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俞表哥出來打打醬油╭(╯3╰)╮
林山輕輕吐了口氣,是的,出事了,還是大事,大到他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大事,「大姑娘吩咐在西郊建個大莊子,小人不敢懈怠,侯爺又加派了人手,莊子建的很順利,只昨日挖池子的工匠,卻,卻挖出了溫湯——」
林山說到這又吐了口氣,「小人不敢怠慢,請了能工巧匠去看,剛剛得的消息,說是西郊地下,很可能遍處溫湯,所以才會草木難生,須得有特定的樹木,特定的種-養法子才能長好」。
舒莫辭垂著頭,林山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覺得這位大姑娘沉默的太過冷靜了,以為她閨閣女子根本听不懂這簡簡單單幾句話的厲害之處,加重語氣道,「大姑娘,這事非同小可,如果西郊地下真的處處溫湯,以前無人問津的荒地就會變成寸土寸金的寶地,有些人更會巧取豪奪,我文昌侯~府——」
這個問題,舒莫辭在決定買地的時候就想到過,當時她尚且不怕,更何況現在她還成了溫家未過門的媳婦?
「消息壓下來了沒有?」
「小人已經囑咐了那些人不得泄露,只是——」
「我知道瞞不了多久,你親自跑一趟,找最好的地劃出一塊來,去俞國公府找俞五爺,將情況和他說清楚,就說那塊地是我孝敬外公的,怕外公不肯收,借他的手送一下。也不必說是我送的,孝心到了就行,等消息蔓延開來。有人來找你買地,你再來尋我,多派幾個人手,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林山想不到片刻的功夫,她就將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越發的對這位大姑娘刮目相看起來,雖然還有疑問。卻咽了下去,他是奴才,只要听從主子吩咐就行。「這件事,要不要和侯爺說?」
「說吧,」反正也瞞不了多久,舒莫辭示意纓絡取來一只尺來高的小箱子。「這里面是些金銀。在外面周旋定然需要花費,還請林管家收下」。
林山也不推辭,道了謝行禮退下,纓絡神色激動,想問什麼又咽了下去,舒莫辭想起流蘇,如果是那小丫頭,這時候只怕早高興的跳起來了。可惜她臉上的疤根本消不掉,破了相的丫頭那是破了福氣。是絕對不允許留在主子身邊的,她只好將她送到了莊子上,也不知道那丫頭在那邊怎麼樣……
西郊挖出的溫湯的消息,雖然林山竭力壓制,還是慢慢傳了開來,一時鳥雀都見不到幾只的西郊各色人等往來不停,大多是各府的管事和商人,都在估量著這些地的價值,要怎麼出手。
俞國公听到這個消息眉頭就是一皺,隨即吩咐道,「請五爺」。
俞蕁最近的日子很有點不好過,自從他跟三皇子打賭,自己折斷自己的胳膊後,老爺子就不怎麼護著他了,他老子得了機會可勁的折騰他,他睡著了都在背,「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一听老爺子傳召立即來了精神,他就知道祖父舍不得他吃苦,他就不是讀書的料,被逼著讀書簡直是浪費時間,父親天天罵他荒廢時日,怎麼就沒看出來他背這些東西更是荒廢時日?
「祖父,您找我?」
俞國公啪地將地契拍到他面前,「給我說清楚,這張地契是怎麼回事?」
「能是怎麼回事?孫子我孝順祖父您的唄!」
俞國公神色一厲,「說實話!」
俞蕁瞬時蔫了,乖乖答道,「是舒表妹,她無意中買了一塊地,沒想到竟然挖出了溫湯,這是她孝敬給您的,說是讓您在那建個莊子,有時間就去泡泡溫湯對身子好,又怕您不收她的東西,就借著我的手送來了」。
俞國公早就料到了是這個情況,可听俞蕁親口說出來卻還是百般滋味涌上心頭,良久長長一嘆,「全京城的人恐怕都知道了那丫頭買下來的地底下挖出了溫湯,這塊地,一來是她的孝心,二來,也是求個庇護,你去跟你爹說一聲,讓他看著點,別讓那丫頭吃了人家的虧」。
俞蕁不服氣道,「舒妹妹跟溫漱流訂了親,還要我們俞府的庇護干什麼?祖父你不要把舒妹妹想的那麼不堪!」
俞國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比不上你表妹一半懂事!她是和溫府訂下了親事,可還沒過門就求溫府庇護算什麼?沒娘家麼?再說俞國公府是她外家,求我們庇護怎麼就不堪了?」
「那還不是您老就是不認她!您認下這個外孫女,她還用求我們庇護?」
俞蕁將那個「求」字咬的極重,俞國公被他氣的笑了,這小子你說他混吧,他看的倒也透,可你說他懂事吧,他又混的不行,「她的事很復雜,不是一個認不認能說清楚的,你不用多管,她若不來尋你,你不許去打擾她」。
俞蕁頓時來了精神,「什麼很復雜?難道說除了姑姑當年是自盡外,還有其他隱情?」
俞國公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盯著他,「你說什麼?你姑姑是難產而死,什麼自盡?」
俞蕁撇嘴,「祖父,我都十七歲了,您還瞞著我做什麼?那時候舒妹妹求少徵替她查姑姑的死因,少徵早就查出來,只查不出來到底當年是誰最先說姑姑與人有私情,與姑姑有私情的那個人又是誰,對了,祖父,舒妹妹,是姓舒吧?」
「啪——」
俞蕁捂著臉呆呆看向從小到大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頭的祖父,俞國公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著氣,「這件事不許再提半個字!警告曲家那個小子,要是有半字流言傳出去,我絕不會饒了他!」
俞國公府世代文職,浸染的都是水墨清香,俞國公浸yin官場數十年,除了書卷氣更多了歲月沉澱的從容穩重,俞蕁從未見過他氣成這樣過,慌的忙上前去撫他後背,「祖父,祖父,我不敢了,您別氣壞了身子!祖父!」
半天,俞國公才緩過氣來,伸手推開俞蕁,「剛剛的話記住了,出去!」
俞蕁不敢再說,行禮退了出去,俞國公怔怔看著虛空半晌,頹然彎下挺的筆直的背,債,都是債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