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冽使團此次來有兩個目的,其一,自然就是盟山圍獵,那麼第二個就是和親。可是當年不知道為什,和親的目標沒有實現,只實現了圍獵這一個。
但是現在,將兩件事情結合起來看才能弄明白北冽的真實意圖。如果單單是圍獵,還可以說是為了兩國的友好,或者是北冽在試探,想要看看雍和的實力。但是如果北冽同時請求和親,那麼就可能是……北冽在示弱,在尋求雍和的幫助。
那麼,方雅歌很像知道,北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雍和的支持呢?方雅歌一時也猜不到,但是太子靳水辰卻有了大膽的猜測。
難道是,北冽的皇室出現了動蕩,所以才會希望能通過聯姻,穩固皇室的統治?因為,靳水辰真的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原因讓一國的太子這樣低頭求人。
但是這樣的時候,順妃突然開口說出了這樣一段話,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不多想的話,順妃是二公主的生母,可能是擔心二公主去和親,所以不顧後果,冒然打斷,說話更是非常不客氣。
但是這樣的說法方雅歌並不相信,因為她知道順妃的身份不簡單。而且,如果北冽和親的目的是尋求幫手,那麼沒有人比長公主更合適,因為那是太子的親妹妹。
由此可見,順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反而是為了阻止兩國的合作!如此一來,受益的是誰?無非就是那幾位王爺!想到這里方雅歌的眼神一寒。這順妃到底是誰的人呢?!
「順妃,休得胡言!」
靳鐸也沒想到,順妃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言,而且話說的那麼難听,但是畢竟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妃子,因此只是斥責了一聲。
「順妃,大膽!」
皇後賀佩鳳自然明白這和親代表著什麼,兩國合作,不僅對北冽,就算對雍和。對皇上。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她也是普通人,她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因此順妃雖然說的話不合適,也冒犯了使臣,但是賀佩鳳卻是松了口氣。這件事情自己做不了決斷。那就讓順妃來攪了這個局好了。
所以賀佩鳳也只是喝止了順妃。並未做什麼懲罰。可是賀佩鳳有些想不明白,這順妃為何來當這個壞人?看了一眼後面的二公主,難道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順妃听了這話非但沒有不停下。反而從座子上站了起來,一下子跪在了皇後的面前,「皇後今日訓斥臣妾,臣妾也要說。這北冽偏遠苦寒,我們的公主自小是金枝玉葉,嬌養著長大的,又如何受得了那北方的天氣,所以臣妾懇請皇上和皇後,不要答應此次的和親。」
順妃的一段話大大出乎大家的預料,雖然北冽苦寒是事實,但是這樣說出來,還是在這樣的場合,怎麼看都不太合適啊,這順妃難道就這麼的沒腦子嗎?
方雅歌冷冷的看著順妃,她倒要看看這順妃還有什麼ど蛾子。邊上的葉青雲倒是來了興致,好像在看戲一般,景韞玦仍是面無表情。
「順妃,休要胡言亂語,使臣面前,你如此不知進退,看來是本宮平日里對你太縱容了,來人,請順妃娘娘回宮休息。」
賀佩鳳也沒想到這順妃這麼大的膽子,剛才的話弄不好是要惹出麻煩的,她是幫忙的,還是幫倒忙的!
「皇後娘娘息怒,臣妾哪句話說錯了!不說別的,就是在場的,我雍和的好兒郎也不知有多少,何必要將公主們嫁去那遠方。今日臣妾冒死請諫,請皇上、娘娘不要答應和親的事情。」
順妃甩開了想要將她架走的宮女,又說了這麼一段話。賀佩鳳听了這話氣的發抖,這順妃哪里是在阻止和親,這分明是在挑起爭端。
北冽的鷹王听了這話臉色一沉,這個是什麼意思,是在欺辱他北冽嗎?
「皇上,咱們今日來可是來送禮求親的,就算你雍和不答應,也不用讓一個妃子出頭,侮辱我國太子吧。皇上,這事情,您怎麼說。」
不管是真的假的,鷹王的表情是真實的憤怒,好似皇上靳鐸不給個說法,他們定然扭頭就走,而且必然會報復雍和。
靳水辰見了這樣的場面冷冷一笑,他現在可以肯定,這順妃無論是愚蠢的口不擇言還是刻意的挑唆是非,這個定然是不安好心的。這麼多年,都活的像個影子一樣的,到底為何今日這樣反常?!
「鷹王莫要誤會,我雍和絕無此意。」
靳鐸也不明白,順妃為何要如此,她平日不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難道真的是愛女心切?
「王叔,無妨的,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解決可好?!」耶律齊搶先開口說道。
原來這鷹王雖然與太子耶律齊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但是皇上對鷹王十分的看重,私下里相稱,因此太子耶律齊也就隨著叫鷹王為王叔。
鷹王深深的看了一眼耶律齊,他知道現在的環境他們沒有太多的余地和對方談條件,但是,如果此刻示弱了,那麼以後就很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可是看看風采俊秀的太子,鷹王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算了,讓太子來吧,這畢竟也是他的事情。
「好吧,我听殿下的。」
此刻偌大的廣場上重臣屏氣凝神,一方面是被剛才順妃的一番話震驚了,一方面,也是在等待看,這個太子的態度。是輕輕的將此事揭過,此後兩國繼續相安無事下去,還是要追究責任,掀起戰火。
眾人現在不自主的為順妃擔心,如果北冽的太子真的不願意原諒,那麼導致戰爭的罪魁禍首,順妃娘娘,會是生麼樣的下場,眾人心知肚明。這樣的一個絕代佳人,如果沒有了,那麼將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情。
「敢問皇上,剛才順妃娘娘說這雍和的好兒郎,我比不上,那麼如果我比得上又當如何?!」
眾人愣了,怎麼可能,這太子耶律齊居然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不去選擇隱忍或者發怒,而是找到了順妃話中的漏洞,要求一個答案。
靳鐸現在覺得自己真的是騎虎難下,如果是剛才,他還能搪塞,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傷了人家的臉面,再搪塞,就實在說不了。
「太子,你何必與一個婦人較真,她目光短淺……」
靳鐸還想推月兌,但是耶律齊並不讓他有機會把話說完,「陛下,你雍和體統重要,我北冽的臉面也不是不值錢。今日,我就在這里和雍和的俊杰們一較高下,如果我僥幸贏了,還請皇上答應和親的事情。」
听了耶律齊的話,靳鐸心中苦澀,沉默了半天,無奈一咬牙,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