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方雅歌最先到達皇上的大帳,這個帳子足有數百平米。靳鐸坐在那里,衣裝整齊,賀佩鳳坐在他的身邊,看到方雅歌,趕忙招手讓她。
「不要怕,你表哥去前面了,不會有事的。」
賀佩鳳雖然知道早有準備,但是還是非常的擔心,畢竟刀劍無眼,她此刻安慰方雅歌,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舅母不要擔心,表哥不會有事的,景韞玦跟著去了。」
方雅歌這話一說,賀佩鳳的神色一松,有景在,的危險降低了很多,據說那個人的武功深不可測,萬軍中可取敵人首級,就算皇上身邊的龍一都說,完全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過了好一會,其他的人才陸陸續續的到齊,靳鐸這才開口道︰「諸位,西漠王狡詐,放棄了圍困北冽皇城,轉而攻向我們,其目的值得深思啊。」
靳鐸這話說完,大家才明白,是西漠王在攻擊他們,但是正如皇上所說的,西漠王如此,實在是反常,他一個北冽人本意是北冽的皇位,但是此刻不去和耶律雲對打,怎麼突然對雍和出手,這不等于將自己置于兩軍的包圍之中嗎?
「皇上,西漠王如此實在是有違常理啊,他干嘛要給自己多招惹一個敵人呢?」
「是啊,皇上,臣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那北冽王謀反成功,也要第一時間和雍和保持友好的關系才是。這樣才能避免雍和在其虛弱的時候趁機攻打。就算他覺得雍和對此不會袖手旁觀,也該先佔了皇城,取得有利之勢,干嘛給自己找麻煩,來攻打我們?」
別說這兩位大臣不明白,在場的所有朝臣均不能理解,青年才俊們就更不吱聲。
「你們不明白,朕就告訴你們,因為他知道,只要拿下了朕。他就有了盟友。能與他前後夾擊,攻打北冽的皇城。」
靳鐸這話一出,眾人中有幾個听不明白的,心中駭然。難道簡王靳鐓真的勾結外族。意圖謀反?但是想到靳鐓平日的囂張。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今日,朕就在這里等,等他來打。朕倒要看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們能不能成功。」
群臣听了這話都不敢再出聲,這時他們好似困獸,想掙扎,卻無處可去。如果真的是西漠王和簡王勾結,那麼他們真的是危險了。
「陛下息怒。」
賀佩鳳輕輕的握住靳鐸的手,讓他平息怒火,這個時候多想無益,還好辰兒早有準備,不然,他們真的危險了。
靳鐸反握住賀佩鳳的手,無論什麼時候,陪著自己度過重重困難的都是這個女子,自己的妻子。
賀佩鳳感覺到靳鐸的心思,朝著他柔柔一笑,夫妻間不需要言語的溝通,已經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
……
「殿下,他們來了,采取的是圓形包圍的陣型,我們怎麼辦?」
一個男子從高高的樹上躍下,報告他所看到的敵情,靳水辰面色鎮定道︰「傳令下去,盾牌豎起,弓箭手在後,步兵準備,殺進來的敵人,一個不留。」
「是。」
靳水辰面孔緊繃,看看邊上的景韞玦,道︰「景,需要你的時候到了,你的條件,本太子答應你。」
景韞玦看了靳水辰一眼,淡淡的點點頭,只等那北冽的大軍進入視線範圍之內。所有的兵士都在凝神等待,等著這場生死之戰。
「放箭!」
一聲令下,雍和的士兵听令而動,一片箭雨頃刻而出。听到對方的命令,西漠王嘴角上揚,這麼遠的距離放箭,根本不可能射到……什麼,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射的到。
眼見著自己的士兵一片片的被箭雨命中,西漠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對方用了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射程?!
在西漠王震驚的時候,沒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向著他極速而去。
……
听到外面陣陣廝殺之聲,大臣們的心都砰砰砰的亂跳,方雅歌雖然也很緊張,但是還算鎮定,她就是想著,表哥和景韞玦不要有什麼危險就好。
「啟稟皇上,前方大軍被西漠攻破,還請皇上趕緊移駕。」
一個士兵跪地稟報,頭部低垂,所說出的話讓在場的人瞬間慌亂了起來。
「你說什麼?不可能,這不可能。」靳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站起來質問。
「皇上,情況緊急,還請皇上快快移駕吧。」士兵繼續道。
「皇上,請速速跟奴才走吧。」
一個黑暗中的身影突然出現,抓起靳鐸的手就要帶他走。方雅歌看這人的打扮猜測,這一定是暗衛龍一,他的身後還跟著其他的六個龍衛。
「龍一,抓住他!」
方雅歌突然喊道,龍一一愣,鷹眼瞬間看向先前跪地的士兵,一個眨眼的時間已經快速出手,向著士兵沖了。只見剛才還誠惶誠恐的士兵居然一個後退,向後飛起,嘴角還帶著詭異的笑。
「不好。」
方雅歌一個轉身朝著靳鐸撲去,只感覺一道鈍痛,後背上火辣辣的一片,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怎麼可能,皇上的暗衛,居然向著皇上出手了。
「皇上!」方雅歌听到舅母賀佩鳳的驚叫聲。
那刺殺的暗衛也沒想到,安寧郡主會撲,龍一見情況回身來救。其他的暗衛也對著這人果斷出手,只是他們只能將人逼退,卻不能抓住,龍一飛的時候,那人已經到了士兵的身邊。
「主子。」
男子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暗殺失敗,他面臨的處罰是非常殘酷的。
「安寧郡主!又見面了。」
士兵含笑的望著方雅歌,只是眼楮內毫無溫度,這一次不僅刺殺失敗,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麼多年耗費心血才埋下的暗棋也失去了作用。
原來這龍衛是最近今年才進入的,雖然他的身份是真的,是個孤兒,但是,早已被男子馴服,專門送進宮成為龍衛,等的就是能一舉將靳鐸殺死,沒想到,這麼好的機會,還是被安寧郡主破壞了。
「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有你的手筆。」方雅歌現在已經認出,這人的聲音、語調,分明就是當日在大相國寺的人。只是那時候他蒙著臉,而這一次,他沒有。
「我只是很好奇,郡主到底怎麼看出我是假的。」男子笑著問道。
「很簡單,你一個士兵,身上無傷無血,說明前方廝殺的根本不慘烈,既然不慘烈,怎麼會輪到你一個小小士兵來報信。而且,你說敵人攻破防線的時候,神態一點都不害怕,不慌張,不覺得很奇怪嗎?」。方雅歌問道
男子听了卻笑道︰「原來是我自己摟了破綻,多謝郡主提醒,以後我一定注意。」
「不,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我早就知道,這場戰爭我們不會輸。」
「什麼?安寧郡主未免也太自大,太自信了些吧。」男子皺眉問道。
「你錯了,不是我自信自大,而是我對太子殿下有信心,只要有太子殿下在,那北冽的西漠王,別想走到這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