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石樂康已經沒有辦法了,除了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誠意,難道還要站著分辨嗎?方雅歌看著跪在地上的石樂康,又看了看那面露恐慌,跟著跪下的秦純熙,真的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外表柔弱的女人,會干出那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石樂康,你覺得這個女人好,你也真的是有眼無珠啊,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只是在利用你呢?」崔齊光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出。
「崔齊光,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的妻子,我自己了解。」
石樂康也是氣壞了,這樣的人,怎麼就非得咬著他的媳婦不放,而石樂康身後的石家眾人也覺得崔齊光此舉不可思議。
「哎,你不信?那好吧,我請求皇上帶人證。」
人證?什麼人證?這下子,大家的精神再次被高高的掉了起來,怎麼還需要人證,這親王妃到底做了什麼?
「準。」靳鐸看了一眼秦純熙,滿眼的厭惡,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攪得朝堂上下,不得安寧。
「帶人證!」
隨著一聲聲的傳喚,不多時,一個太監領著一個老人走了上來,老人的身形有些佝僂,但是精神尚佳。
「草民見過皇上。」
老者上殿扣頭,靳鐸讓他平身,老人規規矩矩的起來,禮儀舉止,沒有半點的不當之處。這倒是讓人很好奇,一般的一個老頭怎麼能有這樣的好禮儀。
「你是?」
「回皇上的話,草民是秦成。」
這句話一出。石樂康整個人都呆了,秦成,這個名字,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曾經說過,秦成是自己的恩人啊。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秦成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官員。當然,後來秦成告老還鄉了,當日去送的。還有石樂康一個。
秦成是靳林的官員。當年當的是戶部侍郎。正好趕上那一年石樂康想要娶了秦純熙,可是,秦純熙的身份是個問題,因此。當時就有人提議。不如找個大戶人家。讓秦純熙做了人家的女兒。
本來是想做義女的,但是用義女的身份嫁個一個王爺,的確是喲對岸牽強了。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石樂康找到了秦成。
當時秦成年紀大了,想著告老還鄉,因此也就答應了,因為這也正好符合石樂康的要求,畢竟,秦家走了自此就是天南海北,出嫁的女兒總是不好去探望的,這也就免了人家的懷疑。秦家,當時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而對秦成來說呢,秦家本就人丁不旺,子孫也沒什麼大出息,于是就想著帶著子孫走了。可是,總歸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著要是能認了石家的這門親事,怎麼著,以後的兒孫也多一個照映,因此也就答應了。
所以,秦純熙出嫁的時候是從秦家出嫁的,後來,一年之後秦家整兒家族南下,石樂康和秦純熙還一起去相送。只是自打那以後,兩家就少有聯絡,每年也就是大的節慶日,秦純熙會派人送了禮品過去。
但是,此刻秦成竟然站在了這里,沒想到,指正的人竟然是他。此刻朝堂上顯然也有人認出了秦成,這不是石樂康的丈人嗎?
可是,這話卻沒有人敢說了,現在秦純熙的身份曝光,這秦成弄不好也是個欺君之罪呢。
「你是何人?」靳鐸問道。
「回皇上的話,我是石樂康的丈人,當然,這秦純熙卻並非是我的女兒。」
秦成說著有些悲涼,本來想著是一門好的親事,哪里想到,竟然是一件禍事啊。
「此話怎講?」靳鐸也非常的好奇。
「說來是草民貪心,本來已經辭官還鄉,卻想著再京城為兒孫留下一條出路,就答應了石樂康,將這女子認成女兒,還上了族譜。可是,誰能想到,這女子竟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啊。」
說道這里,秦成有些難以自已,眼淚就要下來了,弄得石樂康的心中一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這些年,石樂康從來不過問秦家的事情,但是也知道,每年秦純熙都送節禮過去,而秦家也會回一些東西,石樂康自然是樂見的,但是,現在听到秦成的話,石樂康開始懷疑了,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請皇上為草民做主啊。」
秦成說著跪在了地上,倒是讓人一驚,再看秦純熙,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眾人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靳鐸問道。
「回皇上的話,小民自打回到家鄉,也是安安生生的過了幾年舒心的日子,可是,從第三年開始,家中諸事就一直不順,先是大孫子科舉落榜,後來,小孫子又騎馬摔了下來,摔傷了腿腳,雖然能自己行走,可是,卻不能再參加科舉。」
「而且,這些都是個開始,後來我們家遇到了幾件大事,鋪子上經營不利,全部都虧損了,然後,莊子上的糧食被人一把火給燒了,顆粒無收。這些事情接連的發生,讓我們家很快就破落了起來。最後,沒有辦法,只能變賣家產,去了鄉下。」
這段話听的眾人一陣唏噓,怎麼說這秦成也是官員回鄉,怎麼就這麼倒霉呢?而且听話音的意思,竟然是和秦王妃有關系的啊?
「這些和王妃有什麼關系呢?」靳鐸問道。
「皇上,也就是幾年前,我們家里的生活實在是艱難,過不下去了,想著厚顏來京城找王爺接濟一下吧,好不容易湊足了路費來了王府,王妃卻並不見我們,只是讓我們將族譜交出去,並且,一把火燒了。燒了族譜後,給了兩百兩銀子,便將我們打發了。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族譜被燒了,我們的日子倒是太平了。」
秦成說完,恨恨的看了秦純熙一眼道︰「我這時才明白,原來家中的事情都是王妃派人搞得鬼,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那本族譜。本就是假的,我真的不明白,王妃為何如此的上心,其實只要王妃一句話,我們自然會將族譜雙手奉上的,又何必這麼苦苦相逼啊。」
听了秦成的話,石樂康真的愣住了,他竟然不知道,而王妃居然還和他說,每年都送了重禮過去,而且,他也不知道,這秦成竟然還來過石家。這樣大的事情他不知道,這個家難道不是他在當家作主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拔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石樂康此刻已經對秦純熙有了懷疑。(未完待續。)