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是第一次喝酒,而且一上來就是烈酒,哪里知道,這酒一入口要慢慢的咽下。半夏一口悶了,直接嗆得喉嚨發疼,忍不住咳了出來。
「沒事,咳出來就好了。」
莊凱輕輕的拍打著半夏的後背,他也沒想到,半夏不曾沾過半點酒,而且也不知道是誰準備的這酒水,居然是烈酒,自己喝下去也是皺了一下眉頭。
但是莊凱卻不知道,這是有心的人專門準備好的,就是為了讓新娘子喝下。如果能喝醉,那就更好了,畢竟洞房花燭夜,對女子來說總是有些害怕的,酒能壯膽,更能燃情。
「沒事,沒事。」
半夏覺得拍著自己後背的大手十分的溫柔,但是還是覺得這樣的肌膚接觸讓人十分的陌生,于是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莊凱才停下了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溫茶給半夏。
半夏看到半茶杯的茶水,突然,原來這莊凱是個細心的人,看來自己挑了個不錯的人。臉紅的端過茶盞,慢慢的將茶水飲盡,嘴中的酒氣也輕了一些。
「我們吃點東西吧。」
莊凱見半夏無礙,決定坐下來用點飯菜,雖然他在酒宴上也吃了個七八成飽,但是想到半夏可能沒怎麼吃,于是好心的提議。
半夏自然不會拒絕,折騰了一天,人也累了餓了,于是坐在了莊凱的對面,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還沒舉起筷子,就見自己的碗里多了一個雞腿,半夏滿臉驚愕的看著莊凱。
「我在外面吃過了,這個給你吃。」
莊凱不明白半夏有什麼好驚訝的,在他們家,有了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留給妹妹莊婕,莊凱早就養成了習慣,將好東西留給家里的。
「謝謝。」
半夏笑了笑,她想著。知道將吃的東西先給自己的。莊凱定然是個極好的夫君,一天不安定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自己總算是找了個好人。
兩人靜靜的用了飯。不過。也不算安靜。因為一旦踫到什麼好吃的,總會先給對方夾上一筷子。因此,雖然誰也沒說話。飯桌上卻並不顯得冷清,都對彼此的性情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我先去梳洗了。」
原來這臥室內有一道屏風,屏風後面就是一個浴桶,正好可以夠一個人用,半夏听了這話自然沒有異議,站起身子就要幫著莊凱月兌衣服。
或許新嫁娘不該這麼自主的去幫著新郎月兌衣服,但是半夏服侍方雅歌習慣了,一听到莊凱要沐浴,習慣性的要去幫忙,才,這男裝,她不熟。
「別,你接著再吃些,我自己來。」
說著,莊凱也不避諱半夏,直接月兌下了紅色的禮服,放在了床上,穿著中衣,拿著個桶,去廚房提水,兩三次才注滿了整個水桶,之後又撓了撓頭。
「要不,你先洗吧,廚房沒什麼熱水了,咱們兩個用一桶,我身上髒,你先洗,我再洗。」
半夏听了這話,耳朵根子都紅了,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就是不動,莊凱有些著急,他怕一會水涼了,凍著了半夏
「要不,我先出去。」
他知道,這是半夏的臉皮薄,不好意思在自己的面前寬衣解帶,但是看她這身厚重的新娘禮服,莊凱十分懷疑,這衣服自己真的能月兌下來嗎?
半夏自然不好意思讓莊凱避出去,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兩個人以後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真的想,心一橫,就把衣服月兌了。
但是半夏總覺得自己的心中,有個地方不安穩,她知道很多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入了洞房才知道對方是圓是扁。
她這樣能在成親前見過面,已經是難得的了,但是半夏一直想知道,莊凱娶她,到底是無奈還是心甘情願。這就像是一個魔咒,讓半夏的心不得安寧。
莊凱見半夏站在那里幾次想要張口說話,又將嘴巴閉上,知道她這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問自己,但是又不好開口。莊凱的性格豪爽,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所以盡管心中焦急,也不知道怎麼表達,想著半夏是自己的妻子,他有什麼事情就應該直接問,而不是猜來猜去。
「半夏,如果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就直接問,沒有什麼話,我們夫妻之間是不能說的。」
半夏听了這句話十分的驚訝,沒想到她的緊張和糾結已經被莊凱看了個清清楚楚,想到這個男子對自己的好,半夏覺得,如果這件事情自己不問清楚,那麼怎麼都不能安心。索性心一橫,問出了口。
「莊凱,你娶我是心甘情願的嗎?還是……你不得不娶?!」
半夏問完這句話好像費盡了力氣,但是心也終于安寧了。半夏就是這樣的性子,什麼事情都鑽牛角尖,如果這件事情今天不問出口,那麼她實在做不到在莊凱面前寬衣解帶。
半夏已經想過了,許多夫妻沒有感情也生活的很好,如果莊凱真的是不得以娶了自己,那麼她也會好好的做個盡職盡責的妻子。以後有機會了,她給莊凱物色個好的妾室,這樣也能給莊家傳宗接代,但是自己,卻不打算和莊凱做名副其實的夫妻。
莊凱听了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突然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小妻子真的很可愛,這樣的時候,木已成舟的時候還執拗的問這樣的問題。如果自己說是不得不娶她,她準備怎麼辦?!
這樣執拗的半夏,這樣笨笨的半夏,讓莊凱的心更加溫暖,而且自己本來還以為她是不願意和他成親的,沒想到,半夏也是這麼想。
「能和你成親,我很高興,我這樣說,半夏你能不能明白。」
半夏本來听到莊凱的笑聲內心十分的糾結,此刻听到莊凱這句話,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半夏沒想到,自己能這樣的幸運,找到這樣一個心胸寬廣且能將妻子放在心中的人,而且他說很高興和自己成親,那是不是說,他喜歡自己呢。
半夏越想越害羞,不想面對莊凱,于是對著莊凱說道︰「你先等等,我要換衣服。」
說完小跑著走到了屏風後面,卻忘記了,她今日帶的是鳳冠,自己根本弄不下來,在屏風後面努力了半天,卸下了發釵,卻沒有地方放。
沒有辦法,半夏只能從屏風後出來,自己坐在凳子上仔細的解頭發,莊凱自後面能看到半夏和自己的一頭秀發作斗爭,甚至不時的拽掉了幾根,實在不忍心看她這麼對待自己的頭發,走了。
半夏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莊凱握住,然後,他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鳳冠,又將發釵一根一根的拿下來,之後是耳環和項鏈,半夏覺得,男子如果肯為女子做這樣的事情,那麼應該是喜歡這個女子的,心中就像吃了蜜一樣。
待到莊凱將半夏的頭發攏入手中的時候,半夏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結發為夫妻。」
半夏不明白,當時自己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將頭埋在了莊凱的胸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