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躲在一邊的方雅歌卻在暗地里笑的肚子疼,這個鷹王的個性真是太對她的胃口了,對待自己討厭的人就是一分一毫也不能留給他們,雁過拔毛算什麼,螞蟻腿也是肉啊。
方雅歌回頭看了一眼景韞玦,見他正在看著自己,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雙眼中有笑容溢出,難道這家伙是在嘲笑自己?
景韞玦見方雅歌財迷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在心中暗爽,想道第一次見面,她就是拿一千兩銀子買自己春風館的股份,呵呵,她應該會喜歡鷹王的。
「我記得,按照你雍和的規矩,女子的嫁妝是私產,不屬于夫家。珠兒的嫁妝自然是留給青兒的,今日雖然青兒沒來,但是,我這個當舅舅的替他做這個主,相信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方雅歌听祁金寶這樣說,內心其實非常的感動,這石青能用一個這樣的舅舅,也是他的福氣。如果是石青自己來要母親的嫁妝,那麼難免會被人非議,可是有一個舅舅幫著要,就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了。
「金珠的嫁妝一直都在她的院子里,沒有動過,回頭舅兄派人來拿走吧。」
石樂康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沮喪,他並非是舍不得這些東西,而是有時候他會自己一個人去祁金珠曾經的院子里靜坐一會,以後這院子的東西搬空了,那麼他還去做什麼呢?
房白晴一直知道府里有一處大院子是石家人的禁區,她嫁進石家多年。都不曾走進去過,關于這個院子,她也曾有很多的猜測,但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想到那可是前王妃的嫁妝,而且放在石家多年都不曾有人動過,房白晴就覺得虧得慌,不過比起七成的家產來,這些貌似也不算什麼了。
「你能明白就好,此外。當年跟著珠兒來的那兩千侍衛。我也要帶走。」
一直毫無反應的石樂康听到這話終于急了,因為那兩千人本就是跟隨祁金珠而來,多年來,早就成了軍隊中的骨干。更是已經在雍和成家立業。這可怎麼帶走?!
「舅兄。他們多在雍和娶妻生子了,這怎麼能和你回北冽?!」
祁金寶听了這話冷冷一笑,「難道你忘了。他們可是我祁家的家奴,不是你石家的人,我喜歡讓他們來雍和就讓他們來,想讓他們走,他們不想走也不行。」
祁金寶這話可沒有胡說,北冽與雍和不同,雍和的權利都是集中在皇上的手中,但是在北冽,親王的手中有著極大的權勢。不僅掌握著一方土地,而且擁有兵權,相對的獨立,當年,祁金珠就是帶著自己的親衛來到了雍和,並將親衛編入了軍隊之中。
如今這些親衛已經成長成為了軍中的骨干,如果將他們都帶去了北冽,那麼成王手下的軍隊就要傷筋動骨,如此的情況,成王石樂康肯定是不想看到的。
「舅兄,這件事情能否再考慮一下?!」
石樂康真的不想讓他們跟著祁金寶,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舅兄一旦下定決心,那麼什麼話都等于白說。
「他們本就是北冽的人,跟隨珠兒來雍和是為了忠義,如今珠兒早就沒有了,他們也該落葉歸根,回歸故里了。」
祁金寶的話佔著理也佔著義,所以,眾人也無話可說,包括石樂康。
「好了,既然鷹王這麼說了,那麼今日的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如果鷹王後續還有什麼要求,再和成王商議就是。」
靳鐸一錘定音,將事情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在靳鐸看來,數千人而已,能有什麼大問題。方雅歌在心中暗笑,可能舅舅是無意為之,但是看到石樂康倒霉,方雅歌就很高興。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祁金寶就是專門克制石樂康的,真是太妙了。
方雅歌見這一會的功夫,祁金寶已經坐在了石樂康的邊上,而秦純熙被擠到了後面的桌子上,連帶著,石楚夜和石楚琴也坐在了前面,看的方雅歌心中一陣樂呵。
「來來,諸位與朕共飲此杯,慶祝今日中秋佳節。同時也慶祝北冽使臣的到來。」
靳鐸拿起了酒杯,底下眾人也紛紛舉杯響應,太子靳水辰站起來的瞬間,突然舉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昏,身子踉蹌了一下。雖然快速的站好了,但是靳水辰心中暗暗留意,這不太尋常,難道是自己的吃食出了什麼問題。
方雅歌一直在觀察靳鐸那邊的情況,此刻見靳水辰搖晃了一下頭,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對著身後服侍的紫蘇耳語了幾句,紫蘇點點頭,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的退了下去。
中秋佳節,君臣盡歡,直到臨近子時,眾人才散去,北冽的太子被安排住在了宮中,而祁金寶,則帶著石楚夜和石楚琴回了成王府。
方雅歌慢慢的朝著公主府的馬車走去,邊上跟著紫蘇,前面是母親和父親,母親拉著弟弟方雅醇的手,熱烈的討論著今日拜師的事情。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說不出的柔和。
「我讓你帶的話可是帶到了?」
方雅歌小聲的問邊上的紫蘇,紫蘇點點頭,方雅歌的唇角露出了笑意,快步的朝著母親和弟弟走了,一家四口,回了公主府。
……
子時已過,太子靳水辰才回到東宮,將北冽的太子送到住處,兩人又長談了一會,靳水辰才回到東宮。
想到剛才耶律齊說的兩國圍獵的事情,靳水辰揉了揉鬢角,他總覺得,此次北冽來訪非常的奇怪。一方面要和親,一方面要會盟,北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殿下,剛才安寧郡主讓人帶了口信來。」
靳水辰貼身服侍的小太監小喜子將一杯茶水遞給靳水辰,同時,說出了這句話。自從方雅歌上次將安銀霍的消息帶給了靳水辰,小喜子就將安寧郡主列為重要人物,因此,紫蘇的消息一到,小喜子就記在了心上,等靳水辰一回宮,馬上就稟報給太子。
「哦,表妹帶了什麼消息來?!」
靳水辰知道自己的表妹不簡單,幾次接觸下來,他甚至覺得,表妹已經月兌胎換骨,不再是以前的方雅歌了,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表妹更讓人喜歡。
「郡主問太子殿下,可曾記得今日順妃娘娘所唱的曲子?里面可曾有一句詞叫做,縱知多情總被無情傷的?」
小喜子模了模腦袋,這歌詞他沒听懂,但是郡主難道也不懂,還要問殿下這樣的問題,還好自己記性不錯,能記住這麼長的一段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