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公主府準備好了車駕,靳柔和方雅歌用過早飯,梳洗完畢,才向著皇宮的方向進發。
由于前一天就派人遞了進宮的帖子,所以,大早起,宮門處就有專人等候,見了方雅歌和靳柔趕忙迎了上去,一看,居然是皇上身邊的小竇子公公。
這位公公方雅歌是知道的,自小在舅舅身邊服侍,情分非同一般,不僅十分的忠心,而且從舅舅不得勢的時候跟隨,一直不離不棄,有從龍之功,所以,十分的得寵。
見了宮門口的小竇子公公,方雅歌就確認,舅舅必然是知道她們母女今日進宮,心中盤算著一會見到舅舅要說的話。
「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安寧郡主。奴才奉了皇上的口諭,在此迎候。」
小竇子知道,長公主是皇上最在意的人之一,兄妹間的感情非常濃厚,所以,一向高傲的小竇子見了靳柔也變得態度和善,笑容親切。
「勞煩公公了。」
看到門口放著兩頂轎子,靳柔知道,這是皇兄的恩寵,不好推卻,在想到自己現在有了身孕,還正是折騰的時候,因此,只能道謝。
听到靳柔說客氣話,小竇子不敢托大,讓靳柔和方雅歌坐上了明黃色的小轎子,直接奔著後宮而去。
兩頂轎子進了後宮,就直接到了賀佩鳳的宮里,靳柔一下轎子,就見一身明黃色華服的皇後娘娘已經站在了門口。
見到靳柔被攙扶著下了轎子,賀佩鳳向前走了幾步。攙扶起想要行叩拜禮的靳柔,「妹妹到了我這里還講這些虛禮,讓人看了,豈不是要笑話。」
靳柔被賀佩鳳扶起,但是嘴上還是喊著︰「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了,好了,免了。」
方雅歌趁著這個空檔也忙行禮道︰「雅歌見過舅母。」
方雅歌這一舉動非常得賀佩鳳的心,這滿宮里都是靳鐸的妃子,個個都是娘娘。但是能讓方雅歌稱舅母的人。就只有自己。不枉費她平日里這麼疼愛這個丫頭,這孩子真是越長大越會討長輩的歡心了。
「好孩子,快起來。」
賀佩鳳將方雅歌扶住,方雅歌行的不是參拜皇後的大禮。而是晚輩對長輩的禮。因此方雅歌並未下跪。而是側了身子。賀佩鳳將她攙扶起來,就是認同了這件事情,方雅歌知道。舅母這樣代表她很滿意。
「舅母,幾天沒見,雅歌可是想念舅母的緊呢。」
方雅歌這樣說著,但是手卻攙扶住了靳柔,這讓賀佩鳳撲哧一笑道︰「你這個小嘴巴,就會討人歡心,你這麼想念我,干嘛還賴在你母親身邊,還不趕緊到舅母懷里,讓舅母好好的疼疼你。」
說著,賀佩鳳伸出手,捏了捏方雅歌的臉蛋,雖然方雅歌已經開始長高了,但是畢竟還是個孩子,賀佩鳳的眼中,方雅歌還是七八歲的時候那麼可愛。那會方雅歌胖胖的,每次進宮,賀佩鳳都要捏一捏她的小臉蛋,這個惡習養成了就很難改。到了現在,賀佩鳳的手一癢,方雅歌的臉蛋就遭了殃。
「哎呀,舅母,人家是大姑娘了,不能再捏臉了。」
看著方雅歌嬌羞抱怨的神情,賀佩鳳不得不感嘆,時間過的真快,轉眼,方雅歌已經是大姑娘了。小時候多可愛,每次自己捏她的臉蛋,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想想就覺得心情愉悅。
「好了,舅母知道是大姑娘了,再過兩年,嫁了人,你母親和我都只能算是娘家人了。」
賀佩鳳一面調侃方雅歌一面拉著靳柔的手往宮里面走,牡丹已經凋謝,一院子的奼紫嫣紅不見了,唯獨兩個粉彩大缸里面的睡蓮還沒有完全的頹敗下去。
「舅母就會笑話我,我可是記得,大表姐比我大好幾歲呢,舅母到時候可別舍不得。」
方雅歌說到這里,賀佩鳳突然想到北冽和親的事情,心里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堵得慌。方雅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哪個母親會舍得自己的女兒去和親的,但是想到和親代表的意義,如果大表姐不去,其他的公主去了,那麼對太子表哥,有弊無益。
所以,要麼和親的事情不成,那麼大表姐的婚事還能從長計議。萬一要是成了,那麼,舅母會不會為了太子表哥的位子而讓自己的女兒去和親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面對這樣的選擇,手心手背都是肉,舅母想來也是極其為難的。這件事情方雅歌就算有心安慰也覺得任何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想著就趕忙岔開了話頭。
「舅母別怪我,我不扶著舅母反而扶著母親,這是有緣由的。」
方雅歌這樣說果然吊起了賀佩鳳的興趣。
「怎麼,這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典故不成。」
賀佩鳳接連幾次已經領教了方雅歌的古靈精怪,想到中秋那日她勘驗眾人的題目,順勢取笑了一句。
「舅母老是調笑我,這件事情可是正正經經的大事,是喜事。」
听到方雅歌這樣說,賀佩鳳也是一愣,趕忙問道︰「到底是什麼喜事,你這孩子還跟舅母賣關子。」
賀佩鳳說完看靳柔,直把靳柔看的不好意思了,才小聲的說道︰「不瞞皇嫂,是我有了身孕了。只是日子尚早,還看不出來。」
賀佩鳳听到這個消息先是愣了一下,之後便是滿臉的驚喜,她和靳柔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個小姑子一股子剛強,一身的溫順,讓賀佩鳳怎麼能不真心的喜歡疼愛。這會听到靳柔有了身孕更是覺得為她高興。
「太好了,這是好事情,怎麼不早說,還好,皇上派人去宮門口接了你們,不然,今天走進宮來,豈不是勞累到了。」
賀佩鳳想著對著旁邊的侍女吩咐道︰「你趕緊去前殿看看,早朝什麼時候散,告訴前殿的公公,讓皇上一下朝就往咱麼這里來,說是有喜事告訴他。」
賀佩鳳吩咐完,侍女趕忙屈膝行禮,轉身出去傳話了。
靳柔一看這還了得,趕忙道︰「皇嫂,這婦人家的事情怎麼能傳到前殿去,打擾了皇兄處理政事,我豈能安心。」
「你放心好了,她們當差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件事情,我不明示,她們不敢亂傳,何況是在殿前。」
這宮中的人最牢靠的就是嘴巴,什麼叫禍從口出,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因此,這侍女只會照著吩咐告訴前殿的太監,絕不會都透露半個字。
「而且你皇兄也說了,今日你進宮,讓我好好招待著,下了早朝,他就來。」靳柔听了這話,心中略感安慰,也就不再多想。(未完待續……)
PS︰懶懶一個錯誤,貌似靳柔的稱呼應該是長公主,而不是大長公主,呵呵,是最近看瑯琊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