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辭回府後先去榮安堂給老請安,原本以為她不會見自己,不想竟是老貼身大丫鬟素芬親自將自己迎進了榮安堂,舒莫辭一愣之後就是冷笑,果然溫家未過門的孫媳婦比文昌侯府的大姑娘有分量多了。
果然老是為打探她與溫漱流之間的事,她不知道溫漱流這些日子也在般若寺,溫漱流送她回府卻是有目共睹的,又話里話外的提醒她不可與溫漱流走的太近,文昌侯府權勢遠不如溫家,惹了閑話,以後更難在溫家立足。
舒莫辭乖乖听著,口風卻極緊,老本就不耐煩跟她說話,見她提防自己,更是不耐,說了一會就將她打發走了。
春暉閣中,辛媽媽、苗媽媽帶著一眾丫鬟婆子候在院子口,見舒莫辭轎子,齊齊跪下行了個大禮。
舒莫辭淡淡開口道,「不必多禮,這些日子我不在,辛苦你們了,稍後我會向辛媽媽了解情況,論功行賞」。
無功有過的,自然也逃不了罰,丫鬟婆子們凜然謝恩,心里迅速盤算開來。
苗媽媽擦了擦紅腫的眼楮,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進洛川樓後,舒莫辭先和苗媽媽說了番貼己話,問了舒月池最近的情況,才將辛媽媽招了進來。
辛媽媽很能干,將洛川樓打理的井井有條,丫鬟婆子各司其職,倒沒出什麼亂子,只鵲兒偷偷去了榮樂堂幾趟,舒莫辭冷笑,「先盯著。我倒要看看她們耍什麼ど蛾子」。
辛媽媽恭聲應下,又道。「小草那丫頭倒是個機靈的,也是時候給她提提份例了」。
舒莫辭點頭。小草與鵲兒都是三等丫鬟,現在小草提了,鵲兒不提,她會更按捺不住。
「流蘇受了點傷,撥間屋子出來,再撥兩個小丫鬟去伺候,用度藥材等都用最好的」。
「是,」辛媽媽心下暗驚,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代表的都是姑娘們的體面,又是在般若寺中。竟會受了傷,必定有貓膩!只舒莫辭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用心辦好差事就是。
「過些日子流蘇傷好了,就提成一等丫鬟,你遣人跟紫姨娘說一聲」。
「是,」辛媽媽應著,又道,「這些日子。有不少小姐送了帖子請姑娘玩兒,姑娘要不要看看?」
舒莫辭點頭,辛媽媽示意蘅蕪將請帖都抱了,舒莫辭粗略一會竟有二十來張。這溫家未過門的孫媳婦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分量!
舒莫辭快速看了一遍,其中有不少已經過了時間,有一張帖子卻是必須要去的。鐘秀的添箱禮。
如果是之前,鐘秀的添箱。她去不去都不會有人注意,可如今她是「溫家未過門的孫媳」。只要她不現身,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只會進一步坐實鐘秀之前的流言,鐘秀母女就是再恨她也會請她,她不去,她們也會想盡法子讓她去!
當然,她也絕對會去,流蘇的仇,她一定會報回來!
