棠也沒想到舒莫辭會去湊熱鬧,下意識看了看舒月涵,果然見舒月涵面色淡然,卻掩不住失望之色,鐘竟如今是吏部推官,她自然不想交惡了,想著多一個姑娘,靖王妃那邊也不會太過見怪,遂笑道,「年輕的姑娘家就該多出去走走,涵姐兒也一起去」。
鄧修奕想著這樣從舒莫辭那得好東西更容易,高高興興拉起舒莫辭的手,「大表姐肯去最好了,今晚我就歇在春暉閣,我們好好商議商議後天穿什麼戴什麼」。
舒莫看向舒棠靦腆道,「說起來還請姑姑幫個忙,前些日子我院子里出了內賊,珠寶首飾大半被換了贗品,能拿出手戴出去的幾乎沒有,所以想跟姑姑借些頭面」。
鄧修奕這才自己不但不能從舒莫辭那佔到便宜,反而舒莫辭還要從她這借,當下就變了臉色,惡狠狠道,「是什麼人敢這麼大膽,抓到了一定要千刀萬剮才行!」
舒棠卻是心知肚明,忙制止女兒,笑道,「莫辭太客氣了,還借什麼借,我帶你和涵姐兒、奕姐兒一起去瑯玕閣買一些就是」。
鄧修奕很高興能到京城最好最大的首飾鋪子買首飾,只一想到是自家娘親付錢,越發恨那黑了心肝的賊人,「大表姐,到底是哪個黑心黑肝的——」
舒棠忙攔住她話頭,「彥哥兒,你隨表弟們去給你舅舅請個安,奕姐兒也去,請過安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