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本來今早是去荷花池邊上采集露珠的,我喜歡用早晨采集的露珠來烹茶,正好,我上一罐子露珠用完了,所以想著,這個時候也就荷花葉子上的露珠大,因此去了荷花池。」
靳水月的這個愛好賀佩鳳是知道的,但是,這後宮之中對什麼事情產生喜好是不明智的,因為你的喜好就會成為別人攻擊你的弱點。
「沒想到,我和宮女們開始采集沒有多久,那耶律齊就走了,我本想避開的,但是,他和我說北冽的一些地形風貌,因此……」
「因此,你就與他促膝長談,忘卻了時間,直到,四公主出現?」
賀佩鳳將靳水月沒說完的話說完,這也讓靳水月面上一紅,沒錯,這是她的另一個愛好,她喜好讀書,尤其是喜歡關于人文風貌的地域書籍。沒想到,自己與耶律齊聊著聊著就忘記了時辰。
=.==「哎,這也不怪你,看來,你的朝霞宮也該整頓整頓了,這背主的奴才可是用不得。」
賀佩鳳這樣說,是因為她猜到了必然是有人泄露了靳水月的愛好,不然,他一個異國的王子是如何知道女兒的作息,如何了解她的愛好並投其所好的呢?
或者,賀佩鳳大膽猜測,這耶律齊是不是也知道,四公主靳水琴會出現在池塘旁邊,他這樣安排是有意讓人撞破,從而形成輿論壓力,逼著女兒去和親?先是收買消息假裝巧遇。再是投其所好牽引腳步,最好再有意被撞破,這耶律齊,好算計!
「母親,我也懷疑,可能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蹤,還請母親徹查清楚……如果真的只是因為貪財,還請母親,網開一面吧。」
賀佩鳳知道女兒的心地純善,她的意思是如果這出賣消息的人只是為了銀兩。不是別人安插在朝霞宮的眼線。那麼就不要取了她的性命。賀佩鳳不忍心讓女兒難過,因此想了一會才點點頭。
「好,母親答應你,只要她罪不至死。就饒她一命。」
「謝母親!」靳水月高興的說道。
「月兒。你和母親說實話。這個耶律齊,你怎麼看?」
靳水月不知道母親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奈實潰骸澳蓋住J裁叢趺純矗俊包br />
「我是問你,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賀佩鳳也知道,女兒久居宮內,對男人根本就沒有接觸,她又能看出來是很麼呢?但是想到那個懸而未決的和親,賀佩鳳還是想知道一下女兒的想法,萬一,這和親真的談成了,那麼她至少心中有個底,女兒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覺得這個人就是個土匪,當時四妹妹來了,他居然……居然把我帶到了樹上,還嚇得我的婢女們不敢聲張,只能悄悄的跑開了,如果不是後來表妹看到了,我還不知道要在樹上待到什麼時候呢!」
想到當時耶律齊將自己拐上樹的時候的窘迫,靳水月真的覺得臉蛋通紅,這個人,太野蠻了。
「月兒,你也知道,北冽此次求親而來,如果你父皇不答應,那麼母妃絕對舍不得將你嫁到那苦寒之地。但是,如果你父皇答應了,那麼,你們姐妹中自然是要去一個的。」
賀佩鳳說到這里盯著女兒看,看的靳水月低下了頭。她明白,萬一和親,那麼她去是最合適的,不說別的,和親的人選如果是別人,那麼對太子哥哥,沒有任何的好處,弄不好有一天還會成為禍端。
「母親,我明白,如果必須要有一位公主去和親,那麼女兒願意前往。」
賀佩鳳听了這話,心中就像是讓人刺了一刀,疼的一哆嗦,自己的女兒這麼的懂事,為什麼偏偏要生在這皇室!
「不,是母親不該問你的,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去,和親的公主有幾個能有善終。」
賀佩鳳想到了當年的廢皇後諾依娜,千里迢迢從青澤而來,為先皇生兒育女,但是,最終的結果,何等淒慘,的太子之位不保,自己也被牽扯到謀逆中,芳華早逝。
「母親,可是太子哥哥。」
「這些你不要管,總會有辦法的。」
賀佩鳳急急地打斷了靳水月的話,不想讓女兒多想,雖然女兒去和親對最有利,但是,畢竟,還是有很多辦法,能夠達成所願的。這些公主,她們的母妃畢竟還在宮中,只要她們的母妃在一日,就別想做出背叛雍和的事情來。
……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我打探到了。」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健壯的漢子朝著男子稟報道,男子緩緩轉身,竟然是耶律齊。
「怎麼樣?」
「主子,今天給咱麼傳遞消息的小宮女被趕出宮去了,說是犯了忌諱。」
「哦,犯了什麼忌諱?」耶律齊問道
「說是她的生辰年歲和大公主相克,因此施了恩,給些銀錢,打發回老家了。」大漢腦子直,小太監告訴他什麼他就相信什麼,只是轉述給耶律齊。
「呵呵,這個長公主的心,太軟了。」
耶律齊笑了,他能夠想到向朝霞宮的宮女打探消息,並且在御花園圍堵靳水月,那靳水月自己在事後也應該能想到。只是,耶律齊沒想到,靳水月的心這麼軟,對于背叛自己的人不是立刻處理掉,反而,放了一條生路。
漢子不知道耶律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問道︰「主子,可是要再去追查這宮女的下落。」
侍衛是知道耶律齊今天去圍堵靳水月的,但是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在他們北冽,遇到了喜愛的姑娘,就是要大膽的表達出來,圍堵一下算什麼,還有親自給姑娘唱歌、去姑娘家求親、甚至展露身材等吸引姑娘的事情,他們殿下可都沒做。
北冽的女孩喜歡身體強健的男子,在北冽,力量是強大的象征,因此,女子遇到心愛的男子,會大膽的表達出來,而不是像雍和這樣,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雍和私定終身是為人所不恥的,但是在北冽,是很正常的。所以,漢子並不認為這宮女被趕出去是因為他們向她打探了消息,真的以為是犯了忌諱。
「不用了,我們去拜訪一下太子殿下吧,我有事情找他聊聊。」
耶律齊打探這宮女的情況就是想知道靳水月的性情,現在既然知道了,還去關注個小宮女做什麼呢。
「是,殿下。」
侍衛一轉身開了門,秋天的夜里已經有些冷了,但是無論是這漢子還是耶律齊,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寒冷。在京城達官顯貴們都已經批起了披風的時候,他們仍然是一身單衣,直接走進了夜色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