不一會,舒月池下學回來,來春暉閣給舒莫辭請安,一個月不見,他又抽長了不少,身子也壯實了些,不像之前瘦長瘦長跟個細竹竿似的。
姐弟倆上次見面還是安郅突然出現,從馬車上擄走舒莫辭那次,舒月池嚇到了,雖然之後得到消息,舒莫辭好端端的在鎮國將軍府,他沒見到人始終不安心,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才垂下頭見禮。
舒莫辭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問了幾句他的學業進度,姐弟倆用了晚膳,相攜往榮樂堂而去。
自從上次鐘氏母女在鎮國將軍府鬧事不成,反倒被舒莫辭狠狠踩了一腳,老就將母女二人禁足在榮樂堂,舒月渺則交給楊氏照顧,鐘家因鐘秀之事焦頭爛額,沒空管她們,她們丟了那麼大的人,讓整個文昌侯府都跟著臉面盡失,老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們。
原本舒莫辭還準備買通幾個下人給她們吃些零碎苦頭,不想老下令讓母女二人茹素禮佛,每天必須跪滿一個時辰,抄完一整本經書,這樣的日子已經夠那養尊處優的母女二人受了,舒莫辭也就沒有再插手,只要鐘竟不成事,收拾鐘氏母女,還有的是機會。
今天舒莫辭沒打算見鐘氏母女,只不過這一趟卻是要走的,果然榮樂堂守門的婆子攔住了二人,舒莫辭領著舒月池對著門口拜了幾拜,全了禮數,便回了春暉閣。
當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舒莫辭剛用過早膳就听纓絡來報楊氏帶著舒月瀅和舒月渺來了,舒莫辭倒是沒覺得意外,如今自己「身份」不同了,楊氏自然會第一時間來看自己,又知道自己性子冷,怕擾了自己,昨天晚上才按捺住了,一直等到自己用過早膳才掐著點來了。
楊氏帶了一大堆補品,一疊聲的說著舒莫辭在山上吃苦,這都瘦了,舒莫辭不咸不淡應著,楊氏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在意,說的親熱無比。
不一會舒月淺也來了,她昨天听說舒莫辭回來了就想,被大姨娘勸住了,今天吃過早膳才,見了楊氏帶來的一大堆補品,眼紅的拿起其中包裝最精美的一個盒子打開,指著里面的野山參問道,「這恐怕要值不少銀子吧?」
楊氏謙虛道,「也不過幾百兩銀子,不值當什麼」。
舒月渺更是眼紅,「光這一個就幾百兩!姐可真好,這還沒過門呢,就能收到這麼好的東西」。
楊氏掐死舒月淺的心都有了,面上卻不得不帶笑道,「你這丫頭,一家人說的什麼兩家話,都是一家人,只要大姑娘能養好身子,銀錢值當什麼?」
「那二嬸嬸這參就送給我吧,正好我最近身子也有點不舒服」。
楊氏瞪眼,就算是商賈之家也沒這麼急紅眼白的,這還是侯府的姑娘呢!
舒月瀅不屑開口,「二,那是娘送給姐補身的,哪有你這樣張嘴就跟娘要的」。
舒月渺攥著參盒不松手,「那我跟姐要總行了吧?姐,二嬸嬸給你送了這麼多,也不少這一個,你就給了我吧?」
舒莫辭輕笑,「一只參,也值當你急成這般,只是這是二嬸嬸的一番心意,我卻是不好轉送的」。
舒月淺急了,「小氣就小氣,一個推一個的,算什麼?」
舒月渺一把搶走她手中的盒子,朝她做了個鬼臉嚷道,「不要臉!一個下賤的庶女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用的起這樣的好東西!」
舒月淺大怒,撲一把抱住舒月渺劈手去搶,舒月渺死死抓著不放,又是踢又是咬又是罵,兩人頓時滾做一團。
楊氏焦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拉開!」
舒月渺身邊的丫鬟很有經驗,一邊拉偏架轄制住舒月淺方便舒月渺揍人,一邊在舒月渺佔夠便宜後拉開舒月渺,而舒月淺身邊的丫鬟顯然很懼怕舒月渺這個嫡女,縮手縮腳的不敢有太大動作。
舒月淺吃了虧,爬起來就狠狠給了那丫鬟一巴掌,高聲罵道,「沒用的東西,我養著你還不如喂條狗!」
舒莫辭皺眉,楊氏也變了臉色,「二丫頭,你是侯府的姑娘,打罵丫鬟也要顧著自己的身份,這般如市井潑婦般叫罵像什麼樣子?」
楊氏掌管著侯府,舒月淺不敢得罪她,狠狠瞪了舒月渺一眼,連禮都不行就甩袖而去,楊氏臉完全黑了下去,鐘氏禁足,紫姨娘身份低微,今天的事傳出去,她在老面前肯定要吃掛落,再說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好再在春暉閣待下去,只好匆匆告辭。
舒月渺還想再待一會,見舒月瀅不肯留下來,只好悻悻跟了,舒月涵禁足,她在府中能玩到一起的也只有舒月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