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大臣之妻多半不這麼想,大多心中暗自鄙夷,這敬嬪也是後宮里正正經經的娘娘,是一宮之主,但是怎麼還做這麼不入流的事情。當眾獻舞,哪里是她該做的,還不是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真是的,就算住了金屋子,這山雞也不能變鳳凰。
原來這敬嬪本是商人之女,當年,還是賀佩鳳進入安王府前,安王府納的一個妾。敬嬪的家中沒什麼背景,只是當地的一個富商,為了能和安王拉上關系,不惜將嫡女直接一頂小轎子送進了安王府。可以說,敬嬪杜子佩是靳鐸的第一個,所以,兩人的情分非同一般,膝下還有五皇子靳水衛。
說來,這敬嬪也是一個有心計的,只可惜出身太差,不然怎麼也能混個妃子當當。更因為當年賀佩鳳進門之後,兩個人沒少打擂台,所以,賀佩鳳容不下她,只給了個嬪位。
靳鐸,當然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和賀佩鳳起沖突,因此,杜子佩心中就一直不自在,多少年,總是與皇後對著干。
「五皇子,這敬嬪娘娘的舞居然跳的這樣好,還真是讓我等開了眼界啊。」
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四皇子靳水傲朝著坐在旁邊的靳水衛說了話。可是無論是話語聲調還是表情動作,這話中都充滿了嘲諷。
本來見自己的母親在這樣的場合親自獻舞的靳水衛心情就十分的羞憤,此刻見了靳水傲的挑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于是開口反擊︰「我的母妃怎麼樣不牢四哥掛懷,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寧妃娘娘的風采,可是也要娘娘有拿的出手的才藝才是。」
打蛇打七寸,這靳水傲才嘲笑了別人,立馬就讓靳水衛狠狠的一頓羞辱。氣的差點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嘲笑我母妃不成?!」
靳水衛看了心中覺得爽快,笑嘻嘻的道︰「四哥想多了,我就是遺憾。這麼多年來一直無緣看到寧妃娘娘的才藝。才有此一說。」
這宮中之人也分三六九等,寧妃雖然佔了一個妃位,但是,並不得皇上的寵愛。完全是因為她的父親是邢杜若。擔任著尚書之職。而她的刑采瑤,又嫁進了成王府。
刑采瑤嫁給了石泰,石樂康的嫡長子。是成王府的世子,因此身份也是十分的尊貴,這會就坐在底下。
可以說,靳鐸接納邢采苓是為了我平衡朝政。因此,這個寧妃娘娘既不得寵也沒有什麼權勢,反而不如敬嬪,盛寵不衰,還有一個有錢的娘家在背後支撐,一直在宮中混的風生水起,敢和皇後娘娘叫板。
「兩位皇弟,這樣的場合如此大聲喧嘩,難道是禮儀師父教導不周,你們不知該如何自處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原來是太子靳水辰受不得這兩個人越來越沒規矩,眼看著要在大臣面前失儀,才不得不開口提醒。
兩人往前看,太子靳水辰雖然表情溫和,但是冰冷的聲音和冷冷的眼神,還是讓兩人一頓,加上旁邊那個小山般的靳水淅威脅的晃了晃拳頭,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實在是自小時候開始,讓靳水淅打怕了,此刻看到靳水淅晃悠拳頭,條件反射的蔫了,卻忘了他們早就過了動手打架的年紀。
諸位娘娘和公主的席位距離皇子這里還有些距離,因此听不到他們的話,但是皇上和皇後卻是听的清清楚楚,而且旁邊的太妃娘娘,也听到了。
這位太妃不是別人,正是靳鐓的生母崔清清。本來,這位崔太妃應該是跟著靳鐓去封地享享清福的,但是當年卻主動留了下來,說是舍不得先皇。而皇上靳鐸,顧著臉面,自然也不能硬將其驅逐,所以,只能任由其留在宮中。
但是,崔清清一留下來就帶來了一連串的問題,首先要保留她所居住的宮殿。因為崔太妃是以思念先皇的名義留下的,所以她的宮殿不能動,連帶著她周邊的兩座大殿也就不能住人。誰見過去庶母旁邊的寢宮睡覺的,所以崔太妃的寢殿四周非常荒涼,堪比冷宮。
還好,皇上的妃子並不多,但是這也讓人十分的別扭,如果當年沈太妃也留下來也就罷了,兩個姐妹還能做個伴。但是偏偏沈太妃跟著走了,弄的這皇上不上不下的,每次路過,心里都不舒服。
而且這崔太妃留下了,好像就是給眾位支持靳鐓的大臣一個信號,那就是,簡王還有機會登基稱帝,他的母親還留在宮中,就好像幫著盯著這大好的山河一樣。而且崔太妃主動要求留下,就是告訴世人,靳鐓並不怕皇上,也不怕皇上任何轄制的手段。
這樣的行為確實令人厭惡,但是崔太妃在宮中多年,勢力非常的大,想要除去,太難了!何況,這崔太妃不僅不能除,還要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就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要派三五個太醫輪番診治,不然這崔太妃死得太早,天下人會怎麼看皇上?!一個屎盆子扣下來,怎麼也洗不干淨。
所以,如果說後宮中賀佩鳳最厭惡的人,不是皇上的這些妃嬪,而是崔太妃娘娘。
這崔太妃本局是個喜好找麻煩的,今日見群臣都在,唯獨少了自己的哥哥崔齊光,甚至連哥哥那一派也被打擊的抬不起頭來,瞬間就坐的挺起了腰桿子,就是讓底下的大臣們看見,她還在。
而這敬嬪的一舞,崔太妃正好找到了發泄的機會,只听在四皇子和五皇子爭吵之後,崔太妃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喝道︰「敬嬪,你可知罪。」
這崔太妃是有恃無恐,她斷定皇上不敢將她怎麼樣,于是立馬發作了。敬嬪見了這個動靜嚇了一跳,一看是崔太妃,心中暗道,不好。
「太妃娘娘,不知道妾室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娘娘,還請娘娘寬恕。」
這樣的場合,敬嬪自然不敢趾高氣揚的回話,那還不讓大臣們的吐沫星子給淹死。于是只能小意的問道,而且這話說的綿里藏針,暗指太妃娘娘平日里囂張。
听了這話,崔太妃一笑,只是這笑容不達眼底,心道,小樣,和我斗,你也太女敕了些。
「按理,你是皇上的妃子,我不好多說什麼,你的上頭自有皇後娘娘管著,但是皇後娘娘畢竟還年輕,很多事情難免想的不周到,不然也不會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安排你來跳這樣的舞蹈。你要知道,你是皇室的女子,雖然不是正宮娘娘,但是也不能輕易讓人佔了便宜去,如果想要鞏固聖恩,就挑個僻靜的時候,你這樣不顧臉面的爭寵,可曾想過我皇族的臉面該放在何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