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阿姨來了,哭的稀稀拉拉的,閆以軒沒有走,因為搶救室的紅燈已經滅掉了。
穿著大馬褂的醫生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閆以軒的心轟的一下就撕裂成了碎片,整個人瞬間就變得頹廢起來。」媽,媽。」王小可焦急的聲音將閆以軒的視線引了,蘭阿姨因為受不了這個刺激,已經暈了。
王小可哭了,這一次是真的,閆以軒沒有走開,王熙兒的家里人傷心,而他的心里也一樣,這股痛撕心裂肺,痛到了內心深處。
王熙兒走了,走的很安詳,閆以軒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當時不來第一音樂學院,她會不會就好好的,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樣的美麗,那樣的青春,那樣的具有女神氣質。
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年後,閆以軒已經大三了,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雖然沒有下雨,但是道路兩旁的花草卻是早已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的冰。
閆以軒走過滿是荒涼的墓地,來到一座墓地面前,面前的墓碑還很新,就像王熙兒才剛剛離開他,上面的照片是王熙兒最美麗的一張照,長長的頭發,大眼楮,微微揚起的笑臉仿佛是像在告訴閆以軒,即便沒有她,也一定要過的很開心。
墓地前多了一束茉莉花,這一年多,閆以軒每次來這里都會看見有一束白色的茉莉花擺在這里,風一吹。白色的花朵飄揚著,煞是好看。
閆以軒盤腿坐下,拿出包里的兩瓶啤酒和一束茉莉。小小的一束。擺在了墓前。
「熙兒,我又來看你了,你最近還好嗎?」。閆以軒說著,自顧自的開了一瓶啤酒。
這一年多,閆以軒長大了,也成熟了,雖然話比以前更少了。卻依然很堅強,堅強到讓宿舍的幾人害怕。
閆以軒難過,卻從來沒有在人群前哭過。他留了胡子,雖然還不很長,卻也別有一番憂傷的感覺。
「熙兒,我知道你不喝酒。就當陪我喝吧。」閆以軒說著。輕輕的往地上倒了些啤酒。
「熙兒,你知道嗎?這些日子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我們曾經的在一起的時光。」閆以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竟有些哽咽起來,在人前他可以裝做很堅強,很樂觀,但是在王熙兒面前,他從不掩飾最真實的自己。
拿出一根煙。他輕輕的點上了火,有人說抽煙抽的是寂寞。閆以軒不覺得,他覺得抽煙抽的是心,只要點上火,心里再是陰天也能被照亮。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什麼時候他便學會了吸煙。
閆以軒一邊笑,一邊哭,像個瘋子。
不遠處的一棵白楊樹底下,一個穿著淡藍色裙子的女生正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她的心里也一樣難過。
王熙兒的離開讓閆以軒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一切夏悠悠都看在眼里,卻也痛在心里,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可以分擔閆以軒的一部分痛苦。
每次閆以軒來看王熙兒,夏悠悠總會跟來,她害舕uo埔孕?嶙齔鍪裁床煥碇塹男形?礎 br />
還好,每一次都沒有,只是每次閆以軒的模樣都讓夏悠悠很是心疼,疼到不能呼吸。
尤其是那一瓶一瓶被閆以軒自己灌入嘴里的啤酒,讓夏悠悠恨不得閆以軒喝的是她自己的血,至少這樣可以讓他不那麼痛苦。
墓碑前
閆以軒溫柔的撫模著墓碑上王熙兒的照片。
「熙兒,你在下面冷不冷,這里已經結冰了,周圍的氣溫都很冷,你了嗎?」。閆以軒說著,忍不住又哭出聲來。
一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年,來不及分手也來不及懷念,這一切就突然結束了。
「哈哈哈哈,老天爺,你滿意了吧?我一輩子都孤獨,你滿意了吧?」閆以軒笑得有些瘋癲。
幾瓶酒下去,閆以軒的意識開始失去了,這酒的度數很高,基本和白酒差不多了。
他一**躺在了地上,抬起頭往向王熙兒,仿佛看見她依然在對著自己笑,笑得那般美,就像畫中的仙子。
忽然,王熙兒開始轉過身子,向遠方走去,閆以軒的笑容戛然而止,「不要走,熙兒,不要走。」
他站了起來,忽然往一個方向跑去。
遠處的夏悠悠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跑將閆以軒拉住,「閆以軒,你怎麼了?‘
「熙兒,快,快幫我攔住熙兒。」閆以軒大聲喊著。
夏悠悠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閆以軒,熙兒要回家了,那是一個叫天堂的地方,我們不要攔她好不好。」
「你騙人,熙兒不會離開我的,她不會離開我的。」閆以軒幾乎是吼著對夏悠悠說道。
「我沒騙你,熙兒死了,王熙兒已經死了,你醒醒!」夏悠悠說完,眼里也是奪眶而出。
王熙兒和閆以軒在一起和結束她都親眼見到,他們的每一段每一滴她都看在眼里,和王熙兒,她一直當作姐妹,王熙兒的離開,夏悠悠的心里一樣難受,張紹和楊汶,蔣然然一樣難受,吉他班的同學一樣難受。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再怎麼樣也不應該折磨自己,只要她在另外一個世界也一樣過得開心,那便沒什麼大不了。閆以軒抱著頭,夏悠悠的話直接讓他的酒醒了大半,「她死了,是的,她已經離開我了。」閆以軒說著,越來越笑得大聲。哇的一下直接就吐了,將地上吐得到處都是。夏悠悠從口袋里拿出紙巾,仔細的幫他擦著,「我們吧,回學校。」說著,夏悠悠費力的將閆以軒的一只手放著肩上,扶著他走到了馬路上,叫了輛的,往第一音樂學院走去。此刻的301宿舍,楊汶幾人正在玩著游戲,對于王熙兒的事情,已經整整一年了,除了閆以軒還特別記掛著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經漸漸看淡了,即便是王小可,也對閆以軒沒有了最初那麼大的敵意。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閆以軒的錯,閆以軒只是承擔了一切的痛苦,一切的不應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